鳌拜和阿济格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什么意思?用李定国来做佯攻?那他们打算谁来正面?张献忠自己吗?”
鳌拜摇头:“就算是张献忠自己,也不见得会比李定国打得更好,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兵分两路全面戒备,到时候在见机行事吧。”阿济格当即立断。
鳌拜也觉得这是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于是点头同意了:“我们一人一路。”
阿济格挑眉:“好啊,怎么分?”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得到,鳌拜早就想跟李定国一对一试试了。他这个人向来自傲,就连被众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多尔衮在他看来似乎也就是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唯独对李定国另眼相看,说他是大明唯一值得交手的将军,阿济格也想知道这两个人遇上究竟是孰强孰弱,这次倒是一饱眼福了。
鳌拜也挑眉看他:“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阿济格故意来了一句:“可若是他这里是佯攻,那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
鳌拜自负:“就算是佯攻我也要选这一边,放心吧,如果真的是佯攻那他可撑不了多久。”
阿济格跟他碰了一下拳头:“一言为定,我等着你活捉李定国的好消息。”说完就带走了一大半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方佯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鳌拜还是让阿济格带走了更多的人。就算这里才是主攻他也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
这边兵分两路,那边张献忠跟衡王也来了个兵分两路,张献忠看着衡王的眼睛认真道:“这一次能不能反败为胜关键点可都压在你身上了,一定要成功。”
衡王手下的人推着一个个极大地箱子,迅速而又有秩序地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衡王回望了一眼张献忠,微微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带人离开了。
“再过几年,或许又是一个人物,还真是不服来不行啊。”张献忠感慨了一句,然后带着人从侧面绕了过去,跟李定国遥相呼应。
张献忠和李定国分别是从南面和北面进攻的,而衡王和魏宁萧带着那几个大箱子就在西面静静地等着他们打起来然后趁趁人不备的时候把箱子运进去。
为什么张献忠说他是制胜的关键点呢,是因为连续几天的对峙让鳌拜和张献忠都对彼此有了一定了解,对彼此有多少人是什么水平都已经很了解了,从这里基本上已经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但是衡王的出现是一个谁都没法预知的变数,他决定和张献忠合作也不过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别说鳌拜他们了,就算是自己人都不一定清楚是怎么回事。
因此他这一部分人马就是鳌拜他们所无法估计的制胜的关键。只要他们能成功混进去,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就只能看箱子里那些秘密武器的发挥了。
这是一场惨烈的斗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计策。
李定国的速度是最快的,他毫不意外的在前面看到了早就等着他的鳌拜。他遥遥的一拱手:“好久不见啊,鳌拜。”
鳌拜嗤笑了一声:“原本我还以外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没想到张献忠果然是个不能容人的伪君子,他让你来做佯攻不就是摆明了想让你死在这里吗?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他卖命呢?不如这样,你要是愿意来我手底下做事我保证你的待遇比现在好上几倍。”
李定国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人和那些猪马牛羊有什么区别吗?”
鳌拜没反应过来,顺着就问了一句:“什么区别?”
“人懂得礼义廉耻,猪马牛羊呢,谁愿意施舍它一点残羹剩饭,他就跟着谁走了,这是他们最大的区别。若是人也会因为一碗残羹剩饭就跟随便什么猪狗牛羊一样,那就枉为人了。你说是不是?”
鳌拜冷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也不在废话,策马直直地冲了过来。
李定国屏息凝神,拔剑迎上,他身后跟着的虽然只有两千人,但各个都算是好手,尽管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却能不落下风。鳌拜对上了李定国,双方都勇猛无比,你来我往更是打得难舍难分。
张献忠几乎是倾巢出动,看来到确实是来势汹汹声势浩大,阿济格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是打算跟我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不然你以为呢?”张献忠扬着头:“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还不如决一死战来的痛快。”
阿济格摇摇头:“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牺牲李定国作掩护?如果这就是你的计划那我可真是不敢恭维。”
张献忠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要牺牲他呢?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掩护他呢?”
阿济格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按照这么久以来他们跟张献忠交手的情况看来,张献忠不像是那种不谨慎的人啊。
“是不是掩护,很快就有结果了,我只能说如果你们真的就打算现在跟我们一决胜负,那还不如现在就认输。”
他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鳌拜和李定国他们的方向:“没有人能打赢鳌拜,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情况。”
“话不要说的那么满,能不能赢,要试过才知道。”张献忠举起自己的佩刀,一声令下,身后的战士已经如潮水般涌上来。
阿济格身后的士兵也同样不甘示弱地迎上来,不同于鳌拜和李定国那种非要比出个高下的架势,这边一上来就是直接的硬碰硬。两军交戈。
阿济格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人围追堵截,一边努力去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问题究竟是出自哪里。
按照人数来看,这已经是张献忠全部的势力了,难道他真的打算拼命?可是看他这种冷静的架势,阿济格总觉得他不是要拼命的架势,那么究竟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