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人家这样就够没面子了,偏偏奕辰还要装作惊讶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大声问出来:“哎呦老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捂住自己的侧脸,干笑了两声:“昨天晚上喝得太醉,上楼的时候没提防,摔伤了,摔伤了。”
“那这一道一道的伤,也是摔出来的?”
“昨天夜里窗子没关严实,半夜进了一只野猫,就被它抓了几道,不妨事。”
“啧啧啧,那这只野猫可真是够凶悍的,我看着这下手可不轻啊。”
“行了,咱们该走了,人家店家受了伤,你就不要在那这件事来调笑人家了,结完账赶路是正事。”淮王义正言辞的救了在夫人的注视下不知道该看哪里的店家。
“是是是,您说得对,咱们赶紧走吧。”奕辰心说您这不是已经到了目的地了还要往哪赶呢,脸上可是恭敬的很,也懒得在跟那个黑心商人继续插科打诨了。
出了店门走出几步之后淮王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家这只猫还真是不同凡响,身手了得啊。”
奕辰一脸不屑:“不但黑心还是个耙耳朵,就怕他是有胆子黑咱们的钱也没胆子花!”
“耙耳朵是什么意思?”淮王新奇。
“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这是个方言,说的就是那些怕老婆的男人。”奕辰解释道。
淮王惊讶:“没想到奕辰你还关注这种问题啊,怎么,难道你也想娶一房妻子了?算一算你这个年纪确实也差不多了。”
“哪有的事,您不要瞎猜。早些年还没有遇到您的时候,我也曾经走街串巷做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的?”奕辰不以为意。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兖河附近,为了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奕辰他们一出客栈就把马车卖掉,换了两匹马轻装前行。奕辰要扔掉他们那些一路赚钱的装备的时候,淮王还明确表示了不舍。
他们过来自然是提前找人打好了招呼的,因此到的时候已经以育人在等着了,来的人自然是淮王一等一的心腹,徐昆。
徐家祖孙三代都为淮王做事,从徐昆的爷爷起就是淮王的心腹了,到了徐昆这一辈,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智勇双全,经常被淮王委以重任,而且几乎从没让淮王失望过。
这一次也是同样,虽然京城的消息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徐昆在,淮王就丝毫不担心军心会**。
“末将参见王爷,让王爷在京城中遇到了危险,是末将的失职。”徐昆一见到淮王就马上跪下行礼,看到淮王安然无恙他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这件事本来也跟你无关,你又不会分身,跟你有什么关系?不但不能责怪你,相反本王还要好好的奖励你,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你在,辛苦了。”
“都是莫江波分内之事,没什么好辛苦的,王爷这边请。”徐昆不卑不亢地站起来,示意身后的几个人在他们身后掩护。
淮王的平安无事的确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军中顿时人心振奋,大家互相口耳相传,这话自然也就传到了其他人那里去。
不但他们自己激动,还要带着其他人一起激动。
惠王这段时间就待在淮王这里,听说淮王平安无事赶紧过来慰问,言辞之间的关切简直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紧张恳切。
淮王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了惠王和衡王撕破脸的事情,虽然惠王含糊其辞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徐昆早就已经知道他们翻脸的理由了,自然也就如实地将这些禀告了淮王。
淮王虽然心里清楚惠王现在这么紧张跟自己的关系是因为还没找到新的靠山,但是脸上还是无比的感动:“此番经历良多,方知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朋友,惠王兄在这种时候能够雪中送炭不忘盟约,真是令人感动。”
惠王原本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下子可是半分也没有了,反而生出了一种骄傲的感觉,没错,自己正是在淮王最不容易的时候选择了来帮助他,他应该感激自己,自己有什么好羞愧的。
站在一旁的奕辰和徐昆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这种气势变化,不但不觉得羞耻,还沾沾自喜起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叹为观止,须知做人若是脸皮可以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了不起。
再者说了,王爷那几句话表面上来看是在夸奖他,实际上是在讽刺他到了为难的时候才想起来讨好自己,他还真的天真的以为王爷是在表扬他了?
淮王对于他和衡王发生争执决裂的事情也象征性的问了几句,惠王自然是极力突出了衡王主常庶的年少年无知和强词夺理,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衡王是如何看不起淮王的。
淮王表面上认同他,却在他走之后乐不可支:“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蠢的人,真不知道当时他老子是怎么把他生出来的。”
皇家的基因一向是不差的,至于为什么会生出惠王这样的蠢货那还真是有待商议!淮王经过连续将近一个月的奔波,这会儿实在是觉得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徐昆本来还有很多事要跟他一一详禀,刚才在路上只来得及说了几件最要紧的,但是他也看出了王爷经过这么多天的赶路,一定是很疲惫了。
在加上奕辰刚刚告诉自己王爷身上还有之前受的伤,就更不能现在就用这些琐事来打扰他了。因此徐昆也不多话,在惠王离开没多久也就退下了,去准备这几天要给王爷过目的东西。
奕辰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看似过得轻松,实际上他一直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王爷陷入危机。现在总算好了,成功地与大军汇合,有了徐昆他们,自己也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