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萧一听这话,心里反倒是有几分欣喜。看王爷这意思,短期内不处理好惠王的事情,是不会打算回京城的。
虽然惠王这事儿闹起来也挺麻烦,不过总比王爷一意孤行的跑回京城自投罗网的好。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只能是牺牲一下惠王了。
仔细想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只要衡王不纠结于马上回京城的事情,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想来瑞王爷在临行前特意把暗鬼楼的几个顶级高手都派给了王爷,难道也是因为早就预想到了今天的结局?所以想用这种方法尽可能地保护王爷?
魏宁萧感慨,瑞王总是替别人把事情考虑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全,可是唯独在他自己这里,却也是当局者迷。
虽然衡王不相信瑞王已经死了的消息,但是魏宁萧却觉得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得到这个消息的肯定不止他们一家。所谓的惠王“找下家”也正是从侧面验证了这个消息。
想到这里魏宁萧长叹一口气,不论别人如何评价,瑞王爷待他们王爷却是当成亲弟弟一般宠着护着的,这一点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衡王坚持要跟着瑞王一起入京的时候他们也都没有拦着,都愿意一起跟着过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瑞王对他们的这份情谊。
槿书正是瑞王派给衡王的暗鬼楼四位高手之一,也是这四个人之中唯一的女孩子。当然,如果因为她是女人就小看她,那你恐怕会吃大亏的。
槿书或许不是最优秀的杀手,但她绝对是最优秀的情报收集者,说起不动声色地去收集别人的东西,没有人能比她更擅长了!
就连暗鬼楼其他的家伙们都从来不曾否认过这一点,槿书躲避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属一流,人长得又漂亮,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了。
有这样的人来帮他们,要查出信的来源自然是不是问题,但是魏宁萧现在担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他担心的是一旦真的查出了来源之后该怎么做?
要知道京城的局势如何暂且不论,眼下他们几方合作才保持了局面的平衡,虽然人多但是优势却不明显。在这几方势力中,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可以算得上是最出众的了。
总共四部分势力,他们两方就合成了一股,不知情的人自然会因此忌惮几分,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今以王爷的性子再加上瑞王爷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又这么大,若是追究起来他必定不会善了。
虽然惠王跟他们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力也使不到一处去,但是倘若真的直接跟他撕破脸,那不但是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助力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多了一个要对付的敌人。
放在平时惠王这样的家伙他们根本就看不上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样的家伙若是被别人利用了,同样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困扰。
魏宁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仿佛这就成了一个两难的抉择,想要留住衡王就势必会和惠王撕破脸。想要维持住这层表面上的盟友关系就只能让衡王到京城自投罗网。
“罢了罢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大不了拼上我这条命,也要护住王爷安全,瑞王不在了,王爷本来也没有争皇位的野心。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劝他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魏宁萧下定了决心,心中也就陡然轻快起来了。
槿书很快就主动过来找他了,这几个家伙平时都是眼高于顶,跟谁都不愿意多说两句话,就连王爷都是有问必答,不问从来不答的。
其实有什么一瞬间他突然想问问槿书到底知不知道她那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控制住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多问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安安心心的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槿书,你想好要从哪里入手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魏宁萧语气是非常和善的。
槿书犹豫了一下,显然她并不习惯有人跟她一起行动,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对方的好意,因此她看起来相当纠结了一阵。
“那要不然这样,我把人引出去之后,你们只要负责拖住惠王,其他的事儿我自有办法。”
魏宁萧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才找了一个听起来还挺重要的事情安排给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们都是普通人,大概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准备好。”
槿书笑了笑,她即使是笑起来,表情也是淡淡的,并不会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很高兴:“如果有什么我一定会跟你们说的,放心吧,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的晚上,惠王正在营帐里琢磨着自己面前这封信,说来也奇怪,刚接到信的时候,他也以为是淮王那边来的信,还想着要仔细问问情况。
结果拆开信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来信的人竟然不是淮王,甚至也不是任何一位王爷,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封信,竟然是皇帝本人给他的。
信中不但没有什么谴责的话,甚至就连他以为一定会有的招安之类的话也一字未提,就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他们的情况,看起来十分地莫名其妙。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惠王把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想看看是不是送错了人,这信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这里,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令他也十分憋屈。
倒是也想过把信拿给衡王他们看看,一起研究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想到那个小崽子最近的态度就来气,要是真的把信给他看了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这么一想,他当然不能把信给他们看,可是身边又没有个能商量的人。惠王有点发愁,看皇帝的意思无非是有意拉拢自己了,这件事情他也不太想告诉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