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邵雪大概是也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了点什么,在路上她没有继续问其他的话,但是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变成了一派绝望。
守卫看她这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忍:“你也不用想的这么悲观,也许今天你的运气好就没事了。”
温邵雪叹息:“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倘若今天真的注定有此一难,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金子就权当送给几位大哥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备一口薄棺也就罢了。”
守卫摸着下巴有点儿不好意思:“好说好说,倘若二位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们兄弟一定会厚葬二位的。”金子是一定会收下的,至于把她们俩埋在哪那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的路上,大家都是行色匆匆一路无话,直到守卫把二人领到了承乾宫。
温邵雪和柳儿在路上已经知道了这位的身份,这下子当然也不敢怠慢,二人赶紧跪下行了大礼。
周王挥手示意让她们起来说话:“别害怕,本王这次找你们过来也只是想问清楚情况,如果最后你们确实是无辜的,本王绝对会让你们安然无恙的回去。”
守卫呆住了,这还真让这俩人赶上了王爷心情好的时候?眼前这种情况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观啊,这跟平时的王爷简直是判若两人。
“本王听说你身上佩戴着锐王的玉佩,可是有这么一回事?”周王随意地问了一句,看上去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妹妹闲聊。
温邵雪点头,把自己是如何经过城门口,柳儿是如何口不择言地顶撞了侍卫,对方又是如何在她身上发现的玉佩以及自己是怎么解释的,全都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周王十分有耐心的听完了她所说的话,还转头向旁边的侍卫求证了一下。她所说的话的确属实,再加上她又刻意隐瞒了那一段他们收钱的经过,侍卫也就点点头认可了她所说的话。
难得今天王爷的脾气这么好,侍卫现在只想趁着现在这个好机会赶紧离开紫禁城,免得王爷什么时候心情又不好了,自己就成了替死鬼。
“那就好好解释一下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王这句话就是对着温邵雪说的了。
温邵雪看了看四周,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这话民女能不能单独向您禀报?有的话实在是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周王点头,让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还把门严丝合缝的关了起来。
“现在没人了,可以说了吧?”
温邵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相信您也一定是清楚的。就是关于之前我和瑞王之前合作的事情…”
“这事儿本王倒是略有耳闻,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知道的,并不算清楚,不如温姑娘就为本王好好的描述一番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民女也不清楚淮王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他时常到我的店里来替妹妹挑胭脂,也算得上是个老主顾了。”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身份不凡,至于再后来的事情,就是瑞王爷找上了我,想让我配合他一个小小的计谋,为了感谢我才把这个玉佩送给我。”?
“那你之后还曾再见过他们两人吗?不论是淮王还是瑞王都可以算上。”
温邵雪摇头:“把这玉佩给我之后,我就再也不曾见过瑞王爷了。至于淮王,他当时发现我和瑞王爷一起想要算计他,十分生气。他应该是想把我带回来好好盘问一番的,后来却不知出了什么急事走不开身,我就趁乱跑了。”
她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至于当初她到底为什么会到宫里,知道的也就只有她和淮王,柳儿和亦辰四个人罢了。
柳儿当时一直都在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亦辰对于他们的情况又不甚清楚,最多只是知道淮王对她绝对没有恶意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所以你是想告诉本王,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会收留淮王?”周王眯着眼睛笑问,这个温邵雪倒是的确不笨,没有急着为自己开脱,而是一本正经的讲起了所谓的事情经过。
“不论您相信或者是不信,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如果真的不相信的话,您为什么不去找瑞王问清楚呢?我相信事情的时候,他是最清楚的。”温邵雪确实奇怪,在她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瑞王应该已经跟他们都说清楚了吧。
“你和瑞王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周王问了一句。
“最后一次见面的话,是在我店里起火的那个晚上。那天他也去了附近。”温邵雪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确实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瑞王。至于那块玉佩,时间还要更早一点。
“你当真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瑞王?”周王试探着问道,不过他也知道,既然第二天瑞王就已经死了,那他们自然是再也没联系过了。
温邵雪摇头,她从那以后的确是再也没有见过瑞王了,以她的身份想要见到一个王爷谈何容易?再者说之前不论有什么事儿,都是瑞王主动派人去找她,所以她根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那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带着一箱金子出城做什么?”周王坐了下来,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道。
“实不相瞒,我也不怕您笑话。您也知道在京城中生意没有那么好做,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地人,在京城中就更没有优势了。前几天我找人去物色新的店铺,结果不是地段不好,就是要价太高,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生活在这里了。”温邵雪叹气。
“可是你好像还留了不少东西在这里吧?”
“这些东西就算是我赔给原来那铺子老板的一点心意,当初烧掉那铺子不是我的本意,他却想借着这件事情跟我狮子大开口。我并不想花那些冤枉钱,所以才打算一走了之。我留下那些东西价值绝对抵得上那铺子的租金还有重新装修的费用了。”温邵雪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