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完全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也知道他现在一定不希望其他人去打扰,但是为了让案子尽快水落石出,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林晖,我能够理解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须要提早说清楚。我相信现在的情况你也能够明白,这件事情一旦交到官府手上之后,我们基本上就没办法再过问了,难道你想让夏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含冤而去了?”
林晖眼睛都还是红的,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张石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林冲的话他似乎是反应了一下才迟疑的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林冲。
“我知道你已经听明白我的话了,现在我希望你能把当时的情况重新给我复述一遍,越详细越好,把你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说出来。”林冲看着林晖的眼睛。
林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不论是谁害死了小晴,我都一定不会放过他。”
“刚才…我到招云楼那条街上去接她,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到了那儿之后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大概等了有一刻钟左右,几个丫头扶着她出来了。”
“我有一个问题,你当时看到小月了吗?按理说那丫头跟夏晴关系这么好,这种时候当然应该陪在她身边了。”
“我当时也很奇怪,还特意问了老鸨徐妈妈,她说那丫头昨天晚上大概是激动过头了,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从昨天半夜起就一直闹肚子。今天早上哭着要跟着一起来,还是徐妈妈说她这样带着病对新娘子不吉利,让她留下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没看到那丫头跟过来。既然这一路上你也都跟着,那难道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林冲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些丫头婆子们就不说了,就连林晖这样内力傍身的大男人都没有一点儿感觉?
林晖摇摇头:“这一路上都是顺利得很,没有遇到任何人袭击,所以我也很奇怪…”
林冲又问了几个问题就放过他了,因为他所知道的内容也实在是有限,问来问去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夏晴一定是在路上出事儿的,但具体究竟是什么时间,又是谁动的手,他们现在全无头绪。
一直跟在旁边旁听,没有动手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的曾德清清嗓子站出来了:“各位,容我插一句话,你们现在过于把焦点集中在事件和方式上了,我觉得如果这条路不通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法来思考。”
虽然活宝三人组觉得曾德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洗干净就来插手追查案子有些不合适,不过林冲觉得听一听他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意外收获。
因此他饶有兴趣的示意曾德继续说下去,非常认真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同时也没忘记观察周围其他人的表情。
“我觉得或许可以从动机这方面来考虑。”
“动机?”林冲觉得这个想法很新鲜。“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动机呢?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歌妓,如果非要说她哪里与众不同也就是她长得格外漂亮一些。再有就是他曾经的身份了,但是这个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林冲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动机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没有什么结果,很快就被他放弃掉了。
“她的特殊之处就只在这里,如果是其他的原因,没有必要非要挑在今天这个时候下手,也没必要非要杀人灭口。”曾德分析。
“那你觉得如果从动机的角度来看,最有可能是谁做的这件事情?”
“如果一个曾经在秘密组织卖命的人在背叛组织的某一天突然死了,那你觉得最有可能杀了她的人是谁呢?”曾德旁敲侧击的提示。
林冲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端木凌正好也往他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短暂的交汇了一下,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
当初他们在客栈抓到的那几个人,不也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在天地门的控制下被人弄死了吗?难道说杀了他们的和杀了夏晴的是同一波人?
“难道你觉得我们之前在客栈遇到的那群人也是想去杀人灭口的?是有人害怕她们说出什么?”魇离也走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看着林晖,如果真的是曾经派他们过来的人下了毒手,那接下来一定是轮到他了。”袁清芳话都没说完就转身去了林晖刚才所在的地方。
“人呢?”他们还在沉思,就听到了袁清芳提高了声音。似乎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所有人都跑过去查看情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冲着急地问出声,不过到了那里,即使袁清芳不回答,他也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好好坐在这里的林晖已经不见了。
“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让他一个人出去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现在的情况跟平时不同,必须赶快把他找回来。”
柳行烟转身去找林老庄主商量这件事情,端木凌和魇离马上安排人手到附近去搜。林冲,袁清芳还有曾德就先到庄子里去四处找。
找了一个熟悉路的下人带着他们,三个人开始在庄子里四处搜索,信义庄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很大的帮派,但是地方并不小。想要从这里找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林老庄主听说林晖失踪了,马上从庄里派了人手四处去找,但是找了一圈下来,竟然毫无结果。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或许就在我们身边。”在找人的时候林冲小声跟袁清芳耳语。
“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他总是给我们要先一步,但是又确确实实跟我们几乎同步。”袁清芳小声回应。
林冲皱起眉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敌人在暗而他们在明,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很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