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同伴就没有他这样的骨气了，有几个人目睹了他的惨状之后，哆哆嗦嗦地举手：“我交代我交代，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看着端木他们几个人鄙视的目光，林冲倒觉得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啊，这要是他，说不定也早就老实交代了，怎么着都是死，为什么不给自己选一个痛快点的死法呢？

“我们……我们也是被人花钱雇来的，领头的人只说要埋伏在上面，说是对方只有五个人，很好搞的……”

“是谁花钱雇的你们？他还跟你们说什么了？”端木追问，其实他已经隐隐的预感到，这些人或许只是炮灰罢了。

“就是刚才在楼下要引你们上来的那个人，他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大笔银子，还说如果事情成功之后给的会更多。”那人战战兢兢地哭诉。

“不可能，既然你们都是花钱雇来的人，那为什么要为了连是谁都不清楚的人自杀？”林冲不信他们只是花钱雇来的打手，哪有这么忠心的打手？

那个老实交代的人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们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自杀，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啊。”

“你们之前都互相认识吗？”袁清芳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话一说完，有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我们几个是认识的，他们，不认识。”

“我还不认识你们呢，我认识的人已经都死了…”有一个人害怕地低垂着头，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打死我我都不会过来的。”看来他已经从金子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悲怆，刚才每个人好像都杀红了眼，为了那看上去唾手可得的金子大打出手，其中有不少人都误伤了自己人。

端木叹气：“看来这些是真正的废物，没有任何价值，有价值的是那些趁乱死掉的，看样子都是死士。”

“谁说没有价值？”柳行烟走过来：“这不是还有两个没死成的！”

众人顺着她的话看过去，袁清芳毫不费力地一打二制服了刚才那两个没自尽了准备趁乱溜走的家伙。他们已经被封住了穴道，看上去老实多了。

“最起码要把小月的下落问出来，刚才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已经跑了，他马上就会回去说明这里的情况，到时候小月就凶多吉少了。”柳行烟皱着眉头。

魇离和端木没说话，林冲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小月真的还活着吗？如果她已经死了，又该到哪里去找线索呢？

“我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惹到我的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所以你们现在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刚才的问题。”

那两个人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林冲走过去：“我来试着问几个问题吧。”

袁清芳点点头，叮嘱他小心一点，然后给他让出一个地方守在他身边。柳行烟尽管一脸的怀疑，但或许是想到了昨天小月的事情，也就算是默认了。柳行烟都没意见了，端木凌和魇离哪还敢有什么意见，自然是双手赞同了。

林冲绕着他们俩走了两圈，两人的目光也就追着他转了两圈。

“现在我问你们的话，每一个字你们都要听清楚，如果知道了的话就眨眨眼睛。”

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

“那我现在问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信义庄派来的？如果是的话就眨两下眼睛，不是的话就闭上眼睛。”

“这根本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其他人还没说话呢，柳行烟先炸了。

“你先别急，我们先等他们的回答再说好吗？”林冲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因此倒是并不生气，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同情柳行烟的。

有一个真心喜欢的地方，真心尊敬的人是一种放松自己最好的方式，对于她来说大概也是很难得的缘分，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小心翼翼珍藏的感情就这么被人侮辱，当然是不能接受的。

林冲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到底是还是不是？”

眨了两下眼睛…

柳行烟大怒，拿起鞭子就要抽过去：“我让你们胡说，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行烟，你冷静一点。”端木伸手拦住她，柳行烟使劲儿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魇离也过来帮忙，把她和地上的拉开了一点距离，顺手没收了她的鞭子。

“你接着问吧，她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们俩会看着的。”这话是对林冲说的。

“刚才逃走那个人，也就是带你们来的人，他是老庄主养子的心腹，对吗？”

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小月，也就是被你们从这里带走的那个小丫头，她没有死对吗？是就眨眼睛，不是就闭眼睛。”其实这个问题，猜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两个人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还是眨了扎眼睛。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林冲似乎有点想通了，这样一来，之前的许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也不再继续提问了，而是直接对着其他人说道：“剩下的问题也不用再问他们了，我们直接亲自去问当事人好了。”

他也还有一些问题没弄明白，或许只能让凶手自己亲自来说了，比如夏晴这些人的身份，以及招云楼存在的目的，或许还有他们跟曾德所代表的那伙人之间的恩怨。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相信，其实事情或许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糟，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够说清楚，我们这些局外人所做的仅仅只是一些缺乏证据的推测罢了。”林冲试图安慰一下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柳行烟。

但是显然柳大小姐并不愿意买账，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扭过了头。

林冲以为她就会这样直接走出去，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我一定会亲自查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