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一边死死盯住那个耀武扬威向他吐信子的家伙,一边用余光时不时撇过那个似笑非笑瞅着他的老女人。
“冷静,冷静下来…”林冲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
袁清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她拍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林冲在想她是不是马上就会采取更暴力的措施了,比如踹门或者直接砍之类的。
他向着门的方向慢慢移过去,想要开口回答门外的袁清芳自己没事让她不要着急。结果他一张嘴问题来了,他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舌头倒是还在,嗓子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是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都发不出哪怕一丝丝声音。
那怪物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想的太简单了,林冲只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了袁清芳奇怪的自言自语:“没有人?刚刚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不是这里吗?”
林冲想过去跟她说话,还伸出手在她眼前使劲儿地挥,可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作用,袁清芳看不见他,转过身就要离开。
林冲很着急,他试图用什么东西去打一下袁清芳好让她意识到自己也在这里,可是就在这时候那蛇竟然也一跃而起,以一种对于一条蛇来说快的有些不像话的速度扑了过来。
林冲一伸手在半空之中抓住了那条蛇,他摔破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就像蛇的每个部位刺过去。
蛇极为灵活地躲过了,在他手里挣扎着,长长的尾巴试图缠上他的胳膊,林冲眼尖地看到那蛇的尾巴上竟然还有一道尖尖的刺。
“靠,这是毒蛇还是蝎子?就算是假的也不能想象力这么丰富吧?老子是没充钱还是怎么着你要这么毁我游戏体验!”林冲怨念极大地发出无声的抱怨。
林冲失去了声音,门外也不再传来动静,像怪物一样的老女人更是一句话都不说,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沉默之中。
林冲手里握着碎瓷片还要时刻担心它会不会突然变成一只癞蛤蟆什么的,周围的一切物体突然之间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林冲现在只想打开门跑出去远远的离开这个老女人还有这条长得像蝎子一样的蛇。
他跑到门边刚想打开门出去,耳边又回想起来柳老板之前对他们说过的话,好像是要他们晚上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出去。问题是现在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的问题,要是再不跑他的小命都堪忧。
如果眼前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单单跑到了严老头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还是其他所有人都是这样,清芳怎么样了,听她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在四处寻找自己。
他跑到门边,那蛇和老妇人都没有在继续追过来,就停在距离门口有几尺远的地方冷漠地的注视着他。
说不出话的林冲谨慎地这一人一蛇对峙着,他发现,不论是人还是蛇似乎都没法靠这个门太近,他们的表情像是很期待他打开门一样。
林冲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柳老板之前说过的话,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之中。他还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在这里受伤,甚至死掉会不会对真实的自己有什么伤害?
那么到底要选择留在这里,还是推开门走出去,林冲皱着眉头纠结了几分钟,如果他们不能靠近这里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门边既不出去也不往里面走。
那一半年轻一半衰老的女人重新变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伸了个懒腰,抱着那条蛇就好像它是一只乖巧的猫咪,那画面竟然还透出几分说不出的妩媚来。
要不是林冲心里知道她其实是个什么样的怪物,还真不由得要为眼前的美景沉醉一下了,但是他现在即使看着眼前女子白皙诱人的胴体,脑海里也翻滚着刚才那个衰老的皮囊。
林冲心说你诱惑我也没有用,哥是不会过去的。刚这么想的时候,就看见那女子摸着自己的侧脸朝他笑了笑,随后他感到背后一阵凉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脚下的地板开始变得松软,还透出一股子难闻的腥味儿,林冲欲哭无泪,他现在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莫名其妙穿越到了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只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给他,他看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脚下的地变得松软之后很快就开始长出枝蔓,那些细细长长的黑色枝蔓好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发地朝着林冲聚拢过来。
林冲从刚开始起就觉得这屋子有什么不对劲,他一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面四下仔细打量。
直到他看到桌子上的那盏油灯时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从他起来开始一直没觉得视物有什么困难,那灯明明是熄灭的,屋子里没光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东西。
“是…光吗?”林冲喃喃自语。
那女子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似乎想凑近一点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她手里的蛇也用细长的眼睛打量着林冲。
林冲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里面,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他离开门的保护范围快速冲向了那盏油灯。
女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企图,疯狂生长的枝蔓从四面八方包围着他,就在林冲马上就能碰到油灯的时候那女子一挥手,油灯跌落在地,罩子碎成了一片片。
林冲停住了他低着头似乎在抖动肩膀,女子见状忍不住嘲笑:“怎么,这就吓哭了,林公子?”
林冲抬头,却是在极力忍笑:“我说你啊,没文化还学人家出来吓人,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女人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林冲动作缓慢地掏出为了防身时刻待在身边的低配手枪:“我说,几百年前的女鬼就不要出来吓人了,道行太浅。”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射在碎掉的油灯上,顷刻间燃起火花,火光照亮了女人始料未及的一张苍白的脸,她的一边脸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