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辰咬咬牙,继续向着林抓过去。
林冲啧啧一声:“这么小的娃娃,连命都不要了。”他自己也才二十岁的年纪,却看谁都说是小娃娃,令人着实无语。
木头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个翻身迎了上来,这回奕辰可没有刚才那么得心应手了,他眼前的景象都在渐渐模糊,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固执地朝着林冲的方向一点点挪动。
林冲周围还有无数影骑卫,刚刚只是为了麻痹奕辰他们才假装退下,这些人可不是吃醋的,冷箭搜搜往奕辰身上招呼。
林冲有点不忍心,尽管他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还是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朱常青,你家这个倒霉孩子的死活你还管不管了?”
朱常青一转身就看见奕辰身上插了好几支箭,他还试图摇摇晃晃地接近林冲。朱常青皱起眉头:“奕辰,你给我回来。”
奕辰这时候其实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但他模模糊糊的好像听见了淮王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去找。
淮王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冒死上去想把奕辰拉回来,但是无奈根本没人近的了林冲的身。
林冲走进了几步,他看着奕辰,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你还是个孩子,孩子做错了事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但是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说完看了一眼木头,木头心领神会,移机费较把奕辰送了出去,那几个人赶紧冲上前扶起奕辰把他拖回去。
奕辰大睁着双眼,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他听见了林冲的话,但是他现在的大脑已经不能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于是他大睁着眼睛愣了一会然后就干脆的晕了过去。
怀王满意的看着自己明显占据了优势,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林冲的人数优势不好发挥出来,他正在得意的时候却敏锐地注意到林冲脸上仍然平静地神色。
淮王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把弓箭,瞄准了皇帝。
箭风破空,尖啸着冲向林冲,却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被一剑挑开变了方向,袁清芳收回剑冷冷地看向朱常青。
林冲看了一眼的城门的方向,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了。”
随着他这声轻的几不可闻的来了,城门外一片杀声震天。
林冲转向朱常青,微微笑道:“你难道没注意到平西候并不在这里吗?”
淮王眯着眼睛,他当然知道平西候不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他怎么可能还会在京城。
城门很快就被打开,吴三桂骑在马上悠然地赶过来,与朱常青遥遥对峙。
场面一下子调换,被包围的就成了朱常青的人手。
林冲远远地看了一眼吴三桂,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吐出一口气,把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所有人都当他是胜券在握,其实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豪赌,幸好,他赌赢了。
有了援军的三大营打得更欢快了,各种稀有装备不要钱的往对面招呼,只把林冲心疼的够呛,都是钱啊。
即使是两方夹击也没能重创淮王,他很聪明的让开了路。而林冲也很明白自己必须马上走。
想必另外两股实力也没料到自己会埋了吴三桂这步棋,毕竟他从法源寺接回陈圆圆之后就应该离开京城了。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潜了回来,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做的大忠臣啊。
刚才他们没料到,这会一定是马上就会带人赶过来,因此林冲必须抓住这点时间赶紧走。
非常明白这一点的不止他一个人,林冲离开没多久很快就有大批势力在后面追逐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拿去追皇帝,每个人都留了大部分实力在京城。
总之林冲现在心情愉快,迁都南京有天险可守,既不必担心满人的八旗军也不必担心藩王的割据势力,岂不是美滋滋。
京城某客栈。
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双眼无神地看着坐在一边看书的女子:“行烟,门主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离开京城吗,我觉得我命不久矣了。”
柳行烟放下手里的书,过来探了探他的体温,语重心长:“说什么呢,你恢复得很好,我不允许你这样诅咒自己。”
端木凌非常绝望,前几天他刚刚陪柳行烟一起经历了小刺的死亡,柳行烟把他埋起来的时候伤心的落泪了。
端木凌也落泪了:“哥哥,说不定老弟很快就要下去陪你了,到时候咱哥俩互相照应着点。”
柳行烟被他逗笑了,抿着嘴非常害羞:“端木,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想着安慰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再说你可比它大多了怎么能叫哥哥!”
端木凌:你要清楚我并不是在安慰你,我虽然岁数大但是辈分小啊叫声哥哥还不是应该的……
隔了没两天柳行烟就红着眼睛给他拿了一条帕子过来:“为了感谢你,我亲自绣的。”
端木凌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根手指捏过来仔细看了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帕子你昨天才买回来的。”然后缓缓地从帕子里抽出一根针:“还有,这是什么?”
柳行烟没有一点买来的东西硬说是自己绣的送出去然后被当场拆穿的自觉:“帕子虽然是买的,但是我在上面绣了你的名字呀,用的是翠绿色的丝线哦,我看你平时喜欢这样的,不过我没买到竹子的,你用梅花先凑合两天,都差不多嘛。”
她说完就把那根针抢回来:“我说它哪去了呢,我昨天找了半宿,谢谢啊。”
端木凌心说找了半宿都没把你扎死可真是个奇迹……终究还是看了一眼那帕子上绣的还挺好看的“凌”字,开口说了声谢谢。
打算把帕子收起来的时候端木凌皱起了眉头,他把帕子拿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差点背过气去:“这什么味?”
柳行烟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一时没找到翠绿色的丝线嘛,就把白色的线放在马兜铃的汁水里泡了一下……”
看到端木凌痛苦的表情她赶紧补充:“虽然味道是有点不太好,但是我已经处理过了毒性基本上解掉了,你以后用这个捂死人不是事半功倍嘛。”
端木凌看了一眼散发着怪味的手帕又看了一眼柳行烟,眼睛里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