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清楚敌方军情,又知道了霸州的战况,林冲基本上已经稳住了。
如果说朱常澄他们等的人就是跟多尔衮勾结放人进山海关的人,那么多尔衮眼看就要失败了,他必须要想到新的对策。
三大营已经开始有秩序地悄悄撤回一部分了,剩下的足够耗着多尔衮的大军,不过听说他们自己就已经够乱的了。
没有什么比听到敌人凄惨更能让人高兴的了,林冲听到敌人已经自乱阵脚高兴得不得了,一高兴他就不分场合想溜出宫。
现在这个目标已经比较好达成了,有了木头和沐熙这两个得力下属,王承恩对林冲的有效监控力度弱了很多,经常一个不注意就被自己的好徒弟和皇帝联手糊弄了。
这不,林冲随便拉了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坐在御书房里装模作样,派了沐熙跟在旁边别出什么乱子,就带着木头大摇大摆地溜出去了。
不管皇家怎样变天,怎样明争暗斗,老百姓还是得照样早出晚归过日子。
已经很久没出来过的林冲颇为怀念地四处走走看看,京城的格局还是老样子,最繁华的一条街永远是从永定门到钟鼓楼那一条。
他跟袁清芳算是在钟楼上定下来的,因此他对于钟鼓楼,乃至对于这条街都有相当深厚的感情,亲切得不得了。
他在这条街上亲眼看到了几百年前最繁华的灯会,一连十几天黑夜亮如白昼,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盛大的灯会,何其有幸。
一边走一边四处乱看,就这么一看,还真看到了熟人。
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胭脂铺里忙碌的身影格外灵活,那声音隔着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是柳儿是谁?
林冲和木头走到胭脂铺四下打量,林冲还没说话,柳儿已经看到了他,马上大叫起来:“啊,这不是皇,不,林公子吗?小姐,小姐,你快过来。”
正被一个刁钻的小姐和她的丫鬟纠缠地厉害的温邵雪什么都没听清。
“你这胭脂的颜色分明就是不正,你看看这是我从别人家买的,跟你们家是一样的色号,你看看人家的颜色,我不管你一定要赔我的损失。”
温邵雪小声解释:“或许是我的家跟他们家用的材料不一样,再说这个对颜色的界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你若是真的对这个不满意我在给您换一个好了。”
那对主仆还在吵吵闹闹,引得许多客人纷纷回头看过来。
那小姐还要在多要些好处,旁边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我看这盒胭脂的颜色倒是独特,艳而不俗,想必选中这盒胭脂的小姐也一定是个温婉动人的女子。”
那小姐脸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丫鬟小心抬头看了看,一个衣着华贵相貌清俊的公子正面带笑意地用手指点着那盒胭脂。
“不如就请老板娘给在下一个机会,为这位姑娘买下这盒适合她的胭脂。”
温邵雪抬头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林,林公子。”
林冲颔首,木头很有眼色地掏出银子结了账,林冲暗暗庆幸幸亏带的不是沐熙,那小子就算看出来也会假装没看见拒绝给自己付钱。
那小姐面红耳赤地带着小丫鬟走了,临走之前还风情万种含羞带切地冲着林冲抛了个媚眼。
林冲扶额:“原来古代也有这种极品。”
温邵雪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小声询问:“林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林冲抬起头,很快就恢复了神态自若:“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说生意不好做吧?”
温邵雪招呼柳儿去看着其他客人,请林冲到了里间说话。
“我是不是耽误你做生意了?”某人后知后觉。
“不碍事不碍事,林公子能来看我奴家心里很高兴。你方才问我生意是不是不好做,确实如此。以前我家里经商,也算是跟着我爹娘耳濡目染学了一些,自以为懂得不少,到自己真的做起来才发现以前所知道的那些不过都是皮毛,与人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林冲对此也是深有感悟,他同情地拍了拍温邵雪的肩膀:“没事的,万事开头难,你现在既然已经开了头以后会慢慢越来越顺遂的”
温邵雪垂下头:“但愿如此吧,我会尽力的。林公子,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不太好,我听说城里来了很多人,是因为襄王那件事情来找你讨说法的,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林冲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操心的事情倒是不少,你呢,就好好看着你的店,其他的我自有主张,你就不用操心了。”
温邵雪声音闷闷的:“我知道我身无长物只是一届女流之辈,从来没什么能帮的上你的。”
林冲叹气:“小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自卑心理,谁说你帮不上,只要你把胭脂铺经营好了就是再帮我的忙,哪天你要是富可敌国了,到时候我干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借钱给我么,对吧!”
温邵雪眼睛亮了亮:“真的?”
林冲严肃地点头:“真的,我保证。”
温邵雪这个人瞬间就有了斗志和赚钱的决心。
林冲自己也没想到随口糊弄小姑娘的一句话造就了一个商业传奇,一个商场上的巾帼英雄!当然,这是后话了。
温邵雪绞尽脑汁想着现在能给恩人一些必要的帮助,她毕竟还没有达到富可敌国。
于是她想到了最近到这里来的客人无意中提到的一件事:“对了林公子,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据说河岸边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怪物,已经伤了好多人,现在大家都不敢随便去河岸边了。”
河岸边有没有怪兽林冲不知道,但是说到河岸边他就想到这里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却被自己忽略了很长时间的事情。
林冲几乎是跳起来了:“我去我去,犯罪了,我把这事儿忘的死死的,竟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