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混混正要称赞他有眼色,木头又把钱袋收回来:“想要自己过来拿啊。”
这赤裸裸的挑衅成功激怒了那伙混混:“好,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个小混混率先迎了上来:“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木头背着破军站在一边,他把手上的东西塞给身后的小孩儿:“拿着,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点,不过那个卤猪脚你不能吃,一口都不能。”
说完就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放在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摊位上:“好了,在这等着。”
小孩儿看起来有点紧张担心,刚才他自己不要命似的往前扑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紧张,这时候倒是知道害怕了。
木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迅速离开了原处。
京城不安宁,谁也顾不上搭理谁了。在外围蠢蠢欲动的藩王们都在各自为政想办法实现他们的野心计划。
瑞王,惠王和衡王这一支自从衡王遇到刺杀后就安分了许多。
没有在发生什么刺杀之类惊悚的话题,惠王和衡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吵架,表面上看起来大家和睦了不少。
瑞王当然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弟弟遇到刺杀的问题就这么揭过去,事实上他一直在暗中彻查此事,只不过现在几个人日日吃住都在一处,即使他要查也不方便明目张胆的查,难免效率也就慢了下来。
而且那天的人的确也没有骗惠王,即使追查这事也不能直接查到他身上。就算现在瑞王和莫风确定这事就是惠王和他身后的人做的,但是没有证据确实不好动他,现在还在行军途中,让他死在这里得不偿失。
再说朱常澄和益王,两个人一起走了将近一个月,朱常澄对于身边跟了一块木头也着实无语,不论跟他说什么他反应都慢半拍,而且这个人还死脑筋得很。
路过别人家的地盘一定要跟人家打声招呼,别人都是巴不得赶紧走出去不被发现,他倒是好自己眼巴巴的跑上去跟人家解释了半天啊,反而惹得一身骚。
益王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伙伴看自己的时候总是一脸嫌弃,他不喜欢自己多事,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
在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的时候,朱常澄主动停下表示要去跟主人打个招呼。
益王表示自己跟他一起去,结果反而被朱常澄给拦住了:“咱们两个人哪能都走开啊,你留在这里看着人,我自己上去打招呼就是了。”
益王也不知道一片深山老林里他是要跟谁打招呼去,不过总归愿意去是件好事,也就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等着了。
朱常澄在山林里走了一阵就停下了,在山林里他当然找不到路,更何况他从没来过这里。
不过他知道在这附近一定有人在看着,所以他也就不着急了,找了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坐下来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走吧,世子。”
朱常澄让自己的弟弟当了王爷,别人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索性还按着以前的叫法称呼他世子爷。
朱常澄也不计较这个不太合适的称呼,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去看看你家主子,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
那几个身影在前面不卑不亢地引路,朱常澄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态度漫不经心地跟着。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一排连在一起的小房子前面。
这小房子建的十分巧妙,若是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正是按照八卦阵法排列的,玄妙得很
。出来迎接朱常澄的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人,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朱公子,请进,王爷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没想到精通排兵布阵的大当家竟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喜欢钻研这些的都是些老头子呢。”
那清瘦的年轻人和煦地笑了笑:“祖宗留下的东西总归是要有人继承的,若是到了眉毛胡子一大把的时候才开始研究那着实有点太晚了,况且我现在也说不上钻研,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瞎捉摸罢了。”
朱常澄笑笑:“若是大当家这样还只是随便瞎琢磨,那可就真没多少人能称得上大师了。”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朱常澄进了那小屋,屋里早已坐了一个人,看起来等了很久已经颇有点沉不住气了:“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走了,府里那些人天天吵得我头疼,也真不知道哥哥是如何应付他们的。”
朱常澄看起来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抱怨的口气:“你哥若是也天天像你这般吵吵闹闹哭哭啼啼,周王府早就解散了,大家想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那一身青衣的影子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早就该散了,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我早就不想呆下去了,要不是哥哥不肯离开,我是不会留在那里看那些恶心的嘴脸的。”
朱常澄知道他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王府哪是说散就能散的,就算他们兄弟俩撒手不管了,那也有的是人愿意接着管这个烂摊子。
这对双胞胎费尽心思拿下周王府自然不是想看着他解散或者落到别人手里的。
“这个腐朽的地方迟早会消失,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等到周王府的后人都死绝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周王府了。”
朱常澄对于这两个人的仇恨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们兄弟有一半满族的血统,他们的母亲的家族似乎还是个挺有名望的八旗大族。
只可惜这个为了爱情舍弃一切的女子最后也没能善终。
现在她的孩子们继承了周王府,甚至他们的野心还更大,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个勇敢的异族女子看到今天这般结果会是什么心情。
因果循环皆是报应,周王当初既然娶了人家最终却没能实现自己的承诺,周王府会有今日的后果也就怨不得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