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袁听涛和那位神秘的闯入者已经彼此放下了敌对的态势。可却还和之前一样面对面的站着。
“前辈,您是不是受伤啦?要不要去屋里坐下休息一会儿。可惜我这里没有疗伤用的丹药。要不我烧点水您喝吧。”袁听涛看对方的样子,关心的询问道。
那人一愣,
“什么?你一个袁家子弟身上居然没有疗伤的丹药?这怎么可能?”
“哦,是这样的,首先疗伤丹药可不便宜,以前在家的时候也不常受伤所以我从来没买过,也不知道买哪种好用。另外最关键的是我体质有些特殊,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一般最多三五天就能自己痊愈。所以吃不吃疗伤丹药也无所谓。”袁听涛憨厚的笑了笑,主要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外出独自生活,却不知如何购买丹药,说出去不是笑话嘛。
对面那人也是无语了。好吧,你还真的是天赋异禀体质特殊,不过你特殊的不是身体是头脑。
“好吧。没有丹药就算了。我借你这儿休息片刻,等到天黑了之后我就离开。不过我走之前,你必须哪里也不准去,就陪我待在这个院子里。”那人一脸寒霜的看着袁听涛说道。
“可以,没问题。不过您能够告诉我您是谁吗?至少让我知道您的姓名吧。怎么说您也是长辈,我小时候还抱过我。”
“嗯?”那人抬起头注视着袁听涛,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都会知道的。我姓封,叫封斌。”
“啊?”袁听涛愣住了,他虽然平日里不关心外门的事情,可是一些大事还是知道的。大半年之前,自己眼前的这位可还是王朝的皇帝呢,虽然后来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对方阴谋篡位的。可毕竟对方也算是一号人物。另外此人和自己一样也是从‘紫玄大陆’来的,而且以前听家中老辈说过,此人的祖父和自己的曾祖父可是同门师兄弟,并且曾祖父的亲妹妹就嫁给了此人的祖父,也就是说自己其实和他算得上是亲戚。
“哎呀,原来是表叔父啊。袁听涛有礼了。”说着话,袁听涛就给封斌躬身施礼。而封斌则摆了摆手笑道:
“呵呵,难得你还知道咱们之间是亲戚。不错,我的祖母局势出自你们袁家。而且是曾祖父袁轶的嫡亲妹妹。可那又怎么样?现如今我还不是落到这般田地。”
“表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看您的样子像是在逃避官府的追捕吧?”袁听涛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错,你是不是准备把我抓了送去官府领赏啊?”封斌眼神有些怨毒的看着袁听涛反问。可袁听涛急忙摆着手回答:
“那怎么可能,老话不是说嘛,‘打算骨头还连着筋’。咱俩可是真正的亲戚啊!也别站在这里说话了,您快跟我回屋吧。别给附近门口邻居看见了那可就麻烦了。”说着话,袁听涛就领着封斌往客厅的那个屋子走去。而封斌想了想袁听涛说的有道理,这南市一家一户挨得都很近,万一有外人路过听见二人说话,那可就真麻烦了。因此紧跟着袁听涛身后进了小屋。
进了屋去,袁听涛热情的招呼封斌坐下,然后颇为不好意思的忙活着开始烧水煮茶。一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表叔,不好意思啊。我这一个人住,平日也没啥人往来,所以也不自己开伙,吃饭都是去外门买,平时连水都不烧。渴了我就喝点井里的凉水。这茶叶还是当初在缉私局上班的时候人家送的,我一次也没泡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您就讲究凑活一下吧。对了,您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哼,你小子倒是热情。怕是心里憋着坏吧?”封斌阴阳怪气的说道,眼前这个袁家的小子却是和别人不一样,遇见自己到现在一点也不慌乱,甚至听说自己是封斌之后也只是惊奇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镇静。看来真不愧是传说中袁家第四代里面唯二的人才之一。自己没见过袁观潮,可是看到眼前这位袁听涛就可以想象,袁家第三代和自己平辈的人里面虽然都平淡无奇,可是第四代有此二人日后一定不会衰落。回想自己封家,如果祖父肯站出来支持自己,何至于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清楚祖父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自家好歹也和袁家是亲戚,可偏偏却忍心看着家族后继无人。有一日他羽化飞升之后,恐怕整个封家也就彻底的衰败了。因此自己才会谋划这么多年想的就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让封家长久昌盛。
封斌感慨了一番之后,却发现眼前的袁听涛一点没有因为自己方才的那句话而尴尬,只听袁听涛说道:
“叔父,方才我都已经说过了,咱们是亲戚。您在外面犯了天大的事,和我有何关系。您跑到我这来了,难不成我就必须大义灭亲把你送交官府?如果说官府有本事来我这里抓你,那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杀官造反吧。可官府没来我这抓您,我送你去投案,那不是禽兽不如嘛。您说是不是?”
封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袁听涛,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说假话。可自己心里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有没有办法送我出城?”
“送您出城?”袁听涛瞪大了眼睛问,可很快便反应过来。
“恐怕现在比较困难。虽然我没有出门,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不难猜到,现在估计全城都在搜捕您。这个时候送您出城,我可没那个本事。”
“你刚才说,你之前不是在缉私局干过嘛,难道城门口就不认识人?”
“哎呀,表叔。您是不知道,我总共就在缉私局干了没超过十天,而且还是整日坐在办公室的那种,除了局里负责内勤的几个人还算脸熟外,其他的人谁认识我啊!”
“这么说你是没办法喽?”封斌斜着眼瞥了瞥袁听涛。其实此时的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只不过还在继续试探袁听涛而已。
袁听涛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坐到了封斌对面的椅子上,抬着头看屋梁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也就在二人短暂的安静之时,院外响起了嘈杂声,然后就听见有人挨家挨户敲门和询问的声音。封斌仔细一听,就知道是城卫部队在搜捕自己。而袁听涛此时也动了,站起来就准备往屋外走。
“站住!”封斌低低的嗓音厉声呵斥道:
“你想干嘛?莫不是准备出去报官抓我?”
袁听涛一脸悲戚的转过头,看了看架在自己肩上的利刃,有些无奈的对封斌道:
“表叔,您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我是准备出门把院子的门锁打开。之前我是翻墙进来的,门锁着呢。您想想看,谁在家没事从外面把自己锁着啊?这要被那些官兵发现了,您不也就暴露了。”
封斌盯着袁听涛的脸看了片刻,这小子说道的也对,外面那些官兵一旦发现院子锁着里面却有人,肯定会起疑心。可是就这样放了这小子出去,万一要是报官抓自己又该怎么办?思考了片刻之后,封斌还是准备赌一把,外面那些官兵修为都不是很高,自己自然是能够脱身的,可就怕会引起注意,再想躲过城中那些高手可就不容易了。可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你去吧,我就在屋子里坐着。如果你想要报官的话,也只管报就是了,我不会跑也不会怨你。”说着话,封斌收回了手中的法宝。示意袁听涛去院外打开院门上的锁。
袁听涛也不多话,点了点头,直接从院子的西面翻墙出去,而后又绕回到正门钱,取出钥匙打开院门,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队搜捕的官兵来到了他的门前。
“喂,你是住这的?”为首的一名队官看着袁听涛问道。
“嗯,是啊!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的房子?家中几人啊?今日有没有看见附近有陌生人出没?”对方一连串问出好几个问题。而袁听涛则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这位大哥,房子是我租的,房东就在这条街的最东头那座大一些的院子住着,您要不信可以问去,我这里就我一个人住。至于陌生人,我本身也是外地来的,对这里也不熟,有没有陌生人我还真没在意过。”
带队的队官,皱了皱眉,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青年人。看对方的样貌倒不像坏人,可哪个坏人脸上也不会写着自己是坏人啊。但是从对方刚才的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有些家世的,可为何偏偏住在南市这么个破地方呢?
想到这里,那队官对身后一名军士吩咐道:
“去按这小子说的,去街东头打听一下。你们几个跟我进院子搜查一下。”
说着,也不管袁听涛同意不同意,迈步就绕过袁听涛走进了小院。
“官爷,您这算不算私闯民宅啊?”袁听涛跟在那队官的身后抱怨着也走进小院。
“呵呵,还私闯民宅呢?小子我告诉你,今日是抓捕通缉要犯,别说是你这么个小院了,就是皇宫也没人敢拦着搜查。”
“乖乖!没想到官大哥您这么厉害啊!连皇宫都拦不住您。这回头我要是见到了陛下,我可的给您好好表一表功劳。”袁听涛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而那位队官也明显的听出袁听涛话中的揶揄。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袁听涛看了看,然后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撇着嘴说道:
“呦呵,没看出来你这么一个住在南市的小子本领却不小。居然难能见到咱们陛下。是不是过几天陛下还要在御花园请你吃饭啊?”
“陛下倒是请过我,可惜我没去。”袁听涛一本正经的回到道。
“哈哈哈...”那个为首的队官和他身边那些军士全都大笑起来。
“我说你这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啊。还陛下请你吃饭你没去。我看你是睡觉还没醒吧!”一名军士忍不住开口嘲笑道。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出言讥讽,可袁听涛却跟无事人一般。丝毫也不脸红。此时,小院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和之前去打听消息的军士。
“头,这是小院的房东。”那名军士指着身边的老者对队官汇报道。
“嗯。”那队官点点头收住笑容。用手一直旁边的袁听涛,看着老者严肃的问道:
“此人是你的房客?”
“是,袁公子正是小老儿的房客。”
“此处就他一人居住?你们之间租住房屋可有官府的文书备案?另外这人可出示过自己的户籍身帖?”
“这小院确实是袁公子一人居住,小老儿就住在街东头,经常见到袁公子,从来都是他一人,官爷如果不信,可以再问问左右邻居。另外我租房子给袁公子,自然是要去衙门出具文书备案的。小老儿我可是守法之人,万不会因为偷逃几个税钱而做那违法之事。至于袁公子的户籍身帖,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在官府衙门也是验看过的,不会错。”说着话,老者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如果小老儿没有记错的话,袁公子应该是‘紫玄大陆’的人,来咱们‘阡陌大陆’是去王朝为官的。至于其他的官爷您还是自己问袁公子吧。”说完,老者给那队官抱拳施了一礼。而那队官则扭过头来有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袁听涛,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真是‘紫玄大陆’来的?家住‘紫玄大陆’哪里?另外你如果在朝为官是应该有官房住的,为何来此自己租房?”
袁听涛笑了笑,第一次朝那位队官拱手施礼,而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在下袁听涛,出自‘紫玄大陆’明珠城的袁家,王朝前任女皇袁狸是我亲姑祖。家族安排我来‘阡陌大陆’确实是入朝为官的,不过我在缉私局坐了几天,觉得好生无趣,因此就自己辞了官。所以自然就没有官房可住了。而我这个人喜欢清静又不愿意麻烦人,就在这南市跟叶老丈租住了这么一个小院。不知道我这样回答,官大哥,您是否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