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星厌倦了月亮的风骚,回归银河,不再闪烁。
月亮就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脸色晦暗,蜷缩在一朵乌黑的云里,样子落寞而孤寂,这让夜色黑如炭块,阴森渗人。
牛老狗几人,回来后,将宅子寻了一处宽敞之地,安置妥当,精心谋划布置一通,等到天黑后,全部龟缩进宅子。
牛老狗将恢复清醒的狐狸精,捆绑结实,扔进上次抵挡‘女鬼’的那个房间,开启防御法阵,只将窗户网开一面,然后来到上层居室,透过马瞥敬上次弄出来的地孔,盯着下层居室,紧张等待事件发生。
“老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都半夜了,这狐狸精的男人怎么还不来呢?莫非真飞了?”二狗蛋睁着被夜熬得血红的眼睛,哈欠连天的说。
牛老狗道:“狗蛋,你这比喻不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比喻的是人类夫妻之间的情感,这妖兽雌雄之间的情感,比人类公母之间的情感牢靠忠贞多了!”
“老爷,莫要对人类夫妻之间的情感如此悲观,您看,古人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不是很情比金坚吗?”二狗蛋不服辩道。
牛老狗大摇其头:“狗蛋,不是我说你,你这文化层次也忒低劣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如你这般误读之人,多如过江之鲫,皆庸夫之见!”
“老爷,您不庸夫,那您说这句该如如何理解?”二狗蛋气哼哼的问。
牛老狗清了清嗓子,拿出教书先生的风范道:“狗蛋,你且洗耳恭听,待吾为尔解惑!”
二狗蛋闻言,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站住,你干什么去,难道不想听我解惑?”牛老狗感觉遭到蔑视,瞪目吼道。
“老爷,您不是叫我洗耳恭听吗?我准备去打水把耳朵洗干净!”二狗蛋回头答言。
牛老狗一时无语,既而怒道:“狗奴才,年轻时我教你学的文化,莫非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居然连这个词语的内涵都不清楚,你要气死我是吧?”
“老爷,您生甚气,就算我一时糊涂,未解词意,但去洗洗耳朵总无大碍吧!”二狗蛋强言。
“洗你爹脑壳,滚回来好好坐着听我授业传道!”牛老狗忿然。
二狗蛋悻悻走回来坐下,气鼓鼓说:“老爷,您传道吧,我倒要看您能传出什么幺蛾子来!”
牛老狗正襟危坐,徐徐而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简译出来就是:感情是什么?就教人用死来证明!试问,这不让人活的感情,还能叫感情吗?而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是:希望彼此保重,好好活着,幸福快乐,所谓‘愿我经历的苦难你不必经历,愿我已有的幸福你正在触及’,可恨你说的此句充满毒瘤的言辞,从远古冰河时期至今,不知毒害了多少无辜众生,造就了多少孤男寡女!”
“老爷,什么孤男寡女?造成痴男怨女还差不多,您此处用词不当噢!”二狗蛋忍不住插嘴。
牛老狗恼然:“别打岔,我能用词不当吗?是你根器太低,不能领会词中深意而已。你想,相爱的其中一放都相许死了,剩下的一方怎能不是孤男或者寡女呢?”
“呃”
二狗蛋挠了挠头,感觉思维被牛老狗忽悠得有些转不过来了,半天才感叹道:“老爷,您真是太能胡扯蛋了!”
这时,谢翠香提着一桶滚烫的开水,走了进来,听见二狗蛋的话语,忍不住开口道:“二狗蛋,你胡扯谁的蛋呢?”
“除了扯老爷的蛋,还能扯谁?”二狗蛋没好气道。
“哟,二狗蛋,长本事了啊!连老爷的蛋都敢扯,你就吹牛不打草稿吧!要说这里谁敢扯过老爷的蛋,除了我以外,谁都没有发言权!想当年---”谢翠香贬斥二狗蛋,完了正要透露点往昔闺房秘辛时,却被牛老狗喝止道:“住口,我说翠香,为啥每回男人之间讨论点问题,你总要冒出来横插一杠子呢?”
谢翠香刚要怼辩,忽然,宅子外面,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话语:“该死的人类,快放了我的娘子!”
三人吓得浑身哆嗦。
牛老狗急忙吩咐:“狗蛋,翠香,你们赶紧去和马教练将烧好的开水全部提过来,准备浇灌,狐狸精的男人来了!”
一阵忙活后,一切就绪。
下层居室里,狐狸精嘶声喊道:“死鬼,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并将他们通通杀光!”
“娘---”
外面一阵风响,窗户外,鬼哭狼嚎之音刚开口回应,话还没说完,忽听‘啪嗒’一声,言语又熄了火。半晌之后,声音才又哼哼唧唧,痛吼道:“他妈的,这是谁拉的尿,怎如此滑腻,骚臭,害老子摔了一跟斗,鼻子都打出血来了?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谢翠香身体抖如筛糠,望着牛老狗,抱怨道:“老爷,我都说别弄我那玩意儿放哪了,你非不听,看,这回这妖怪怨恨上我了吧!”
“闭嘴,没看这起效果了吗?”牛老狗训斥。
“效果是起了,但若一会咱烫不死妖怪,妖怪可不会饶过我,你说得倒是轻松!”谢翠香翻着白眼,怨气不减。
牛老狗干脆装聋作哑,手握法阵玉珏,凝目紧盯下层居室,待妖入瓮。
狐狸精聆听窗外动静,却半天不见来人入室解救自己,不由恼怒道:“死鬼,你在外面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进来行动?”
“不是,娘子,我鼻子摔破了,血流不止,有些头昏眼花,你稍等一下,我先去弄两根止血大葱止止血!”外面声音说完,忽听一阵风声远去。
楼上四人大跌眼睛,面面相觑,马瞥敬骂道:“我擦,这一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牛老狗道:“这不稀奇,乾坤世界,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应作如是观!”
狐狸精在楼下气得嘀咕:“这死鬼,每次都这样,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在床上也就罢了,连现在救我都这样,实在太没用得很!”
楼上几人等了一宿,开水都等冷了好几遍,结果也没等到狐狸精的男人去而复回。
天亮的时候,四人终于熬不住了,牛老狗将法阵全部开启,各自回到自己的居室,锁紧房门,呼呼大睡。
狐狸精也在极度失望中,沉入悲伤的梦乡。
再说昨晚去救狐狸兽妾的潘开文,此刻,正昏迷在尿罐法器空间中,犹自没有醒来。
他昨夜那一跤,实在是摔得太狠,鼻子里的血管全部都被弄破裂了,回来虽用止血大葱插进鼻孔,但鲜血还是不要命的流,终于支撑不住,昏迷过去了。
潘开文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草草吞服了几颗丹药,恢复一会,闪出尿罐空间,一看天色,痛悔不已,但却没办法,只有继续等待黑夜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