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野牛吟唱的内容,感染了四周的野牛,大家都跟着吟唱起来,一时间,泥塘岸上,哞哞的野牛叫声,交织成一曲思乡恋歌。
“哞哞---你站不站住,不站住我,我就追到你死!”
牛得很还在泥塘中,暴怒哞吼着追击善于游泳的矮胖野牛。
“哞哞---牛得很王子,你都残废了,想追上老子,等你的腿长出来再追吧!另外,我看你那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少了一大截,和太监野牛也差不多了,这一辈子估计你想继承王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若是把老子追急了,老子不介意替牛王牛后清理废物!”矮胖野牛戏谑挑逗牛得很。
牛得很暴怒之情无以复加,发狠狂追。
“哞---”
前面的矮胖野牛,忽然惨叫一声,接着浑身冒血,接着就化为了一堆血骨架。
“嗷呜”
一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母鳄,浮出水面,放声吼叫,然后带着周围一群瘦得皮包骨的公鳄,向牛得很快速游了过来。
这只母鳄,正是牛老狗和二狗蛋之前遭遇的那只。自从鳄鱼王死后,母鳄便彻底自由了,将泥塘里所有强壮的公鳄都收为面首,时时交配,并领悟出采阳补阴之术,将一干强壮的公鳄,吸成了老干巴,个个瘦骨伶仃,但却凶悍无比,刚才的矮胖野牛,方一遭遇,顷刻间,便被啃食得仅剩骨头架子了!
“哞哞---救命啊,鳄鱼来了!”牛得很惊恐转身,亡命游逃。
岸上哞唱得正情绪浓稠的众野牛,听见牛得很的呼救声,皆纷纷惊立岸边,凝目观望,但却没一个跳下水去救援。
不得不说,牛得很在野牛群中的牛缘,的确差得离谱,虽然凭着王子的身份地位,能招来这些原本不得志,企图投机的野牛群协助自己,但却不是以心服人,故这群野牛根本就不忠诚,再加上这群野牛,目睹牛得很已是残疾之身,还少了半截子命根子,不公不母,以往也不遭牛王牛后待见,知其继承王位无望,所以早就离心离德了,此刻,大家都指望鳄鱼群赶快将牛得很追上,啃光了事,自己好回家慰藉老婆,逗弄孩子,哪还有冒险救援之心。
这野牛世界和人类世界差不多,自私阴暗的一面,往往强过内心的善良。
高大野牛想起之前牛得很针对自己之事,忍不住对后面追击的鳄鱼群吼道:“哞哞---加油,加油,咬死它,咬死它--”
牛得很在惊恐逃命中,看到岸上野牛群袖手旁观,心中已是悲凉,此刻又听到高大野牛的落井下石,心中悲愤交加,仰头疯狂哞叫,不想却激发出体内埋藏的潜能,只见它就像是一只离弦之箭,忽然速度大增,将鳄鱼群远远甩开,眨眼间就游到了岸边,并跃上岸来,趴在地上,大口喘息。
众野牛目瞪口呆,高大野牛事先反应过来,很想过去一角,将牛得很撬回泥塘中,让鳄鱼啃了,但左右看了看,觉得时机很不成熟,这里牛多嘴杂,自己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估计早晚风声大漏,被牛王牛后知道后,自己必死无葬生之地,所以只得悻悻作罢。
“哞哞---诸位兄弟,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照顾王子!”高大野牛想起自己刚才的落井下石,感觉有些不妙,知道牛得很若是恢复过来,按照其睚眦必报的脾气,必然会找自己麻烦,拿自己开刀,杀鸡给猴看,于是眼珠子一转,哞声说了一句,转身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迈开蹄子开溜。
众野牛也不是傻子,纷纷效仿,不一会便相继离去,只留下无数背影,令牛得很满目疮痍,心中淤积之怒无以复加,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张嘴吐出一枚珠子,放到地上,然后翻身而起,一脚将之踏碎。珠子碎裂的地方,忽窜起一道炫丽的光芒。
光芒向着深山方向,瞬间消失而去。
“哞哞---”
半刻钟后,深山中,地动山摇,无数健壮的野牛,在一头色彩斑斓,身材苗条的青春母牛的带领下,飞驰而来,并将先前离去的牛群强制带了回来,直奔泥塘岸边。
“哞哞---姆牛姐姐!”牛得很看见青春母牛,激动眼中的泪光泛涌,泫然欲滴的蹦跳着迎了上去。
色彩斑斓的青春母牛是牛得很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全名叫做花姆牛。
在野牛一族中,牛王牛后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花姆牛,视其为掌上明珠,对牛得很反而不怎么待见。
而花姆牛却对牛得很这个弟弟无比珍爱,将其视为自己的逆鳞,谁敢欺负它,便是与之为敌。牛得很之所以离开深山野牛群,便是不愿听到别的野牛,背后议论自己吃姐姐的软饭,故而远离牛群,希望修炼有成,再回去亮吓那些,背后乱嚼舌根的野牛们的眼睛。某种程度来说,牛得很算得上是一只有自尊心的野牛。另外,牛得很动不动就喜欢干掉其它野牛的暴烈性格,便是长期生活在姐姐的庇护下,被其它野牛议论压抑所导致的结果。
“哞哞---弟弟,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了?是谁弄的,赶紧告诉姐姐,姐姐马上就去弄死它全家!”花姆牛眼中泪珠打转,看着牛得很的残疾之躯,心疼怒道。
“哞哞---姐姐,弟弟是被----”
牛得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隐善扬恶,添油加醋,声泪俱下的陈述一遍。
“哞哞---天杀的人类,尔敢如此欺凌我弟弟,还有那群为虎作伥的苍蝇,我花姆牛要将你们通通踏成肉酱!”花姆牛暴怒哞吼。
牛得很有姐姐撑腰,顿时趾高气扬起来,两个眼睛往野牛群中高傲扫视,忽发现龟缩躲藏在野牛群中,不安抖动的高大野牛,顿时眼圈一红,蹦跳过去,狠狠一角,将高大野牛的身躯,撬出一个血流如注的大洞。
“哞哞---弟弟你干什么,怎么能同室操戈呢?”花姆牛不解问道。
牛得很将高大野牛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愤怒禀明,花姆牛便不管不问了,任由牛得很胡作非为。
牛得很又过去将高大野牛撬了几角,使其翻滚在地,血流满身,哞哞嚎叫。
“哞哞---老子今天非把你撬成肉泥不可!”牛得很牛脸狞笑,得寸进尺,又蹦跳过去,准备再撬。
“哞哞---老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啊!”
高大野牛在地上翻滚中,无意间扭头看见野牛群中,一头白色的母牛看着自己,正痛苦泪流,于是挤出一丝悲苦的笑容,哞声嘱咐。
“哞哞---老子和你拼了!”高大野牛见牛得很又蹦撬过来,知道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于是就地一滚避开,翻身爬起,狠狠一角将牛得很顶翻,滚出三丈远,躯体上多出一个大血洞。
“哞哞---弟弟!”花姆牛见状,惊叫一声,头上花角一闪,一道光芒轰击在高大野牛身上,顿时,高大野牛全身瘫痪,面条一样软在地上,庞大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溶解成水。
“哞哞---老婆,永别了!”高大野牛在身躯消溶的过程中,努力对浑身颤抖,挥泪如雨的白色母牛,说出生命中,最后一次再见,然后扭过即将溶解的头颅,无限眷念,望向大山深处,喃喃唱道:“哞哞---如果还有明天,我要做一头幸福的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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