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心想,凭这个胡德风的聪明和能力,他见到的这个开办青云货栈的郝掌柜,肯定是潜伏在根据地里的一个重要角色,有可能这个郝掌柜便认识‘黑狼’。于是,他仔细追问这个郝掌柜的情况:“你说的这个郝掌柜,他长什么样?”
胡德风说道:“个子不高,有一米六五左右,头发短,脸有点儿黄,嘴里说得一口山西口音,但又不像,好像是故意学着山西人说话。走起路来,有点儿罗圈腿。好像还是个左撇子,那个女特务领我去青云货栈找他时,我见他正用左手拿着钢笔写字,见到我,他就把笔放下了。他脖子后面还有块灰色的胎记,不大,有小铜钱那么大。”
“这个郝掌柜身边还有其他人么?”萧鸣问道。
“有两个伙计,但是,这两个人用帽子故意盖住了脸,我也看不出模样来。这个郝掌柜,我也就见过两次。根据我的直觉,他应该是个头头,因为跟我睡觉的女特务见了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胡德风说道。
围绕这个郝掌柜,萧鸣又问了一些话,就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了。
距鬼子换防的时间快要到了,萧鸣故意说道:“我去外面透下气,马上回来。”
萧鸣出了这个院子,到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屋里。李信风派的那个特务,始终跟着他,而这个特务已经听到了萧鸣询问胡德风的那些话,所以,这个特务的性命也不能留了。
萧鸣先向胡德风丢了个眼色,暗下里指了指自己腰间的枪,又指指后方,做了个“杀”姿势。胡德风当即明白了,要先杀了屋里这个特务,亮下“狠”劲。
萧鸣说道:“到外面走了一圈,怎么感觉这肩有点儿酸啊。”
胡德风乘机说道:“萧科长累了,那我给萧科长揉揉肩。”
萧鸣坐了下来,这胡德风就走到萧鸣背后,为萧鸣揉起了肩。
看到胡德风如此巴结萧鸣,在屋子里监视萧鸣的特务有些不屑,眼睛又瞟向了窗外。
就在此时,胡德风迅速夺过萧鸣腰上的枪,一枪先打在特务的脑袋上,结果了这个特务的命。然后一只胳膊紧紧搂住萧鸣脖子,另一手用枪抵住萧鸣脑袋,大喝道:“谁他娘敢动,我就要了他的小命!”
枪声一响,外面的日本兵和特务都已经冲了进来,眼前看到的,就是屋里的特务被枪杀,而萧鸣也被劫持了。
萧鸣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冲屋外冲进来的人说道:“你们不要乱来,退后,都退后。我可是渡边课长手下最重要的人,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快去禀报渡边课长。”
一个日军小队长挥了挥手,屋里的日本兵和特务慢慢退了出去。而胡德风乘机挟持着萧鸣往门外走,而当两人走到院子中时,萧鸣突然将胡德风的胳膊使劲往外一推,他蹲下了身子要逃离。
胡德风万万没有料到,这萧鸣会突然在“假劫持”中变卦,心头憎恨之下,想都不想,枪口朝下,向萧鸣开了一枪。但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唯一的一颗子弹,已经送给了屋里那位旁听他和萧鸣谈话的特务。
而他再将枪口对准日本兵时,日本兵和特务的枪声都响了,枪枪打在胡德风口。
胡德风倒了下去,临死前,他也突然明白了萧鸣的一点儿用意,口中吐血,手指萧鸣道:“你……你……”此时,又几名特务冲上来,朝胡德风连开数枪,直到胡德风一动不动。而胡德风死时,一双眼还瞪着,似乎死不瞑目。
萧鸣装着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这个胡德风,真是太可恶了。我本来跟他好好说着话,他就突然抢了我的枪,劫持了我。刚才要不是你们出手快,我看我的小命就要放到这里了。”
一个特务说道:“这个党,本来就该死。”另有一个特务说道:“我们已经接到渡边课长的命令,只要这个党敢以武力对抗,立即格杀勿论。”说完将枪捡起来,还给了萧鸣。
事情发生后,立即有人将电话打给了渡边春子,但是,赶到这里来的,并不是渡边春子,而是李信风。
他看了下现场,听了萧鸣和旁边特务述说经过,满腹狐疑。只是,他也说不出什么,恼恨间,上前踢了胡德风尸体两下,骂道:“这个短命鬼,死了还不忘拖个垫背的。早知道这样,在审讯室里我就该送他上西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