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鲁能赶去城中一家酒店,参加朋友的生日晚宴,喝了许多酒。警备队派了一辆大车和十来个人,护送鲁能回家。
车子走在半路上,迎面却开过来一辆轿车和一辆大车,双方走了个面对面。轿车上的副驾位上,坐的正是鲁能家里的佣人老常,而轿车和大车后面,则是郑重山、刘西一行十多人化装成的卫兵。
老常走下车来,大声问道:“见鲁司令了么?”
一名开车送鲁能回家的卫兵说道:“在车上,喝醉了。”
老常马上接过话头,说:“唉呀,家里夫人担心,怕他喝醉酒,到处乱跑。所以,让我带车带人来接。还是让司令坐这小轿车吧,鲁司令最爱坐这个车了,他坐在里面舒坦。”
这佣人老常,警备队的人哪个不认识,哪里怀疑,在老常和一个卫兵的搀扶下,鲁能换了车。
原本准备送鲁司令回家的人,也乐得早点儿回去休息,当即调转车头,返了回去。
当下,怕这个鲁能醒了后反抗,郑重山让将醉酒的鲁能捆了,然后将鲁能直接拖到了一座空荡荡的地下仓库里。里面只点了一根蜡烛,异常昏暗。
见这鲁能没醒,刘西让人拎了一桶冷水,直接浇到了鲁能头上。
鲁能当即醒了,但他哪里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境,开口大骂:“他娘的,谁敢这样耍弄老子,你们不想活了。”他以为有人乘他醉酒,跟他开玩笑。
刘西上前拍了拍鲁能的脸颊,问道:“鲁司令,你不瞪大一双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鲁能借着烛光,已经看到周边的人都穿着伪军的衣服,还以为是警备队的人,哪想听,骂道:“他娘的,少给老子开这个玩笑,你们这帮孙子,真他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戏弄老子。快点儿给老子松开,别活腻了。”
郑重山听他鲁能耍脾气,变来前,上前踢了两脚,又扇了两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到了什么地方,改瞎骂。瞪大你的狗眼再仔细看看,老子是不是你们警备队的人?告诉你,老子是八路军,专门来杀鬼子汉奸的,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这下,鲁能算是清楚了,因为这里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八路军爷爷,我错了,我这警备队司令,是日本人逼我干的,我不干不行。你们就饶了我吧,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郑重山近前,又打了鲁能一拳,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杀共产和老百姓的时候,也是日本人逼你干的?你糟蹋人家黄花大闺女,不顾人家苦苦哀求的时候,那也是日本人逼你干的?鲁能,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老子进漳河县城时,就听人说了。让你多活一分钟,就是浪费空气。”他也懒得动手,挥了挥手,“赶紧送他上西天,咱们还有正事干呢。”
只见几个人一拥而上,拿条绳子,套在鲁能脖子上,把他勒死了。
见鲁能咽了气,再一动不动,郑重山冷冷道;“便宜了这个狗汉奸,没把他活剐了,算是宽容他了。”
对刘西来说,本来还想在这个仓库里,审一下鲁能,看能不能套几句情报,可他见这郑重山动手泄忿,也没好意思阻拦。毕竟,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除奸,而不是审人。
见鲁能已死,刘西说道:“郑队长,我明天一早就去鲁能家里接老常,让他和你一块儿出城。”
“行,这个我知道。”郑重山说道。
原来,按照萧鸣的部署,当天晚上,老常回到鲁能家,跟鲁夫人这么交待:“我去接鲁司令,可是车开到半路上,鲁司令说,他想念他的什么姨太太了,不用我去。然后就把我赶下车来,车拐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先回来了。”
这鲁能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鲁家人也都知晓,当下也没追问。
而这一举动,也为稳住鲁家人,为老常逃跑争取了时间。
老常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一晚上都没敢合眼,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赶紧走出了鲁家门,见到了刘西。
刘西将一些钱放到老常手里,说道:“我安排好人了,带你去八路军根据地,他会给你安排个工作。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那里比这里要好,没有日本鬼子欺负。”
老常感激地连连说道:“好,好。”
之后,刘西带着老常,找到郑重山。出城的大门早已大开,郑重山、老常一行人顺利出了县城。
这一整天,鲁能没有去警备大队。伪军们都以为鲁能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在哪个小妾的上舒服,也没当回事。而就在鲁能失踪的这天深夜,刘西悄悄带人,用绳子,将鲁能的尸体吊在了警备大队门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尸体被风一吹,在树上一晃一晃,借着淡淡的月光,站岗的伪军也能看出,树上有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半夜有人搞恶作剧。等到凌晨,天刚刚亮,有人跑过去看,才看清楚,被吊死在大树上的正是司令鲁能。
一个警备队司令,竟然被人吊死在警备队大门附近的树上,这简直是对警备队莫大的嘲讽,整个漳河县再次轰动了,而且,也让日军宪兵队的人大惊失色。
而当警察、特务了解到前天晚上事发经过,想去抓佣人老常时,才发现老常早已逃出了县城,追查的线索就此中断。
县长苏山魁得知鲁能被绳子吊杀,又喜又忧,喜的是“武曲星”杀的第七个人并不是他苏山魁,而是鲁能,忧的是这“武曲星”已经下了“锄奸令”,死亡也在渐渐向自己逼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