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造云子看了凌风半天,才呐呐地冒出一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风直接走了进去,逼着南造云子朝后退了几步,反手把门一关,问道:“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南造云子可没想过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那天晚上在路口分手后,她就没有与凌风照过面,还以为凌风是来死皮赖脸追求自己的。
她把脖子一扬,美目一瞪,不屑一顾地反问道:“你是谁呀?我上哪儿去管你什么事?”
凌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和冷世东一起,到广州去了对吗?”
一听这话,南造云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现在才意识到凌风是来者不善,但她没有想到凌风是来了解父亲的死因,还以为是岩井英一在背后怂恿,因为她收留了铃木善信,所以岩井英一把她广州之行出卖给了凌风,让凌风来教训她的。
“你说什么呀?”南造云子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哦,大概是我说的中国话你听不懂吧?”凌风用日语问了一遍:“南造云子小姐,你和冷世东到广州去干了什么?”
南造云子心头一凛,她没想到岩井英一居然会把自己真实身份透露给凌风,在她看来,因为铃木善信的事可能真的惹恼了岩井英一,他这次叫凌风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教训自己,看来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就算我到广......”话还没说到一半,南造云子突然飞腿朝凌风的脖子扫去,同时伸手从身后拔枪。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并且岩井英一已经动了杀机,南造云子别无选择,她只有绝地反击,趁凌风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解释的时候,突然袭击。
这一招在札幌女子间谍学校里,已经练过无数次,但对手去放她那条又白又长的腿时,她手枪里的子弹,就会准确无误地嵌入对方的胸膛。
可惜她现在面对的是凌风。
尽管她抬起那条腿时,已经把裙摆褪到腰部,除了由细到粗的那条雪白得耀眼的美腿,和里面猩红得让人浮想翩翩的红色短裤,已经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凌风面前,但凌风并没有半点迟疑。
这是一个武者遭到袭击时的本能反应。
凌风伸手抓住她的踝关节,飞起一腿朝她叉开的大腿之间踹去,好在南造云子是个女人,如果是男人的话,恐怕在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太监。
南造云子没有想到凌风的动作,竟然是如此地快而敏捷,大腿之间被猛踹之后,整个人便高叉着双腿倒飞出去,手里的枪更是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嗖”地一下飞出老远。
“啊——”地一声惨叫后,接着“噗通”一声,南造云子更惨地摔在地上,脑袋一片空茫。
南造云子在札幌女子间谍学校,学的擒拿格斗之术,都是一招制敌的,并不象凌风这样的武功高手,有着坚实的基础,一招失手之后,躺在地上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说,”凌风走到她身边吼道:“我父亲是不是你亲手杀害的?”
南造云子认定是岩井英一出卖自己,所以任何辩解都是徒劳,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设法置凌风于死地,然后再去求冈村夫人想办法。
看到手枪距离自己有七、八米远,身上也没有别的武器,除了一声不吭地侧躺在地上,设法接近那把手枪外,她几乎无计可施。
虽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早有听说过南造云子的鼎鼎大名,但让凌风真的动粗,他还真是下不去手,除了是一个女人外,她侧躺在地上的身体曲线太美,美得就像是一件艺术品,让凌风无从下手。
“说不说?”
万般无奈的凌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抬起脚猛踢她的屁股,脚是抽得高高的,但脚尖快要踢到她屁股墩上的时候,凌风还是减轻了力道。
“啊——”
南造云子臀部的肉不是很多,也算丰满而富有弹性,但也经不起凌风这一脚猛踹,不仅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一条腿都麻木了,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还不说,是吗?”
凌风又朝她另一边的屁股墩猛踹一脚,痛的南造云子浑身一抽搐,在地上打起滚来。
凌风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把南造云子的后颈脖往下一按,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猛地捶向她的屁股墩,痛得南造云子“喔喔”直叫,双手在地上乱抓,双腿在地上乱蹬。
“说不说?”凌风停下手来问道。
感到屁股又痛又酸胀的南造云子,拼命地挣扎着翻过身来,撕牙咧嘴地朝凌风吼道:“姓凌的,打人家屁股算什么,有种你打其他地方呀!”
看到凌风拳打脚踢都是冲着自己的屁股来,南造云子就意识到,不管岩井英一说了什么,虽然心怀杀父之仇必报的凌风,恐怕对自己还有几分惜香怜玉之情。
这就是漂亮女人的优势,而南造云子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漂亮,所以她决定用自己的优势,去化解凌风心中的仇恨,至少要控制住他的情绪,不让他有机会爆发出来。
凌风上上下下看了她半天,那高耸的胸部,起伏的下腹和纤细的腰身,都不是自己下手的地方,除了屁股,他什么地方也下不了手。
凌风只得又把她的身体翻扑趴在地上,挥舞着拳头,轮番砸在她两个屁股墩上,痛得她拼命挣扎着,忽然“呜呜”地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凌风大声喝问道:“说,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南造云子一听,顿时糊涂了。
如果岩井英一出卖了她,那样凌风现在一定会问“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或者是“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但他问的却是“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那么这样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凌风并不确定她就是凶手。
不过南造云子并急于辩解,在没有弄清情况的时候,她知道任何辩解所产生的副作用,也许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错误。
“哭,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泪,一定会让男人无所适从的。”
——这是她的老师土肥原贤二教导她的秘诀,她的眼泪,也不止一次融化了男人的心,才使得她一次次地脱离险境。
对于步步紧逼却又惜香怜玉的凌风,南造云子打算将眼泪进行到底。
她的哭声和不断抽搐的身体,让凌风不知所措,但父亲的死因却是他非知道不可的,犹豫了半天,他还是狠下心去,伸手抓着南造云子的头发,把她的脸拧向自己。
“你和冷世东一起到广州挟持我父亲,因为我父亲拒绝前来上海,所以你们就把他杀了?”
南造云子并不搭腔,只是一个劲地哭,像是十分委屈似地。
凌风火了,用另一只手左右开弓煽了她几个耳光,她愣了一会神,接着又放声大哭起来。
凌风那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把她扛在肩膀上走进右边的卧室,象当初他们捆绑龙可云一样,把她绑在椅子上,同时用毛巾堵住她的嘴。
“你好好想想,等会我会回来接着审问的!”说完,凌风把门锁好,在天井里捡起南造云子的手枪,立即赶往码头。
在他看来,南造云子之所以首先回到这里,证明她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袭击了这里,也就是说铃木善信一定放弃这里,而且没有与南造云子有联系。
因此,他认为把南造云子囚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现在他要急着赶到码头去,以便给岩井英一有个交待。
他赶到码头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杨瘦子和刘胖墩见他赶到后,立即报告说,死者已经被巡捕送到玛利亚医院停尸间了。
凌风又带着他们赶到停尸间,确认死者就是冷世东。
虽然凌风已经判断出,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就是死在冷世东和南造云子手里,但想到他在宪兵队暴揍佐藤时的情景,心里又有几分惋惜。
心想:象他这样的人,如果自始至终坚持战斗的抗日的最前线,那该是多么好呀!
他出门打电话给岩井英一,请示要不要把冷世东的尸体领回去,得到的答复是: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有必要在租界当局那里自找麻烦。
同时岩井英一提醒他,最好赶到宪兵队去,说不定暗杀冷世东的刺客已经被抓到。
凌风一怔,心想:怎么可能这么快?
“先生,”凌风不解地问道:“凶手是谁?”
“大道政府警察局便衣队队长吴周水。”
凌风一听,头都大了:难道吴周水欺骗了自己,真正动手杀人冷世东的人是他?
问题是在凌风看来,如果真是吴周水动的手,他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呀!
他想起吴周水说过,刺客乘坐的那辆轿车离开后,他曾试图走近一点确认,躺在地上的是不是冷世东,难道南造云子发现了他,误以为是他的同伙干的?
凌风估计吴周水已经回到警察局,于是又拨通了警察局便衣队的电话,但得到的答复是,吴周水一个上午都没来上班。
凌风让杨瘦子和刘胖墩回侦缉队,他自己又赶到关押南造云子的地方,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凌风眉头一皱,他想到救走南造云子的只会是铃木善信,因为这个秘密据点,连岩井英一都不知道,其他人肯定更不知道,如果不是铃木善信一直跟踪自己,就一定是他偶然回来了。
那么现在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