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的灵眼之中,这座阵法的表面是一道厚达丈许的土黄色光罩,光罩纯粹而又厚重。
在光罩内,无数的法刃虚影,在缓缓游弋。就如同没有发现威胁的猎犬,显得有些闲懒。但是,一旦外面的《玄武阵》遭受到攻击,这些法刃,便会以无比狂暴的姿态,扑出土黄色光罩,给攻击者以致命打击。
萧紫阳距离光罩三尺外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召出一面灵盾,挡在身前。当他发现灵盾并没有惊动法阵后,轻轻的松了口气。
灵盾由于是他法力凝结而成,也可被无形遁法遮掩,不漏丝毫破绽。若是他动用如意盾,其散发的法力波动定然会惊动法阵。
萧紫阳将两面灵盾重叠挡在身前,招出两柄灵剑悬在头顶,做好随时逃遁的准备。
自觉万无一失之后,萧紫阳对着黄色光罩张口喷出一口闪烁着幽幽紫色微光的紫玉真元。在萧紫阳紧张的注视下,紫玉真元如一道轻烟般,扑上土黄色光罩。瞬间,将他身前三尺方圆的光罩被染成了紫色。
如同墨汁滴入水中般,紫色烟雾在土黄色光罩上缓缓的扩散着,不一会就将他身前光罩侵蚀了七八尺方圆,尺许厚的一块,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
萧紫阳紧张的观察着法阵的运转。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法阵运转正常,没有因为受到侵蚀而产生异动。
萧紫阳一口口真元喷了上去,一炷香之后,他身前丈许大小的一块光罩被侵蚀透了。
他又等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将身前一面灵盾向着被侵蚀的光罩缓缓靠了上去。随着灵盾的靠近,萧紫阳的脸上竟然渗出了汗水。
流汗这种只有普通凡人才有的生理现象,竟然出现在了他这样一个肉身极为强大的筑基修士的身上,可见他是多么的紧张。
最终,灵盾靠上了被侵蚀的光罩,竟然如水乳交融般,没有引起一丝涟漪。
萧紫阳长长的吐了口气。休息片刻,顶着灵盾,整个人靠了上去。
最终他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被侵蚀的光罩。在《玄武阵》内侧,密密麻麻的法刃虚影四处游弋着,根本没有他容身之处。萧紫阳毫不犹豫的对着身前的法刃,喷出一口口的混沌真元。
法刃一柄柄的被污染成紫色,这些被污染的法刃,就如同突然叛变成了他的盟友,将他围在当中,并且阻挡其他法刃靠近。
在萧紫阳的感知中,这些被污染的紫色法刃,就如同变成了他的法器。他甚至能随心所欲的指挥他们。
在紫色法刃的包裹下,萧紫阳小心翼翼的跨过了宽达三丈的《七杀阵》区域。来到了内侧,另一面与外面一模一样的土黄色光罩前。
他又如法炮制,以紫玉真元将这面光罩侵蚀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顺着侵蚀的大洞,他再次轻松的穿过了这道《玄武阵》。
进入到这赫赫有名的《玄武七杀阵》的内侧,松了口气的萧紫阳,竟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丹田内的真元竟然已经耗去了一半。
他重重的吁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玉瓶,倒出几洗元丹,服了下去。这本就是由他法力凝结的丹药,迅速在他体内化做纯净浓稠的紫玉真元。
待丹田真元再次盈满后,萧紫阳定了定神,缓缓的向着宫殿靠了上去。贴着墙壁,他将神念极为小心的探入了宫殿之内。
这张鹤荣可不似牧仁,只是筑基修士,任他窥探。
张鹤荣由于结的是假丹,因而,神念应该要比真正的真丹修士差了不少,发现萧紫阳强大神念窥探的几率不大。但生性小心的萧紫阳可不愿意那种百里之路,九十而废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片刻后,萧紫阳的紧张神情放松了下来。看来他判断的没错。张鹤荣正在位于大殿中间位置的一间静室中,一口小小的泉眼边打坐。从他身上比筑基望丹修士还要虚弱几分的气息来看,此人正如萧紫阳猜测的那样,已经自碎了金丹。此时正在恢复因为碎丹而大伤的元气。
他缓缓的收回窥探的神念,伏在墙外,细细的思考这对策。虽然张鹤荣已经碎丹,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正面强攻,他并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
何况此处又是此人的老巢,拖的时间长了,若是惊动了这山上数十位筑基修士,萧紫阳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筑基修士,被数十个筑基修士围在这《玄武七杀阵》内,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这张鹤荣十分谨慎,他所居住的这间大殿,通体由一种名为玄石的青色石头建成。这玄石质地极为坚固,虽然无法抵抗极品法器的打击,却可以极大的削弱法器的速度和威力。
他打坐的静室,又位于这座大殿最底层,最中间的一间屋子,要想接近他,就必须穿过数道坚固的门户,或者穿过数堵由玄石垒砌的墙壁。
张鹤荣竟然在这座大殿内的每一道门户和墙壁上都布置了一种极为简单的法阵,这种法阵极为脆弱,但也极为敏感,要破去十分容易,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去,却想都别想。
甚至这座大殿,厚达丈许的地基,都是由玄石铺就。在地基上,也铭刻着相同的法阵,以防止有人从地下潜入。
萧紫阳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片刻后有了主意。他先是缓缓向后退走,估摸着距离静室中的张鹤荣已经有了百余丈。缓缓收了无形遁法,一边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法力波动,以免惊动了大殿中的张鹤荣,一边以秘法将自己的紫玉真元转化为土系真元。
完成后,萧紫阳施展土遁之发,微微一顿地面,整个人便沉入土中。
在深入地面七八丈后,萧紫阳转向,向着宫殿中,张鹤荣的脚下潜去。
由于没有了无形遁法的隐匿,在他刚刚接近大殿边缘时,便被大殿内的张鹤荣发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