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少言等人居然全身而退,追之不及,罗天雷心头好不郁闷,但转瞬又长声大笑了起来,冲着穆少言等人远去的方向朗声喝道:“穆公子果然好手段,一路走好,恕罗某不远送了。不过别忘了,你那师兄严烈可还在罗某手中呢,哈哈哈。”
穆少言边退边留神身后,幸好魔教教众并未追来,于是展开轻功疾速下山。虽然天黑路险,但以他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来到了马车边,灵梦双鬼则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了。穆少言心中暗赞,“这二人的‘鬼影神形’委实是举世无双,无人可及。”
看到穆少言下来,灵梦双鬼齐声怪笑,向来笑道:“穆公子,跑得挺快嘛,我看你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过我们兄弟,哈哈。”
向来哭也道:“不光是轻功厉害,对了,穆公子,你刚才使得什么神奇功夫,竟然不张嘴便能说话,可真是高明的紧呢,嗬嗬。”
穆少言忙上前道了一声“辛苦”,又说道:“刚才在下用的是家传的‘玄语天音’,但之前从未用过,能够传入大家耳中,也算侥幸。对了,其他人还没回来么?”玄语天音乃是穆家绝学,他不愿多做解释,显弄本事,好在灵梦双鬼胸无城府,倒也不再细问下去。
灵梦双鬼摇摇头,刚要说话,一阵衣袂声响,原来是冷青云带着杜月霞和英儿回来了。冷青云手中还举着一只火把,立时将众人所在之处照得明亮了起来。
看到穆少言与灵梦双鬼,冷青云忙道:“二位先生和公子先到了,老朽无能,无功而返,慌乱之中只趁机抢得了这只火把,惭愧。”
穆少言却暗赞冷青云心细,说道,“冷前辈过谦了,现在就剩下雨荷和月儿还没回来,有了冷前辈的这支火把,她们下来后就能一下子看到我们了。”他虽然知道聂雨荷挟持着明如月必会走得慢些,但心中还是十分担心二人的安危,想了想又道:“各位请在此稍候,我去迎迎他们,大家多加小心。”说着便又要上山。
灵梦双鬼各自怪笑了一声,向来笑道:“公子毋庸担心,这事由我们兄弟去便是了。”向来哭道:“就是,此等小事,何需公子出马,再说,那聂姑娘的身手也不错,不会有什么事的。”二人的话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众人只得在山下等待,穆少言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万分焦躁。正在这时,冷青云指着远处的道:“穆公子,他们回来了。”穆少言忙转头望去,远处果然飞速赶来几条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是灵梦双鬼和聂雨荷,顿时放下心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片刻之间,几人已到了近前,只见向来哭手中提着明如月,宛如老叟提着一个孩童一般,向来笑则轻扶着聂雨荷的肩膀,看样子她似是受了些伤。
穆少言本已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雨荷,你受伤了么,不要紧吧?”
聂雨荷见他不顾明如月,而是先问自己的情况,心头一热,轻声道:“不碍的,只是天黑路滑,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过一会儿便好了。”穆少言听她如此说,心中略感安定,忙替换下向来笑伸手扶住了聂雨荷。
聂雨荷又道:“刚才我已经点了明姑娘身上几处穴道,但她服过‘绝情合欢散’,恐怕点穴之力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赶快下山再说吧。英儿,你去扶着明姑娘。”英儿撅着小嘴点了点头,从向来哭手中接过明如月,颇有些吃力地将她半扶半抱在自己身边。
回去时虽少了一个苦慧,却又多了一个明如月,马车上依然有些拥挤。好在明如月一直昏迷不醒,被英儿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车厢内的一角处。上车时,穆少言借着火把之光仔细地端祥了一下明如月,见她双目紧闭,脸色异常苍白,浑身软软地靠在英儿肩上,形容甚是憔悴,竟比当日在乾明岛上分别之时瘦了一大圈,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看着看着,穆少言心头一酸,眼圈已有些红了。
车马甫一起动,英儿忽地问道:“对了,严大哥还在罗天雷手中,怎么办?”
穆少言沉吟片刻,说道:“罗天雷一日未得到易筋经,应该不会把严师兄怎样,我们还是先回镇上,救治好月儿再说吧。”
经过一夜的登山、激战,众人已是疲惫不堪,杜月霞与英儿更甚,聂雨荷还扭伤了脚,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受了伤。回到如意客栈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灵梦双鬼径自回房,冷青云先行告辞,带着杜月霞返回杜府。杜月霞本来不想走,但想想留下确又有些无趣,也就顺从的和冷青云一起回家了。英儿扶着聂雨荷进房休息,穆少言则将明如月扶到了自己房中,安放于床上。
夜色深邃,万籁俱寂。穆少言坐在床边看着明如月,想到分别多日,尚不知她独自一人在外吃了多少苦头,又不幸落入了魔教手中,还被施服了“绝情合欢散”,一时间百感交集,满腔的怜爱之情顿时化作了伤心之泪,默默地滚落下来。
天光刚一放亮,聂雨荷便推门进来,看到穆少言犹自一人坐在床头发呆,知他定是一夜未睡,心中甚是关切,忙柔声问道:“穆大哥,你还好么?”
穆少言缓缓抬起头,轻声叹道:“没想到月儿竟会落到魔教手中,哦……对了,你的脚可好些了么?”
聂雨荷见他此刻还惦记着自己的伤情,微微笑道:“本就伤得不重,歇了一夜,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明姑娘醒了吗?”
穆少言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雨荷,你可知道这‘绝情合欢散’有什么解药吗?”
聂雨荷轻轻摇头叹道:“‘绝情合欢散’乃是当年金合欢研制的独门邪药,从未听说过有药可解,况且服药之人,功力会大增数倍,倘若真有解药的话,那这解药之力说不得会将其全身功力化去,势必更加凶险。”
穆少言惊道:“这么说,难道月儿要一生神智不清,听那罗天雷的号令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