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突然想起,陶怜儿身体不自觉的一颤,接着伸手将披风按住,躲过侍女的触碰,“无事,我就想在这里坐坐。”
陶怜儿来这里也有几天了,来到这里第二天,慕容文彬就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露面,这个侍女则是在第二日给她指派过来照顾她的,陶怜儿对慕容文彬心中有所保留,自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派来的人,所以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
那侍女倒也识趣,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对陶怜儿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只是涉及到慕容文彬的事,基本都是闭口不言,无论陶怜儿怎么问,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点口风都不露,毫无破绽,陶怜儿也拿她没办法,软硬不吃,她用不能逼人家说吧。
不说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她在这里,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什么消息都是听这个侍女说,她这个院子还有一些粗使丫头,但是都像是哑了似的,无论问什么,都不说,只是她若是有需要,一个个有眼色的紧,直接替她做了。
陶怜儿对此也无奈了,只能静静的等着慕容文彬再次到来,这些人,她是别想从她们嘴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东西了。
这么多年,没有受到外面的任何消息,同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正因为这里安静,陶怜儿倒是一时间想了很多。
比如,墨离。
她在离王府听墨离和他老师说的计策,墨离好像并没有执行,他那日捉拿她,反而让她更加不可能将宝藏的地方告诉他,这是一个矛盾点,也是陶怜儿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难道墨离跟他老师的对话,是在故意敷衍他老师?
但是一想到墨离当日看她的眼神,还有最后那句意有所指针对风的话,陶怜儿心里就有些忐忑,墨离的眼神实在太过冰冷,还有……
陶怜儿伸手抚摸自己的脖子,那日被墨离掐住脖子时的窒息感仿佛还在脖子上缠绕,那恐怕是她这辈子都不能释怀的经历,墨离……想杀她。
一路跟着慕容文彬的人退守到这处才停止。陶怜儿自己算了算日子,马车行进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一路上没怎么休息,陶怜儿在马车中也大致知道外面的情况,一路上慕容文彬也没让马儿休息,跑了一天就立马换新马,看起来像是要有准备。
跟自己的猜测没错,慕容文彬怕是早有准备,不然不可能连路上换乘的马都准备好了。
陶怜儿越发觉得慕容文彬深不可测,这几日她冷静下来,除了思索慕容文彬的事,就是思索墨离的事了。
这几日脑子清静不少,突然,她就想起来秦老药之前与自己分析的那番言论,用一句话概括,她在京城中,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宝藏,人人都想将她据为己有,因为她很有可能知道陶家的宝藏位置,是一把能开启富可敌国金库的话钥匙。
她相信抱着这种目的的人不会少,但是她不相信其中会有墨离,说到财富,她的千百味纵然不及这个莫名出现的陶家宝藏价值高,但是在这之前,也是有无数人觊觎的东西,但是墨离也从来未曾向她提起过千百味的钱财,甚至她主动说愿意给墨离提供资金,拉拢朝臣,墨离都是直接婉拒,毫不拖泥带水,如今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些不知道存在与否都不知道的宝藏这般对她?
因为心里存着这样的念头,陶怜儿这几日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件事,她实在不相信墨离会对她下手,分析完毕后,加上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对墨离的情况也不了解,不免又开始担忧起他的安危起来。
她走的时候京城可是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毕竟那个一枝独秀说的陶家宝藏。很有可能跟太上皇的皇陵有些牵扯,保不准以后京城不会出现第二个一枝独秀,第三个……无数个……
陶怜儿担忧的同时,自然也会猜测到一个结果,那就是墨离是不是故意将自己送出危局,避开危机四伏的京城。不过每每想到这里,她心中就有压制不住的怒火,如果墨离真的是这般打算的,那墨离也太擅作主张了,就这么瞧不起她陶怜儿?所以才什么风险都要往自己身上抗?
一想到墨离将她推出火海,自己却被群狼环伺,危机四伏,她就心中焦躁不安,更何况这么多日没有外界的消息,一切都只能凭借自己翻来覆去的想,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来见我?”
陶怜儿说的主子,自然是指的慕容文彬了,那侍女低声道,“主子这几日正忙,请陶姑娘自己好好歇歇,等过几日将一路舟车劳顿下来的疲惫卸去,他自然就会过来了。”
陶怜儿冷声,“哼!还疲惫,我都已经到几天了?还舟车劳顿?”
陶怜儿的脾气并不怎么好,侍女不说话了,知道这个时候说了也不过是在触霉头,于是便识趣的闭嘴不说话。
陶怜儿也消停下来,披着披风进了屋子,她要想办法出去才行,在这之前,得有个好身体。
后院剑拔弩张,前院,刚刚将墨澜打发走的慕容文彬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着身边的慕容延风赶紧出来将已经泡好了很久的茶递上去,还是温的,正好解渴。
“父亲,儿子以为墨澜的主意很是不错,您为何就一定要拒绝呢?咱们这个时候就是要趁热打铁,将京城一举拿下。”
慕容文彬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斜睨了慕容延风一眼,墨澜疯了,你也跟着他疯了?你没听说这宫中的朝局已经变了吗?传来的消息我也没隐瞒着你,自己想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容延风皱眉,“父亲指的是京城的那些所谓要框扶东临的乌合之众?不过是因为利益杂糅在一起的势力,有何可惧?”
慕容文彬不为所动,正准备起身,外面突然进来一个精兵,“大人,外面有人自称是陶姑娘的旧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