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悄然流逝。
突然一天清晨,京城中出现了大批的禁卫军,全城搜捕,宫外更是张贴一书皇榜,原来是皇上重金悬赏,上面将事情略微透露,一群人正围着皇榜指指点点。
皇榜言明,皇宫昨夜遭窃,大胆贼子居然敢潜入皇陵,冒犯天威,皇帝震怒,如今才重金悬赏勒令封锁全程,势必要将此贼子拿下。
围观的百姓听完一个秀才将皇榜念完,都是一阵唏嘘,“这贼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闯进皇陵去了。这死人待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啊。”
京城大街小巷立马炸开了锅,有些想要为了重金去找这个什么江洋大盗,有些则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加上京城各处可见的巡逻士兵,无疑更是加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
陶怜儿从童府出来便看到街上一排排的士兵,疑惑的问香儿怎么回事,香儿摇头,旁边的守门护卫上前对陶怜儿解答,“小姐,昨夜天快亮之际,皇宫皇陵遭窃,皇上龙颜大怒,昨晚上就派了许多士兵挨家挨户的搜了起来,想必也快搜到咱们童府了。”
陶怜儿闻言点头,偷东西就偷东西,去皇陵做什么?难不成惦记死人的陪葬?
“小姐?我们还去不去了?”
香儿扶着陶怜儿的手问,陶怜儿点头,“去,当然去,这蛮夷来的香料,用在我们千百丝的成衣上最合适不过,正好蛮夷最近得罪了我们东临,价格方面我看能不能多捡点便宜。”
陶怜儿这次要出门见得是一个蛮夷来的香料商人,蛮夷战败,吃都吃不饱,他这些香料别说卖不出去,就算是卖出去,也是贱价,所以不远万里的跑到了东临京城来,就是想挣点辛苦钱。
陶怜儿被香儿扶上马车,坐上马车,落下车帘,外面的喧闹才止住一些,香儿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接着扭头看向陶怜儿,“小姐,这些士兵搜查的时候真是凶神恶煞的,你看。”
陶怜儿将香儿拉了回来,“定是昨日夜里在皇宫受了皇上的气,如今发泄到百姓身上了,你就别管了。”
马车缓缓行驶中途也被人拦下过,不过看见是陶怜儿之后就直接放行了,弄得陶怜儿总觉得那皇上定是有什么阴谋呢。
“小姐,到了。”外面车夫的声音传进来,陶怜儿点头,接着由香儿扶着她下车,两人往驿站走去。
此处旁边便是接待外宾的驿站,这里则是许多跟在外宾后面来的外来商人,陶怜儿踏步进去,进入门内就发现一个蛮夷人正朝自己走开,想必这就是阿木柯了,陶怜儿朝他微笑点头,算是礼节性的问好。
阿木柯赶紧将陶怜儿迎进屋子,陶怜儿也不跟他客气,径直进去了,阿木柯吩咐属下去准备热茶,陶怜儿笑笑,“阿木柯老板这是想以我们东临的礼节招待我吗?”
阿木柯笑笑,“用你们东临人的话怎么说,就是入乡随俗。”
陶怜儿笑笑不再说话,香儿就恭敬的立在陶怜儿身后,不再言语,推杯换盏,陶怜儿不慌不忙,十分沉得住气,但是阿木柯却是越看越焦急起来,陶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却不搭话,只是跟他扯一些东临的风土人情。
阿木柯终于忍不住还是先开口了,“这个,陶老板,就是不知道您对这一批货喜欢不喜欢?”
阿木柯对一个跟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姑娘用尊称,并没有不情愿的意味,反而有些小心翼翼,他跟陶怜儿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一来二去,虽然次数不多,但是也大概了解了陶怜儿的脾性,也知道陶怜儿的本事,不敢倚老卖老。
再加上如今蛮夷和东临两国之间关系微妙,他这生意想要做下去,还是得小心一些,和气生财。毕竟他的选择不多,但是陶怜儿却可以不要他的货另找别人。
陶怜儿见他样子也差不多知道这次有多少把握了,伸出两个手指道,“阿木柯老板觉得这个数如何?”
阿木柯皱眉,“陶老板,我是诚心与您做生意,您这样,您也是行家,出去一路上的车马路费,我根本赚不了多少啊。”
陶怜儿放下手,“我自然也是诚心与阿木柯老板做生意,我也是看在跟阿木柯老板有些交情的份上才顶着这个风险与阿木柯老板谈生意,您可是知道的,如今东临和蛮夷的关系有多紧张。”
陶怜儿悠闲的喝了口茶,阿木柯有些为难,“陶老板,您看,能不能再多加一些?这……”
“父亲!不要与这个女人低头!”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小萝卜头就已经迈开短腿跑了进来,挡在阿木柯身前,小脸气呼呼的瞪着陶怜儿。
陶怜儿有些语滞,阿木柯却是骤然变了脸色,看着儿子严肃的训斥,“阿木平!怎么跟客人说话呢!给我道歉!”
“我才不道歉!父亲!不要看这个女人的脸色,我们另外找卖家,我们的香料那么辛辛苦苦做好的,运过来,凭什么她说多少就多少。”
陶怜儿有些惊讶,这小孩儿年纪不大,但是谈吐清楚,心有成竹,关键是胆子贼大,阿木柯那表情,她看着都心里发怵,这小子愣是面不改色。
阿木柯见儿子不听话,皱眉,但是转而歉意的给陶怜儿道歉,“陶老板,我替我儿子给你道歉,这小子被我惯坏了。”
“父亲!”
“你给我闭嘴!”
陶怜儿见两人一唱一和,笑着起身,“看来来的不是时候,这样吧,我再去别家看看,想必也有其他卖香料的,就是不知道阿木柯老板能不能等,万一这东临和蛮夷打起来了,不知道您还能不能顺利出京。”
最后一句陶怜儿仿佛自言自语似的,但是声量绝对能让阿木柯听清楚,阿木柯闻言立马变了脸色,赶紧出声挽留,“陶老板,这……唉,就依陶老板所言吧,就这个价!”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