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刚盖好的房子,就这么被毁掉了!你们是京城百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一群人中这样嚷嚷着,突然一个妇女的哭嚎声让众人下意识的看过去,“天呐!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没饿死,居然被人毒死了!天哪!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众人怜悯的看着这个妇人,她怀里抱着一个嘴唇发青的孩子,此时正脸色泛青,明显已经死了。
看到这一幕,这所刚刚被安抚的人就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情绪,愤愤不平的朝着紧闭的城门大喊,“你们这群恶心的家伙!我们好不容易安置下来,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
京城里面的百姓因为这外面的声音也被惊醒,此时也堵在城门口的里面,听着外面的叫嚣,昨日双方明显还相处的比较融洽,今日这又要开始反目成仇了。
京城百姓中一个中年男人四下看了一眼,接着和一个守城的士兵对视了一眼,二人眼神交汇,默契的点了点头,士兵就站在城门后,给周围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分别站在城门的各个位置。
那个中年男人则是大喊起来,“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叫嚣!你们这群强盗!闯进京城祸害了多少百姓,我儿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这群杀人犯!”
本来京城百姓就有几家的家人被流民祸害了性命,这下中年男人一说,很快激起群愤,门内和门外开始争吵起来。
双方争吵不休,接着那个中年男人四下看了一眼,将京城百姓激愤的脸色尽收眼底,随后上前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走到那个刚刚与他对视的士兵面前,用棍子指着他,“快开门!让我为我儿子报仇!这群强盗我不会原谅的!”
其他百姓见此纷纷效仿,很多人纷纷回家或是直接在手边找到一个趁手的武器,一群手执工具的百姓就这么将士兵们围住,接着‘迫于压力’的士兵们‘无奈’的将城门打开。
双方的火气早就到了濒临爆发的点,见城门一打开,皆是冲着对方狠狠冲过去,手上的东西狠狠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流民没有趁手工具的,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京城百姓头上砸去,正处于激愤状态的百姓,手上都没有轻重,一石头下去,对方脑子瞬间开了瓢。
殷红的血液喷溅出来,被打的人软趴趴的倒下,见了红,双方的愤怒一触即发,瞬间点燃,一棍棍,一拳拳都没有留情,双方狠狠地都想要对方的命,场面混乱不已,血花四溅。
闻讯赶来的童将军见此眼睛都红了,立马让士兵上前将众人分开,但是此时双方都打红了眼,士兵上去一个就被几个流民一起扑倒,他们以为这是朝廷派过来帮助京城百姓的,因为这,士兵也死伤不少。
童将军急红了眼,自己骑着马上前,怒声大吼:“都给我停下!住手!住手啊!”
可惜没人听,童将军只好自己上前将一个人手中的棍子拦下,接着朝他怒吼,“住手!听见没有!”
然后又将准备砸向他捉住的那个人头上的石头也拦住,一脚将那人踹出人群,朝他们怒吼:“给我住手!”
此时的童将军目呲欲裂,被他瞪到的人都吓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混迹在人群中的那个中年人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阴戾,一棍子将面前的一个流民打翻,接着大吼一声:“不要理会这群朝廷的走狗!就是因为他们包庇!杀害我们亲人的强盗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杀了他们!我们自己给自己讨回公道!”
这一嗓子一出,众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场面更加混乱,流民打京城百姓,京城百姓打流民的同时还要去打童将军带来的一众士兵,场面混乱又荒诞。
和童毅蒙一起赶过来的陶怜儿就刚好见到这一幕,昨天还相处融洽的流民和百姓今日就变得如此面目可憎,陶怜儿捏紧了手中的缰绳,为了赶时间,她跟童毅蒙共成一骑。
“大哥!赶紧去把童将军拉出来!让士兵们撤!这群人疯了!”
陶怜儿冷声对童毅蒙说,童毅蒙也知道事态紧急,赶紧下马,同时将陶怜儿从马上扶下来,接着就朝人群中冲过去,陶怜儿也没闲着,跟着童毅蒙的脚步过去了,风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见她想要冲进去,赶紧皱眉拉住她。
“陶姑娘!不可,这群人现在被激愤的情绪控制,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你进去会被误伤的!”
陶怜儿挣脱风的手,眼神冰冷,“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懂感情,若是他们连我这个恩人也要杀,就真的不是人了。”
说完就大步朝人群走去,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抽出手中的剑无论如何,他要保护好陶怜儿才是,王爷应该也快到了。
陶怜儿一步步上前,童毅蒙则是带着身边的精锐艰难的在人群中穿行,好不容易才将童将军拉住,“父亲,现在别管这么多了,带着士兵们出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童将军不甘心,但是看着周围年轻的士兵就这样死在一群暴民的手中,心中也是一阵疼惜,这群英勇的战事,主场本该是战场的。
没有太过纠结,童将军就同意了童毅蒙的观点,上前将一个士兵从一群暴民手中救出来,一群人艰难的的往外面移动。
陶怜儿一声娇喝响起:“你们这群畜牲给我住手!我是陶怜儿!童家的大小姐!昨日给你们发银子的人!为你们修建善堂的人!为你们修建免费私塾、免费医馆的人!”
陶怜儿已经尽量放大了声音,在一群野蛮的呼喝声中还是比较突兀的,众人闻言都是停顿了一秒,那个中年人见陶怜儿出来,想要开口,可是想到主子的吩咐,神色复杂间,在众人的目光都望向陶怜儿的时候,从人群中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