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地下室,上面就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郝重看见席战顺利地从机关密道里出来,又急又喜,“老大,我就知道这天下能难倒你的机关还没有诞生。”
席战一跃而出,“好了,别吹了,爷爷那边怎么样?”
郝重喜滋滋,“老大您去了大厅就知道了。”
客厅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老远就听见江宁的嚎啕大哭声,在静谧的夜搅扰得一片嘈杂。
“老爷子,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
“云霆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风雷大哥他奸污我逼迫我的,一切都是他逼我做的,我一个弱女子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杀人!?”
“他才是禽兽,禽兽不如!”
江宁指着席风雷的鼻子,破口大骂,把罪责都推到对方头上去。
跪在爷爷面前忏悔的席风雷,本来脾气就暴躁,一听江宁反咬一口,顿时跳起来,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贱人,自己脱光了跑到我面前,还把救治云霆的药倒进马桶,居然还敢诬陷我?!”
“恶毒的女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这些年你从席家拿的还不够多吗?你竟然野心勃勃,连我都敢害死!!”
“你想一个人吞了席家,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我撑不死你!!!”
出离愤怒的他手上没有轻重,差不多要将她掐死了。
而江宁似乎也没有那么弱,用手指抓着他的头发,将头发揪下来一撮一撮的。
席天澜面色沉重,犹如一座大山威严地立在他们面前,噙着傲然而冷酷的笑容,看着他们相互撕咬。
“住手!”席战从后堂冲出来。
威严的喝声加上他强大的气机,将狗咬狗的席风雷和江宁强硬地分开。
撕扯中的两人一下子甩开三米远。
江宁扯下了席风雷的一坨头发,连头皮都掀下来一块。
席风雷也划破了江宁的脖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席战上前两步,“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父亲,我要亲自动手!”
声音冰冷得能结出霜冻来。
青白色的强大气机从手掌间冒出来,瞬间笼罩了江宁的身体。
衣衫满满地鼓起,发丝一寸寸地断裂飘落。
江宁惊骇到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迫得她喘不上气,身体里仿佛被注入了一个强大的气球,随时都会爆裂成沫沫。
周围人也一动不动,被席战这股强大的力量震惊到说不出话。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顶级战神。
席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这么强大的席战面前,江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五年前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为什么要给他变强大的机会?
心肠不够狠毒,做事不够果决,怪不得最后要死在他手里。
绝望中,她苦笑起来。
“哈哈哈,席战,五年前是我许了安小柚,把你的股份全给她,让她来祸害你,可你却爱上了她,席战,你迟早死在她的手里!”
席战冷哼一声,“果然是你。”
“不过,你放心,我的柚儿早已不是五年前的安小柚,我们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这一点不劳您费心。”
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二哥手下留情啊。”
席轻舟哭喊着,跌跌撞撞跑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席战脚下,苦苦哀求。
“二哥,饶了我妈吧!”
“我妈做错了什么事,全部由我来承担,我愿意代替我妈受过。”
席战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道:“我要的是你妈的命。”
席轻舟惊颤了一下,随即悲戚地痛哭起来,“那就用我的命抵了我妈的命吧,我知道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虽然我并不需要她为了做那些事……”
在强大的气流中变形的江宁看见儿子跪求,变得异常愤怒。
她大力咆哮起来,“儿子你给我起来,不要求他!”
“妈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但妈不允许你跪倒在席战面前。”
“席轻舟,你是个男子汉,你给我站起来!!”
“不许求他!不许求他!!不许求他!!!”
江宁怒目圆睁,瞪着席战,“席战,我死,到地下去陪伴你爸!如果你为难轻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话毕,她心一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从嘴角溢出,身子慢慢地倒下,她不舍地望着席轻舟,想最后一次握一握儿子的手。
“妈——”
席轻舟看见母亲咬舌自尽,心都快碎了。
他跪着奔过去,将母亲抱在怀里,想说一些告别的话,可惜母亲已经断气了。
席轻舟除了哭,还是哭,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悲伤中。
在席轻舟奔过去的一刹那间,席战收回了气机,望着死去的江宁,心里感到既欣慰,又悲哀。
席风雷在一旁吓坏了,恐惧地望着席战,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席天澜虽然痛恨大儿子,但不想自家自相残杀,他哀叹一声,宣布道:
“江宁害死我儿云霆,野心勃勃想夺家产,如今畏罪自杀,也算咎由自取。”
“至于席风雷,被妖女迷惑,意志力薄弱,这个掌权人的位置当不得了。”
“我席天澜最痛恨自己人害自己人,云霆的死,也有你的一份,从此刻起,席风雷,席征,父子俩逐出席家。”
“从此,席家的一切财富都与他们无关。”
席风雷一听,哭惨了。
除去席家这个身份,他算哪根葱啊?
没有家族荣耀带给他的光环,他连个屁都不是。
一直都躲在人群里不敢吭声的席征听到爷爷连自己也要赶出去,他跑出老跪倒在席天澜面前。
“爷爷,我没做错什么事啊,为什么连我也要赶出家门?”
席天澜怒哼一声,“吃喝嫖赌抽,败坏我席家名声,你干过一件名门公子该干的事吗?”
“席征,你陪着你父亲一起去吃吃苦,魔鬼式地历练一番,或许将来还有救,去吧。”
随着席天澜手一挥,席征瘫倒在地上,颓废成一滩烂泥。
几名手下上来,将席风雷和席征拖了出去。
席天澜一脸严肃地走到席战面前,张开双臂,将席战用力抱了一下。
“我的战儿,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欢迎回家。”
“从今往后,你就是席战的当家人了,战儿,你要挑起重担。”
席战也用力地抱住爷爷,“战儿谨遵爷爷教诲。”
收拾完残局,席战给安小柚回了个短信。
“我很好。”
没有回复。
他又发了一句:
“一切都解决了,宝贝,你睡了吗?”
席战蹙了蹙眉,她知道我要面临危险,怎么可能睡得着?
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连夜赶回席公馆,才发觉他的柚儿居然不在家。
她的车子不见了。
一路追出去,找到了她的车子。
车前有一只被撞死的小鹿,路边有挣扎的痕迹。
草丛里,一只马丁靴遗落。
正是安小柚脚上穿的。
“柚儿!”
席战的心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