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的不是轩辕逸尘手里有多少兵权,而是不甘心,他不甘心他的父皇竟然在最后一刻还不肯将整个江山安心的交给自己,而是交给轩辕逸尘?
父王只是不信自己的实力么?
"这..."君卿维面色为难。
君卿政瞧着一向甚是冲动性格暴虐无常的君卿维,眉头一挑,微微深呼吸,抿一口茶水:"二弟,你说...铭了王会不会利用我皓月的兵力攻打我皓月?"
君卿维一反往常的激动浮躁,态度诚恳的低下头:"臣第以为,会!"
"那你说轩辕逸尘这是真有心反我皓月?"
"臣弟愚昧,不知!"君卿维依旧抵着头,看上起卑微而低下。
君卿政盯着君卿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走上前,伸手捏住君卿维的下巴,突然笑声凝结。
俊逸的脸骤然凑近君卿维,君卿维几乎能听见他微弱而起伏不断的呼吸。
阴森森的语气向着君卿维扑面而来,君卿政龇牙列齿:"你也怕轩辕逸尘?"
君卿维面露忐忑,眸子暗了下来,一眼也不敢瞧君卿政,低沉若蚊蝇的声音响起:"不是!"
"你说大声点!"君卿政眼睛一红,一把扯住君卿维的衣襟,狠狠撕扯,嘶的一声,君卿维的衣衫被撕了个大洞。
"不是!"君卿维眼睛骤然红了一周,起伏不断的胸膛意味着他翻天的怒气,而已经被咬破的嘴唇宣告着他的隐忍。
"混账!"君卿政忽然一拳狠狠打在君卿维的脸上,登时君卿维鼻间两道红红的长河倾盆而下。
"我说的不对么!"君卿维很久以来的愤怒终于一触即发。
君卿政眸底充血,上前用长袖轻轻拭去君卿维流淌到嘴角的血迹,一如往常问头的道:"二弟,你说的没错。"
君卿维本以来君卿政会将他杀了,不禁惊讶的瞪大眼睛瞧着君卿政。
他自这双眸子中见过得意,高傲,自豪,隐忍...却惟独没见过这样痛苦的眼神。
"可是你说的不是真话!"君卿政一把握住君卿维的胳膊。
"皇...皇兄!"君卿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真情流露的君卿政,在他眼里,他是完美无敌,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八面玲珑却像是没有感情般,对待一切人一起是总是冷冷的。他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皇兄,不曾!就连当初父皇去世的时候他也曾这般。
霎时,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浮上君卿维的心头,他的眼渐渐开始湿润。
"而今,轩辕逸尘叛国,我君家的天下巍巍可及!"君卿政忽然使劲一排君卿维的肩膀,脸上又恢复了一脸坚毅,那种自若的神情让君卿维有些不相信自己方才的所见。
"我君家的天下,他人是妄想!"君卿维此刻就算再傻,也该知道怎么说话。毕竟伴君如伴虎,在皇家长大的孩子从小便是知晓这一点的。
君卿政的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赞许,方才灰暗的眸一下子有了光彩:"二弟,这是郑的亲笔信,你代郑前往东陵!还有..."
君卿政自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君卿维,无比郑重道:"东陵皇族一半的皇权是人参家族,其国师上官锦颜与郑有一些交情,你带着郑的信件找她,她必定信你!"
君卿维惊讶,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信件与玉佩便作揖而去。
而此刻,整个大陆的人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晓。
当初身份显赫,功勋盖世的皓月逸王,在一夕之前倒戈相向,竟然投降了铭了,这是个多么爆炸而令人惊讶的消息。
当然,已经在短短半天的时间传遍整个大陆。
而那背着天下人骂名的逸王,竟然也堂而皇之的驾着大马,带着家眷随着铭了使者而去。
铭了国。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府邸的众人急忙齐齐跪倒,独轩辕逸尘一身白衣,优雅的负手安然站立,犹如青松一般挺拔,身旁站着一名同样面色淡然的女子。
"哈哈,逸王果然一表人才!"闻声便知铭了国王是个腰粗肥大的人。
铭了国王出现在轩辕逸尘的面前时,轩辕逸尘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铭了国王面黑且魁梧,一脸慈爱模样,没有一丝帝王的凌厉,中等个子,由于肥胖,。显得整个人又爱了几分。
轩辕逸尘依旧雷打不动的站立着,不逢迎,亦不拒绝,就那样静静的接受着。
铭了王见轩辕逸尘那股子傲劲儿,顿时脸色一僵,却还是讪讪一笑:"这位是?逸王妃?"
月无情闻言低头羞赧一笑,甚是美丽温婉。
"本王答应白玉的条件,给你铭了三个月时间!"轩辕逸尘毫不理会铭了王的话语,倒是冷冷开口。
铭了王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三个月,足矣!"铭了王敛去脸上的笑,努力站直腰身,即使肥胖让他整个动作看起来是多么的滑稽。
轩辕逸尘闻言,竟然自顾转身,留下一个冷冷的后背:"这三个月本王先暂居在这里!"
说罢,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而去。
月初的眸中忽然闪烁出异样的光彩,他从心眼里也是很铭了王的,但是以他的身份以及现在这个情形,他的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恨那个铭了王,要不是他以荒唐的理由攻打皓月,北堂忠也不会和北堂雪峰在战场上相见,更不会死!
一想到三夫人现在整天疯疯癫癫的,月初极想上前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他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要王妃回来怎么接受!
望着轩辕逸尘远去的背影,铭了王只得一咬牙,转身而去。
"这..."月无情随着轩辕逸尘而去,当她第一部迈进屋子便看见墙上的画。
画中的女子调皮的眸子活像是一条狡黠的泥鳅,一张不太精致的脸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坏,鼻梁上的一道疤痕显着,让人一眼瞧了便知道是谁?
轩辕逸尘猛地抬头,金色的瞳仁狠狠一颤,整个人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脸色顿时煞白。
"逸尘,你怎么了?"月无情急忙上前扶住轩辕逸尘,焦急的问。
轩辕逸尘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幅画,画中女子一身青绿色衣衫,浅笑着,温暖的笑意像是一缕春风,暖的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阵温热。
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轩辕逸尘尽管紧紧握着拳,月无情还是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情,一种让她感觉很不好的心情。
"呕!"突然月无情忍不住开始作呕。
轩辕逸尘怔怔的将目光从画上移开,脸的冷的没有一丝表情,木木的抓住月无情的手:"怎么了?不舒服?"
"呕!"月无情再一次忍不住呕吐了起来,一股恶心的感觉浮上,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我...我没事..."
"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轩辕逸尘抬手轻轻为月无情拭去额头的汗。
月无情心中喜悦,眸子悄无声息的扫一下墙上的画:"真的,也许是这个屋子里的空气太憋闷了吧,我们出去走走吧!"
轩辕逸尘一愣,却也没有拒绝。
夜里,清冷的空气伴着秋雨而变得凛冽。
"找国师?"欧阳宇凡的声音自大厅传来。
夜御天伸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左顾右看,只见书房内欧阳宇凡安坐于书桌旁,下方跪着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说话几乎没有温度:"是!"
欧阳宇凡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可查清楚是何人?"
"属下该死吗,办事不利!"黑衣人机械的跪下磕起响头。
"罢了,你下去吧!"欧阳宇凡立马制止道。
"谢太子!"黑衣人一句废话不多,直接闪身走人。
夜雨阑珊,滴滴答答敲在欧阳宇凡的心头。
抬步走进窗子,微微叹息:"出来吧!"
夜御天闻声竟然被吓得咕噜咕噜的从小凳子上掉了下去。
"哎呦,爹爹真的在这里啊?"夜御天反应激灵的急忙站起来,一副发现金子的模样。
"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欧阳宇凡皱起好看的眉头。
"想爹爹了,来看看你!"夜御天委屈的嘟嘟嘴。他三个月不见爹爹了呢,问老爷爷也不说,本想爹爹带自己出去玩的,这可倒好,连爹爹的影子都不见!
欧阳宇凡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出去三个月了,三个月的忙碌于操劳,他无时不刻在想着怎么击垮轩辕逸尘,却忽略了这个小家伙。
"天天。"欧阳宇凡看着夜御天无辜的眼神,眸子的冷意渐渐淡了下来,他承认他是个自私的人,他恨轩辕逸尘,而这种恨,在这三个月内也悄无声息的迁移到了夜御天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轩辕逸尘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可是一看到这孩子的眼睛...
温柔的伸手摸摸他的头:"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你的父王,你会怎么样?"
夜御天愤怒的抬头:"见不到就见不到!"
哼吗,他才不要那个父王呢,他的儿子被人抱走了都不闻不问,他以后要和他绝交!
"如果爹爹和父王只能活一个吗,你会选谁?"欧阳宇凡拧眉,瞬间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怎么能和轩辕逸尘比呢,在夜御天心中,自然是轩辕逸尘中,毕竟血浓于水。
"当然是爹爹了,爹爹对天天这么好!"夜御天一脸诚恳。
欧阳宇凡惊讶。
"爹爹,死了就怎么了啊?"夜御天忽然问了一句让欧阳宇凡直想吐血的话。
"好了,不说了,爹爹要出去一下,天天快些睡觉!"欧阳宇凡起身而去。
"我也要去!"夜御天着急道。
"不许!"欧阳宇凡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同时王喜要和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三个月,不长也不短,夜御天在这里和平的度过了九十天,而大陆格局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铭了王举兵攻打东陵,七十万大军,空前绝后,明明是一场不可能输得战斗,却败的一踏糊涂。
谁也想不到在这天干气燥的秋天,竟然会让一把大火毁了铭了的一半兵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