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诗,我这大老粗听着也觉得顺耳,好诗!”
“精妙绝伦,分明是独自饮酒之愁,对影却成了三人,孤寂之感油然而生!怕是如今之大唐,无人写得出此等佳句!”
在场的众人纷纷评说,对张勉这首诗大为赞叹。
李世民虽没有说话,却是微微点头,向张勉投来赞许的目光。
襄城公主则是喜上眉梢,她果然没看走眼。
在场的还有几位翰林院的待诏文士,他们平时就是在皇上身边吟诗作赋的,对诗词歌赋都有极深的研究。
而此时,这些文士看张勉的目光中充满了仰慕。
卢公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不明白张勉怎么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做出一整首诗来。
当年曹植七步成诗,可这首诗比起曹植的七步诗不知道好了多少!
“卢先生,你应当自罚一杯吧?”张勉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淡淡说道。
“好,算你有点儿东西,我甘愿自罚一杯!”卢彦卿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忽然说道:“好酒!酒醉三更醒,挑灯看昙花。”
“不错嘛,我也干一杯,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喽?”张勉也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继续!”卢公顺红着脸道。
比起张勉那首诗,他这两句诗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令在座的众人有些失望。
“我看这什么大儒,不过是吹的好听罢了,也不过如此嘛,还没张兄这个年轻人厉害。”柴绍讥讽道。
“就是,刚刚神气十足的,结果就说出这么两句,我也会说。”吕布随口瞎编道:“酒醉睡一宿,额……大风起兮花儿飘!太阳晒屁股,起床叠被子。”
“哈哈哈,张布兄真是不错,我看这大儒的水平,跟咱也差不多嘛。”柴绍哈哈大笑道。
听到四周之人都在议论他,说的都是些嘲讽之语,卢公顺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
他还是没想明白,张勉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然而卢公顺还在发愣的时候,张勉的下一首诗已经成功出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边说着,张勉把目光投向正花痴般盯着他看的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的目光与张勉接触的一瞬间,襄城公主感觉自己像是触电了一样,红着脸将目光躲闪。
她想起来,去年李世民曾在两仪殿设宴,她与张勉都在场。
只是那时候她与张勉还不认识,并没有什么印象。
此刻回想起来,襄城公主满脸都是幸福。
原来从哪个时候开始,张勉就一直在关注自己了。
竟然还写成了诗句,真是太有心了!
只是这后两句,她却想不明白。
人面不知何处去……她不就在跟前吗?
莫非张勉心中,还有其他人?
襄城公主心中小鹿乱撞,却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好句!好句!高季辅,快将这两首诗抄录下来!”李世民听完张勉做的诗连呼好句,赶紧命令一边的中书舍人把这些诗抄下来。
“皇上,两首诗已经全部抄录下来。”
卢公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他万万没想到,张勉能连续做出两首诗!
而且随便哪一首,都是能够传世的佳作!
莫非是张勉抄袭的?
可他敢保证,这两首诗绝对不是从古文中抄录下来的。
换句话说,要是古文里这样好的佳作,他会不知道?
但是张勉之前就是个无名小卒,他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诗句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样的诗句,说是千古绝句都毫不为过!
张勉这个只会口出狂言的小人,连秀才都考不上的家伙,怎么写得出来!
卢公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有些无助地看向一旁的李师上跟崔君洽。
李师上和崔君洽摊了摊手,两个人同样一脸懵逼。
鬼晓得张勉这是怎么了,居然写得出这种诗来!
他们都是大儒,善于辞藻,可这样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句,他们绝对写不出来。
写诗不难,只要掌握了格调韵律,小孩子也能写出来。
但要想写出好诗,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但要天赋异禀,还要饱读诗书,更要阅历丰富。
然而这些条件,张勉似乎一点都不具备。
可是……
卢公顺叹了口气,这杯酒他认了!
“好!老夫自罚一杯!”卢公顺端起一杯酒,接着一饮而尽。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将军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卢公顺的酒还没喝完,张勉又是一首诗脱口而出!
卢公顺浑身一怔,口中的半杯酒直接喷了出来:“你……”
要是说做出一首诗来是因为运气,做出第二首诗来是因为天赋,那这第三首诗……
曹植七步就能成诗,已是千古绝唱,张勉这不是喘口气的功法就能成诗?
“卢先生,还要继续吗?”张勉神态怡然,气定神闲道。
“继续!”卢公顺连喝两杯酒道。
他就不信,张勉还能继续作诗!
“春暖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长安城。”
张勉一口气背出了杜甫的三首诗,全都是描述早春之景,正好与当下时节相映衬。
听到张勉一口气做出三首诗来,满座直接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临场发挥写出一首诗两首诗来,或许还有可能。
可这一口气写出三首诗来,这哪里还是人?
这怕不是诗仙上身了!
卢公顺浑身都在颤抖,他感到了绝望。
“咳咳,咳咳……”卢公顺的心情错综复杂,他愤怒,震惊,疑惑,又绝望,加上刚才喝了不少酒,身心经受不小的摧残,终于咳嗽不止。
“卢先生,你怎么样?”
卢公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