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勉只是回忆了回忆自己这些天闲着没事背的《唐诗三百首》,他怕自己到时候背到一半忘词,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还好,张勉发现大部分诗句都能回忆起来,于是大言不愧道:“这你就说错了,我是怕待会儿打了你的脸,让你颜面扫地。”
“哼!敢说出此等大话,看来张大人是胸有成竹啊!”
“惭愧惭愧,我不过是小生一个,哪里比得上你们几位?所以我才担心要是待会儿你们比输了,这老脸该往哪儿搁啊?”张勉伸出脑袋,嘲笑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卢公顺被气的快要吐血,他瞪着张勉怒道:“休得废话,你若真有这般魄力,为何不敢答应?”
“谁说不敢答应,来就来,who怕who啊?”
“什么?”卢公顺皱了皱眉道。
“我说来就来,谁怕谁,这都听不懂,垃圾!”张勉竖了个中指,嘲讽道。
卢公顺并不知道中指的含义,但是张勉这些话就足以激起他的怒火。
卢公顺心想张勉你死定了,指着张勉沉声道:“好,你不要后悔。”
“别叽叽歪歪了,搞快点。”张勉不屑一顾道,在气势上已经秒杀了对手。
卢公顺看了一眼李师上和崔君洽等其他大儒,这些大儒便全都站了起来面朝张勉。
不光是卢公顺对张勉仇恨心切,其他人一样看见张勉很不爽。
此时有机会把张勉摁在地上摩擦,他们岂能错过这么个机会?
“张大人,这比文可不同比武,难的怕你不会,不如吾等就来对诗如何?”卢公顺同样不屑道。
“我反对。”张勉淡淡地说。
“哦?”卢公顺以为张勉是因为害怕不敢比试了,于是大为鄙夷道:“张大人若是害怕,直说便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直接认输,吾等晚辈也不会因此而为难你。”
“卢先生想多了,对付你这个老头子,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反对?难不成是心虚,故意拖延时间不成?”卢公顺继续鄙夷道,他断定张勉根本就不敢。
“因为,跟我对诗,你们还不配!”张勉指着卢公顺,大声说道。
卢公顺脸色大怒,自己一个大儒,竟然被这么个二十出头的毛孩子给鄙视了!
李师上几人的脸色同样难看,他们都没说张勉没资格和他们比试,这个张勉倒是口出狂言说他们不配!
“呵呵,张大人真是敢说啊!若是说吾等不配与你对诗,那张大人倒是说说,吾等配什么?”卢公顺冷笑道。
他越发坚信,张勉就是个除了耍嘴皮子之外啥也不会的戏子。
平时大言不愧,真要他拿出点儿真本事来,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卢公顺盯着张勉冷笑,他倒想看看,这个张勉还能说出什么狂言来。
“跟你们对诗,我怕脏了我的诗,倒不如直接来现场作诗,让众人评说评说。”张勉说道。
“什么?你要与吾等现场作诗?”卢公顺觉得好笑。
他怀疑自己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张勉竟然要跟他们比作诗?
“呵呵,张大人确定吗?待会儿做不出诗来,可别哭鼻子。”李师上嘲讽道。
崔君洽也说:“我看张大人还是三思比较好,这现场作诗,可不是武夫能作出来的。”
张勉的文化水平看上去就上过私塾而已,要是论九品中正,张勉出身农家屁民,连户口都没上,不可能受过什么文化熏陶。
若是论科举,卢公顺专门让人去调查过,无论是乡试还是会试,都没有张勉的名字。
此人连个秀才都算不上,怎么可能会作诗?
怕是只能做出“山上一片花,二四六七八。”这种句子来吧?
想想就觉得好笑,卢公顺差点没笑出声来。
“张兄,你疯了?这些人可是大儒。”长孙无忌小声喊张勉,他怕张勉是真的疯了。
要是比别的,张勉可能还有胜算。
可是跟大儒比作诗,这不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跟关二爷去比武,在鲁班门前弄斧子,自不量力吗?
这些大儒都是世家出身,自幼书香门第,笔墨熏陶,又是这么多年的博士大家,哪个不会作诗?
在场很多人都为张勉捏了一把汗,比什么不好,偏偏要跟这群老怪物比作诗?
张勉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论知识论阅历岂能跟这些七八十岁的大儒相提并论?
就算他天赋异禀,没有足够的阅历,又能写出什么诗来?
在场的文武大臣其实大都是站在张勉这边的。
虽然大部分人跟这些士族之间都有联系,但他们毕竟是朝廷命官,目的是为皇上效力。
这些大儒写文章骂皇上,他们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是对这些大儒不满。
此时张勉要与这些大儒比试,他们自然希望张勉能赢。
何况张勉给过他们那么多好处,现在吃的炒菜还是张勉发明的,于情于理他们都得站在张勉这边。
尤其是李靖柴绍这些武将,本来就对文人不屑,认为尚武精神才是值得传承的。
加上这些大儒老是写文章抨击皇上,更是令这些武将不耻。
众人全都看着张勉,现在在场这么多人,也就是张勉一人敢这样跟大儒说话。
这些大儒,虽然不是皇上,地位却是堪比皇上!
就算是李世民,也不敢公然对他们如何,只能趁着带他们单独上山的时候,才能趁机吓唬吓唬他们。
防止这些士族大儒权倾朝野的希望,恐怕只能寄托在张勉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张勉身上,不止是襄城公主一人。
张勉无视长孙无忌的劝阻,冷冷地盯着卢公顺几人,大有一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魄。
“怎么,武夫便不配作诗了吗?”张勉冷冷道,浑身都是一股威压的气势。
这气势把卢公顺吓愣了一下,不过卢公顺旋即一笑,认为张勉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武夫自然可以作诗,只不过作的是什么诗就是另一回事了,怕你待会儿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