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扯着丧子嚎了起来“天可怜见,教主千万明鉴呐!我季矾翕一生对教主尽是满腔的衷心诚挚啊!今日如此也不过是……不过是为了迷惑敌人呐!”
这理由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儿的诚意了,就差将敷衍二字写成字条贴在脑门上了。
“哦?”慢慢踱着步子,缓缓到了他身侧,单手托着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若我得到的消息没错,如今弑冥宫内,是杀华接替了我坐着教主位,,而武林盟这两日也是抓了易副使,打算以此诱我前去,这般境地,弑冥宫可谓是内忧外患,季坛主为何还能如此悠闲地窝在这一方分坛喝酒泡女人?”
赵子谦嘴边半花白胡子抖了抖,就差流涎水了,抖了半日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教主明鉴啊。”
啧啧,如今一切皆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可明鉴的?也是……他都这把年纪了,担任这枫州的管事有许多年,一向行事低调不甚张扬,为人处世更是圆滑,从未如今日这般明白的被抓了把柄,万事都有头一遭,想来他这个头一遭,叫他有些心慌。
加上我实实在在是个恶名远播的魔头,且性子阴晴不定,我可以同下属谈笑风生共探风月,却也能在谈笑是面不改色的取了对方性命,这季坛主如今紧张些,也可以理解。
“那好,季坛主也是教中老人了,你既有心解释,本座便给你这个机会。”撩起衣袍上了那亭子,指尖在旁侧的围栏横杆上敲了敲。
而后状似不经意的拎了离我最近那位姑娘身上单薄的衣衫,颇是好奇的问他一句:“说说看,这些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我……”季矾翕临场发挥实在不行,我了半日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了。
出了亭子,我慢慢俯下身在他身边蹲下身子扳起他那张老脸叫他视线不要再四下乱飘了,“季坛主啊,”微微压低了声音,我轻笑:“不如我猜猜,你心中究竟是如何盘算的……莫不是,你想趁着弑冥宫内乱的机会,脱离圣教,自立门户做老大吧?”
我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是字字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耳朵里,所有人都被那声音透露出冰冷的杀意吓得手脚发软,跪的越发低服惶恐了。
我脸上仍旧挂着笑容,满意地看到眼前一众人惊恐的反应,习惯这东西还真是够可怕的,明明几日前我还说着要退隐江湖做个快意洒脱之人,如今到了分坛地界,却瞬间便端上了教主的架子,没有半分的生疏。
如今势已经做足了,我心情颇是不错,抬手拍了拍季矾翕的肩膀,“我看,季坛主如今是身老心未老,很是有干劲儿,不若我将杀华踢下来,扶你做这弑冥宫的教主之位,你觉得如何?”
季矾翕还算有些胆识,没有在他这一干下属的面前丢脸,提着一口劲儿没有瘫软在地上,只压着声音应一句!“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