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多的路,茅坚石终于赶回了自家的山头。
这里山路崎岖,并不适合驾车,所以茅坚石只好遣走了马车,自行登山。
虽然此刻以至夜半,但对于茅坚石这等修士而言,丝毫不影响视线。
可随着茅坚石越过半山腰,他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奇怪了,大热天的,这个时辰应该还有人打猎砍柴,怎得今日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茅坚石一向谨慎,双眼顿时开始加持异力,将周围一并扫了一遍。
可除了看到一些山间野兽,并没有捕捉到不寻常的东西。
只不过越是如此,他反而觉得越发的不对劲。
脚步生风,快速往家中赶去。
以茅坚石现在的修为,哪怕不加持神行符,亦是能达到时速八十公里的速度,就算不停不休的奔跑一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累。
要回到他的村落,也就是两个山头,二十里不到的路,十五分钟足以。
而就在他刚翻过第一个山头之际,便看到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了半中央,上面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山道已封!
而更为关键是,上面居然还刻上了官府的印戳。
茅坚石多少也算个读书人,所以他知道,若是刻了官府的印戳他还硬闯,那是得下牢狱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需要封山?难道与十三日前隔壁村封村之事有关?”
茅坚石脑中突然一闪,有些记起了沈慧芬之前临别时的话。
早在十三日前,隔壁村频频丢失人丁,而就在茅坚石离开山村的前一夜晚上,隔壁村更是直接选择了封村。
那个村落,正好与那座茅坚石埋尸的山头相邻,同样也是划分到邻村的山。
“真有那么巧合?”
茅坚石很明确,埋尸后的几日没有降过雨,所以他封印那两具尸身的术法应该不会出纰漏。
既然如此,那些丢失的人理应不是因为那两具尸身尸变所导致的。
“算了,我一个人闷头乱想也没有结果,还是先赶回去吧!”
茅坚石担心家中这对母嫂的安危,不做迟疑直接越过了石碑。
官家禁令,禁得了常人,可管不了他这样的超凡人士。
想要对他出手,除非对方舍得起本钱请森罗殿的人出马!
过了这石碑,接下来的路段终于没有了其他的阻拦,只不过这第二座山头,同样没有任何人影。
茅坚石基本可以肯定,附近几个山头肯定是出现妖物了。
“希望这两个女人没有上过山头才好!”
茅坚石心中叹了口气,双腿一包裹灵力,开始全力奔走。
紧接着,整座山头便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茅坚石化为一道黑影,就像突然冒出来的幽灵一般从山头快速游荡下来。
换做平日里,哪怕是凌晨时分,些许家门口依然点着灯笼,而可在今夜却是灯火全无,一眼望去全然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人的生死与他茅坚石无关,茅坚石也懒得一个个检查过去,目光瞥了一眼便直接往家中跑去。
直到行至篱笆外,茅坚石方才松了口气。
视线穿过坑坑洼洼的墙面,两个女人皆是安睡在屋内,并没有任何异常。
茅坚石收了双眼的异力,快步来到了房门外。
噔!噔!噔!
茅坚石怕吓到屋中二人,没敢用力敲门,只是在房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沈慧芬平时的睡眠就很浅,更何况,家中如今只有她和栾倩两名女人,所以一听到动静便转醒了过来。
“大娘子…大娘子……”
如今是非常时刻,一听到屋外有动静,她便准备唤醒自家的小媳妇。
可没心没肺的栾倩睡得跟头死猪一般,任凭她怎么轻声叫唤,始终不曾传来回应。
那均匀的呼吸声,让得沈慧芬很想给她招呼两个大嘴巴子。
“哎……”
沈慧芬叹了口气,只好忍住心中慌乱,慢慢一人靠向了门口。
“是…是谁啊!”
透过门缝,沈慧芬依稀能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由的更是有些慌张了。
这摆明了是男人的身形,就算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一妇道人家也反抗不了啊。
而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门外却是传来了茅坚石略微低沉的声音:“二娘,是我,宁昊!”
听到门外的‘宁昊’二字,沈慧芬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下意识便准备给对方开门。
可当她的手刚伸到门栓上,却突然僵住了:“不对啊,宁昊的身子明显要单薄许多,那些高人也说过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怕不是邪祟来的吧?”
“不行,我不能开门!”
自己这继子身上的每一寸位置,沈慧芬都按摩过,故而十分熟悉对方的体格。
可门外的男子哪像是消瘦书生的模样,就算是整个村子都找不出如此雄壮的男人。
沈慧芬认定自己看清了真相,嗓子发颤道:“你莫诓我,二郎没有你这般高大,我不管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你快速速离去,要不然我就大声呼救了!”
房门外的茅坚石一愣,倒是没想到一个妇道人家,心思还挺缜密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很快明白了,沈慧芬毕竟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干得都是服侍人的活,长此以往,自然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不知为何,见对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茅坚石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越发的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茅坚石不怕说不通对方,他突然嘴角一歪,语调有些暧昧的说道:“二娘,你好生不讲理,前些日子你服侍我的时候,还夸我比父亲有精神,怎得今日嫌弃我比不得他人了!”
闻言,沈慧芬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这一刻她终于肯定门外之人是他继子,宁昊了。
往日里她一直当这继子是个书呆子,可经她那几次搓脚之后,她才知晓对方完全就是个下流胚子。
如此羞人的话语,也只有对方那张嘴方才能够说得出来。
很快,随着房门传来一道吱呀声,粗糙的木门就被打了开来。
可还不等茅坚石缓过神来,门内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春泥直接扑向了他的怀中。
“二郎,你大半夜的,吓死为娘了!”
茅坚石顺势搂过对方的柳腰,轻拍道:“村里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