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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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还有段距离,我没有着急回去,先去了奶奶的小卖部。

奶奶因为操劳小卖部的生意,皱纹密了许多,现在又当了我们廉租房区的区长,以后会更加劳累。我再三要求下奶奶同意休息一会儿,给她捏捏背。

看着奶奶的皱纹和满头白发,我心里有些酸楚,除了上学,我不操心家里任何事,我帮不上奶奶任何忙,身为年轻的大小伙子,什么都不做,学习不突出,反而还要靠奶奶来养活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

我给奶奶捏着背,奶奶表情享受而安详。我心里想着一件事,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奶奶,我爸爸叫什么名字?”

奶奶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说:“你问这个干嘛,你爸爸已经失踪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说过,你就当没有过爸爸,这个问题不要再问了。”

我心有不甘道:“没有爸爸就没有我,我只想知道爸爸的名字,我都这么大了,不想连爸爸叫什么都不知道!”

奶奶告诉过我妈妈的名字,却从没告诉过我爸爸的。我知道奶奶一直生气爸爸的不孝,所以才说自己没这个儿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无父无母的状态下生活,小的时候,每当看到那些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孩子,我的心里羡慕的不行。每当放学时,别人孩子都有爸妈接送,而我总是孤身一人,我的内心无比孤独。

从小我渴望父母的爱,妈妈不在了,但我相信爸爸一直活着,他不回家一定有原因,我想去找他,可我连爸爸的名字都不知道。

无论我怎么央求,奶奶始终不跟我说爸爸有关的事,奶奶脾气一上来,不让我给她捏背了,我也没办法再多问些什么,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下书本,早早睡觉了。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身心俱疲,只想睡觉,躺下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的背影,梦中的潜意识告诉我,他是我的爸爸,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于是我奋力的追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想要看一眼他的脸。

突然,老年机的铃声响起,我被吵醒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王凝,再一看时间,早上五点半!我气不打一处来,公鸡打鸣都没这么早,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还在因为昨天出租车上的事生气吧。

不过,对方是王凝,我心里不停抱怨,却丝毫不敢怠慢,很快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气,接了电话。

我清清嗓子道:“喂,王老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头道:“你说给你打电话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补习功课啊!我现在就在你家小区附近的公园,限你十五分钟后,带着纸笔书本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以后别想让我给你补习。”

滴,她挂了电话,挂的真是利索啊!最后这一句话威胁性太大了,我立马起床穿衣洗漱,把昨天书店买的书都塞到空书包里,早饭肯定吃不成了,急急忙忙出了家门。

四月快中旬了,天色也微微发亮,我看着老年机上的时间,一路小跑,到了公园我意识到,公园这么大,王凝人在哪呢?

我四处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还有一分钟就到十五分钟了,我着急忙慌地掏出老年机,想要给她打电话,这时机子一响,王凝发来一条短信,上面的内容是:我在公园中间的亭子里,十分钟后见不到你,不再补习。

公园东西长度大约两公里,宽度约有一公里。我现在正处于公园的最东边,跑到公园正中的亭子约有一公里的路程,十分钟要我赶过去,以我的瘦弱体格,这是相当有难度的!

又用不给我补习功课威胁我,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跑起来。

距离虽有一公里长,但是公园的道路以散步为主,曲曲折折,好多弯路,一路跑下来不止一公里。

我平时没怎么锻炼过身体,不敢跑太快,这么长的距离是不能用百米冲刺的劲头跑的,跑了五六分钟时,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每跑一步感觉沉重无比。我咬着牙,坚持着跑了下来。

到了公园中间的亭子,我一看时间,还有几秒钟就到十分钟了,真的好险!可是,我刚发现,亭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短息提示音响了,我掏出老年机一看,一条新短信:十分钟后,来公园西边的花坛见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怀疑王凝这妞在整我,于是拨通她的号码,想要问个究竟,谁知她却挂了电话,再拨已是关机了。

现在的感觉真是上厕所没带手纸,又生气又憋屈,偏偏我不敢不按王凝的要求来做,就剩半个月的学习时间了,她要真不给我补习了该怎么办!

我再次迈开脚步跑起来,之前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五点半起床后没吃早饭,如今跑的头晕脑胀、眼冒金星,这一路跑的晕晕乎乎,肩上的书包越来越沉,要知道昨天买的那座书山全都在书包里!

谁知,到了公园西边,依旧没人,接着短信又来了,这样,在王凝的指引下,我折腾了个来回,从西边花坛跑到小亭子,最后跑到我来公园时的位置。

我总觉得王凝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我似的,每次我到达目的地,短信就如约而至,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如果真能监视着我,那她也要跟我一起跑,否则两公里的路程,那么多弯路,到处都有花草树木,她怎么可能看得到我?我不相信她在跟我一起跑步。

我快跑到公园最东边,也就是来公园时距离廉租房区最近的位置,远远看见王凝穿着一套浅绿色运动服,正在做一些热身运动。

王凝见我到了,说道:“还不错,差五秒到时间,算你准时到了。”

跑到王凝跟前,我心有怨气,没有跟她说话,她也没有理我,自顾自得做着运动。我在一旁不高兴的看着她,她的脸上一滴汗水都没有,我累得满头是汗还差点晕了,看情况她一步也没跑,肯定躲在一个角落发短信来消遣我。

王凝一直在运动,五分钟后一直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有些等不及道:“你还要运动多久啊!”

王凝边运动边说:“这就等不及啦,这么没耐性啊。”

我小声嘟囔道:“你有耐性你跑个来回试试。”

王凝笑了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跑?公园这么多小路,我跟你没在一条路上跑而已,咱俩是同时开始跑的,每次我都比你早七分钟到,你当然看不到我跑步了。”

我吃了一惊,每次比我早七分钟!我跑完来回,四公里的路程,大约四十分钟,这么说王凝才用了十二分钟!

我问她既然她也在跑,为什么每次给我发短信都是在我正好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呢?

她说我第一次跑就已经测算出了我的平均速度,而且这么长的距离我肯定不会冲刺跑,而是一直匀速跑,所以每次都能算到我到达她短信所发目的地时的时间。

不愧是牛津的高材生,这次我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不光是能力,王凝的体力还很强,居然跑的如此迅捷,跑完后还没有流过很多汗的痕迹,她的速度绝对比阜安中学的体育生还要快很多!

王凝的动作停了,她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说:“七点半了,走,去吃早餐。”

我们找了一家小吃店,简单吃了早餐后,我跟着王凝回到公园的亭子里,她要在这里给我补习功课。

亭子很大,有公用的石桌石椅。王凝说公园的空气好,环境也好,以后每天在这里学习,不用去她住的宾馆了。

今天我起的很早,跑步后觉得双腿酸痛,却没有丝毫困意,感觉特别精神,王凝给我讲解时我听的聚精会神,感觉脑子比以前转的快多了。以常听奶奶说早说早起,锻炼身体的好处,我却总以学习累为借口睡懒觉,现在体会到其中的益处了。

一上午从八点到十二点补习了四个小时,我没有觉得有多累。快到中午时我提前跟奶奶说好,王凝来家里吃饭,不得不说,奶奶的手艺很不错,每次王凝都吃得不亦乐乎,有时吃的高兴了连淑女形象都不顾。

下午,我们从一点开始补习到两点,补习的东西很多,王凝的脑子却跟百宝箱一样,有很多种讲解的方法,让我轻松理解知识点,这一天学了不少课程,充实还不觉得累。我才知道,除了三大主科英语、数学、语文,以及理科三科外,地理王凝也可以帮我补习,我一直以为王凝对文科的科目一窍不通,原来,她曾选修过这门课程。到了晚上,我开始自己学习历史、政治。

回家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每天早上都被王凝五点半准时CALL醒,把所有的书本背上开始跑四公里来回,之后吃早餐,一天补习八小时,中午在我家吃饭,晚上自己学习……整整一星期,在王凝的帮助下,我竟然真的学完了高二全部的理科外加地理课程!

当然每天晚上我自己学习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特别是双腿,酸爽无比。我一度怀疑王凝在陪着我军训……为了我的学习,为了我的高考,她的要求我必须无条件接受,好处还是有的,每天早上这么一折腾,精气神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学习时注意力更集中了。其实,我还是很感激王凝的,如今,高二课程的模拟试题我都能应对如流,现在可谓信心爆满,对一星期后的期中考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后一个星期,开始学习高三的课程,早上起床由原来的五点半改为五点!每天早上起来依旧背着书包跑,从一开始,她要求我高二高三的所有书本都背着,现在高二的课程学完了,她还是要求我把高二的书本背上,所有的书加起来有四五十斤重,快赶上一个小学生的重量了!为了学完高三的课程,我咬牙坚持。王凝的所有要求,我全盘接受,她对我的帮助太大了,我没有任何怨言。

高三的课程比我想象中少,跟高一、高二的课程不同,没有分上下册,各科目都是单独一册,以总结所有知识点为主。只用了四天,高三的课程全部掌握,不得不说,王凝在我心中就跟神仙一般,把我眼中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四天,虽然我的运动量加大,但是有头一星期运动的基础,到晚上的时候,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酸痛感,感觉睡眠质量大增,呼吸更加顺畅,饭量比以前大了一倍,身上的肌肉也在变多变硬,体质有了良好的改变。

还有三天返校,这天早上,我背着书包准时到了公园,王凝依然是一身浅绿运动装,她对我说:“杨川,书包别背了,跟我比一比速度。”

我听后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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