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游校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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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浩踹了我两脚,力度之大,不是汪霖几人对我拳打脚踢所能及的。我的身子不敢乱动,动一下就会牵动腹部肌肉的疼痛。

我痛苦地躺在地上,微风从我身上抚过,天上的几朵白云也慢慢朝着一个方向浮动,我眯着眼看着天上的云。云朵纯白无暇,它们似乎懂得我的思念,形状慢慢变化,拼凑成一张美丽的脸,那是辛圆儿的笑脸。

在我身受痛苦、忍受屈辱,不断被人践踏尊严,内心孤立无援的时候,我想到的,只有辛圆儿。我曾一次次告诫自己,她是一个冷漠的人,她不值得我去想她,以后千万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可我的心总是与我的告诫相冲,我越是提醒自己不去想,心里越是想念,有多少次不眠的夜晚都是在这种思念中度过……

汪浩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他对旁边的人说:“古代的犯人行刑前,都要经历一个仪式,这个仪式电视剧里也演过。今天,正好拿这废狗玩一玩。”

汪霖问什么仪式,汪浩淡淡地说:“游街示众。”

安月芬一副失望地表情,说:“折腾半天,我当什么主意呢。在学校走动一圈吗?还不如下跪呢。”

汪浩一个凌厉地眼神看向安月芬,冷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安月芬吓得呀了一声,立马捂住嘴,汪浩带来的压力一般人承受不住的。

汪霖瞪了安月芬一眼,示意她别说话了。

汪浩指着孟奇浩、吴耀吩咐道:“把这小子的上衣给我扒了,一件不许剩。”

孟、吴两人有点疑惑,但对汪浩的命令不敢质疑,马上开始动手。

我预料到不好,奋力反抗,可是,没有力气的我怎么能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很快,我的上衣和秋衣被他们扯下来。

一旁的王素瑶、安月芬看见这个场景,大叫一声,捂住眼睛。

汪浩哈哈大笑道:“光个膀子而已,看把你们吓得。”

王素瑶眉头紧皱,对汪浩问道:“干嘛脱他衣服?”

汪浩笑道:“怎么了?你要替他求情吗?”

王素瑶锤了汪浩一拳,说:“说啥呢!你恶心不!我是觉得有这么必要大费周章吗。”

汪浩说:“游校示众就要有示众的样子,不脱光怎么能有乐子呢?这条废狗一看就是个软蛋,调戏你的事全TM无稽之谈!这件事全校都传开了,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必须要他付出代价。”

王素瑶不解道:“既然你知道这是没有的事,而且当初我只想教训他一顿解解气就可以了,有必要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吗?”

汪浩的语气很平淡,说:“事情传得有多大,我就要闹多大。还有,阜安中学里,已经没有任何人敢挑战我的威严了,只有对我的顺从,我都已经腻了。原以为这小子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还是条废狗。高三的课那么紧,再不想点招儿找点乐子,我就要闷死了。”

王素瑶说:“那你在这里找乐子吧,我看不下去,先走了。”

汪浩一把抓住王素瑶的胳膊,说:“别走,好戏还在后头。这件事与你有关,你走了怎么解决。”

王素瑶脸上不满道:“你撒手!弄疼我了!”

汪浩撒开手,王素瑶没走,一脸怨言,她了解汪浩的脾气,了解汪浩的背景,可她也有自己的个性,哼了一声,说了句无聊,背过身去,不再看我被扒衣服的场面。

我上衣被扒的精光,衣服在吴耀手中,我费力站起身,想要拿回我的衣服,却被孟奇浩拦得死死的。

汪浩突然狂笑道:“真是一条被扒了皮的废狗啊,你俩给我架好他,都跟着我下天台,咱们带着杨川游校示众去。哈哈!”

王素瑶想要离开,汪浩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她下了天台。

汪霖对孟、吴二人道:“你俩机灵点儿,跟上。”

孟奇浩、吴耀两人一人架着我一胳膊,没多少力气的我丝毫动弹不得,他俩带着我紧跟着汪浩。汪浩那两脚踹的我路都走不稳,加上四月的天气并不很暖,一股股凉风打在我身体上,孟、吴两人强行对我生拉硬拽,我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

下了天台,正值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汪浩牵着王素瑶的手,大摇大摆走在教学楼走廊,身后是光着膀子,脸有刀疤的我,旁边还有跟着汪霖、安月芬。

教学楼里挤满了围观的人,走廊都快挤满了,若不是带头的是汪浩,恐怕要水泄不通了。从下了天台,我开始闭着眼睛,不敢看围观者的目光,可是他们指点议论的声音还是传入我的耳朵。

“呀,这不是调戏校花的那个刀疤脸吗!他的脸真吓人啊!”

“哈哈,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废物,敢调戏汪浩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快看!他连上衣都没穿,真是个死变态!”

……

这些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响着,一路不断,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废物。不知不觉,我的眼泪流出来,他们肆无忌惮的羞辱,让我心如刀绞!

我想大声说,我没有调戏王素瑶!这是个误会!请大家相信我!可是,我说出来又如何,大家只相信传言,不会相信我的。

汪浩在我面前,得意的走着,他像是看押犯人的审判官,而我就是那个犯人。汪浩心里清楚,我没有调戏王素瑶,也不敢那么做,他要全校所有人知道,他就是这个学校的王,别人都要像我一样膜拜臣服与他,没有人能够斗得过他,在他眼里,我只是用来炫耀的一件物品而已。

这段时间过得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汪浩说把他放下,我才睁开眼睛,此时已经到了校门口前。我意识到,四周围满了学生,高中各年级的都有,他们的眼神都很戏谑,有的还拿了手机拍摄。

汪浩似乎很满意旁边的围观者,他一个鞭腿把我踹倒在地,我躺在地上痛苦的惨叫。

汪浩道:“哟,都哭啦,这么没种儿啊。”

游校示众时的眼泪现在已经干了,我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突然,汪浩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稍微一用力,我疼的呲牙咧嘴,脸在他脚下变形了,刀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汪浩大吼道:“这就是调戏我女人的下场!”

这一声,看似喊给我听的,实则是喊给全校人听的,他要全校人知道,汪浩永远都是阜安中学的神,神的威严不可触犯!

汪浩收回踩在我脸上的脚,淡淡看了我一眼,说:“你可以滚了。”

说完,汪浩带着王素瑶离开了,围观的人自动为他俩让出一条路。

这时,汪霖蹲在我面前,对我笑嘻嘻道:“杨川,你马上要离开学校了,这杯饯行酒喝的咋样,哈哈哈!哦,对了,半个月后别忘了回学校啊,我还等着你期中考试给我垫底呢。”

我死死盯着汪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离开半个月!”

汪霖向前探了探脑袋,小声道:“因为,这件事是我让我老爸跟班主任打的招呼。”

汪霖说完捂嘴一笑,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这一刻我才知道,本来班主任让我回家一周,他接了个电话后,立马改成了半个月,原来是汪霖这孙子捣的鬼,真是阴险小人!

汪霖不以为然道:“这么恶毒得看着我,是不是很生气?哈哈,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像你这样得废物,就应该给我垫底!你已经一个多月没上过课了,再耽误半个月,我看期中考试你怎样超过我,别忘了半个月后过来考试!”

汪霖站起身,对孟奇浩、吴耀道:“你俩,把他书包里的书全拿出来,待会找个没人的地儿给我烧了!”

好嘞!两个狗腿小弟立马拉开了我书包的拉链,把教科书都倒了出来。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大声吼道:“你们干嘛!都住手!”

汪霖一脚踩住我的胸口,让我动弹不得。

安月芬嗤笑道:“杨川,你也别反抗了,就凭你还想超过霖哥?我跟霖哥都是你得罪不起得人,从你得罪我们的时候已经注定你没好果子吃。”

我双拳紧握,手指关节都握出了响声,双目瞪得通红,却在汪霖得脚下动弹不得。我心里好恨!我恨他们对我的欺辱!我恨自己是个废物!

等他们弄好,汪霖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把空书包还有衣服给他丢这儿,咱们走。”

汪霖他们走了,带着我所有得教科书籍离开了。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崩溃了,任由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片空白。

一阵脚步声传来,慢慢向我靠近,我没有理会是谁,现在能有谁理会我呢?

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特别痛恨现在的自己。”

我一看,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学校的门卫,我第一次请假出校拦过我,还问了我许多问题。

我面无表情,呆呆的说道:“是又怎样,我又能改变什么。”

门卫一把抓起我地上的衣服,扔到我身上,大声说:“穿好衣服站起来,彻底改变自己!”

我依旧淡淡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门卫神情变得冷峻,低吼道:“因为,我不想看到战友的儿子是个十足的废物!”

我突然瞳孔睁大,忘记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坐起身,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爸吗?”

门卫一转身,走向校门口门卫室,他说:“你爸没有你这样的废物儿子,你穿好衣服再来跟我说话!”

我马上开始穿衣服,很快就穿好了。我站起身,门卫已经走进了门卫室。

我赶紧追过去,可是,门卫室的门已经锁上了。

我奋力地敲门,喊着开门。十五年了,准确来说在我三岁之前是不记事的,我对爸爸没有任何的印象,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家里连一张爸爸的照片都没有,我见过爷爷的照片,妈妈的也没见过。如果不是跟奶奶一起生活,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孤儿。

校门卫说爸爸是他的战友,我终于有了爸爸的消息,真的特别激动!现在就想立刻进门卫室问个明白,爸爸叫什么,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抛弃我跟奶奶而离开这个家。

可是,无论我怎么喊,怎么敲门,门卫室的大门锁的牢牢的。

我大声喊道:“求求你,告诉我,我爸爸他现在在哪里!我真的很想见到他!”

门卫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一个懦夫说话的,等你真正成为一个男子汉了,你再来找我,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我没有死心,继续喊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的名字!”

这一句话说出的时候,我差点落泪,十几年了,我竟然连爸爸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门卫不再说话,我敲门的手停了下来,呆呆地站着,回味着门卫的话。

这时,老年机的铃声响起,声音非常大,吓了我一个激灵,我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王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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