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可恨的是眼前的汉人将领竟然将自己方才的条件全部说了出来,三百骑兵对决,胜利了就可以离去,否则,匈奴此番的骑兵恐怕要葬身于此了,匈奴将领彻底体会到了方才吕义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与轻视,精锐的鹰军是所向无敌的,念及此处,西凉军带来的压力稍微减轻。
华雄手中的镔铁长刀随意的挽了一个刀花,对身后的骑兵笑道:“谁要是被匈奴打下马,哼哼!”
三百骑兵目光炯炯的盯着华雄,齐声道:“战战战!”
汹涌的战意让不远处吕义带领的汉军神情一震,涣散的精神亦是凝聚起来,现在他们是猎人,而匈奴人是猎物,就连这些鹰军的生死也由汉人来掌握。
“父亲,这支鲜卑的骑兵很厉害呢!”
马腾冷哼一声道:“不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何况这支匈奴人是精锐的鹰军。”
“诺。”马超手中的长枪紧紧握住,第一次上战场,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战!”华雄话音刚落,匈奴将领亦是大声道。
鹰军嗷嗷的怪叫着,说着一些汉人听不懂的话语,吕义知道,这是鹰军要发起进攻了,之前鹰军就是怪叫一阵,而后冲杀,双目圆睁,吕义紧紧的盯着战场,唯恐错过每一个细节。
华雄长刀一挥,在吕义眼中,三百骑兵是迈着整齐的步伐进行冲锋的,隆隆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着。
临近匈奴鹰军,只见三百人齐齐搭弓上箭,簌簌的箭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了出去,匈奴鹰军同样不弱,两方的箭雨同时到达,一个是匈奴鹰军,一个是西凉铁骑,双方交手究竟是鹿死谁手。
鹰军人仰马翻,反观西凉军,只有极少数倒霉的骑兵被射落下马。
这时,观战的人开始重视西凉军的装备。
三百骑兵,清一色的大马弯刀,身披坚甲,偶尔可以看到一些骑兵身上的铠甲迥异他人,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铠甲,华雄身上的铠甲亦是如此,就连骑兵身下的战马,也披上了铠甲,保护住关键的部位,这样的一名骑兵,在其他军中只有将领级别的才有这种待遇吧。
西凉铁骑开始逞威,那是何等的骑术,就是一向自诩骑术天下无双的匈奴人也不禁瞠目结舌,他们从未想过,人可以在战马上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而那些骑兵手中怪异的武器轻轻挥舞就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鹰军经过最初的慌乱,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冲锋,看的一旁的吕义大点其头,不愧是匈奴的精锐。
骑兵手中的弯刀不断汲取着鹰军骑兵的生命,而鹰军骑兵的兵器砍在西凉军骑兵的身上,只能带起一朵朵的火花。
一个冲锋过后,鹰军的队伍变的稀疏而又凌乱,有些骑兵的眼中甚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匈奴将领面色苍白,以他的武艺,在方才的冲锋之中,险些被打落下马,那些骑兵手中的武器不仅怪异,出招更加让人防不胜防,仿佛将敌人在战马上的每一个动作都算计在内。
勒马回转,再次冲锋,西凉军的骑兵几乎保持着一致的动作。
吕义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变为惊喜。
不到半个时辰,战场上的鹰军只剩下二十余人,而西凉军依旧有二百人。
胜局已定,华雄大笑道:“怎么样,还什么狗屁匈奴人的鹰军,不堪一击啊!”
二百余名骑兵发出畅快的大笑,被训练了那么久,出现在热血沸腾的战场,一个个如同走出牢笼的狮子。
匈奴将领在战马上微微躬身:“我们输了!”
华雄也不为难“把你们的战马还有兵器铠甲留下,人可以走了,不然老子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匈奴将领面色不断变换,但看着不远处的匈奴大队骑兵,选择了沉默、屈服。
华雄毫不客气的收了匈奴人留下的东西,任由匈奴人离去。
吕义策马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将军前来救援,感激不尽!”至于华雄放走了匈奴人,他虽然有意见,却不敢提出。
华雄摆手道:“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俺叫华雄,若是吕将军不介意,称呼我一声华老兄即可。”
吕义也不矫情,当即应承了下来。
“西凉军真不愧是天下军队之首,骑兵有如此战力,吕某汗颜!”吕义心悦诚服的说道。
在没见到西凉军以前,吕义自问手下的骑兵不输于任何人,但方才的一战,将他心中的骄傲彻底击碎,以三百骑兵对战匈奴鹰军三百骑兵,竟然只有不到百人的损失,这样的军队值得任何人的尊重。
“吕老弟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我看你部下损失也不小,匈奴人的兵器你就挑选一些吧。”华雄大方的说道,对于战马,华雄可是不敢胡乱许诺。
“如此,多谢华将军了!”
“父亲,为什么华将军要放走匈奴人?”马超不解的问道。
马腾摇头道:“我也不知,或许是军师的命令吧。”
“我为吕老弟介绍,这位是西凉军营将马腾,武艺凑合。”华雄将马腾拉过来介绍道。
马超面色通红,恨不得上去咬华雄一口,自己的父亲被别人说成武艺凑合。
“马将军!“吕义抱拳道。
马腾的面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论武艺,他不及华雄多矣,但谋略的话,五个华雄也不是对手,在西凉军中,能够统帅一军的,又有哪个是只懂冲杀的武将。
“这位小将军可是马将军的爱子,一身武艺就是华某也佩服不已啊,是西凉军中的少年将领,位居排长之位。”
吕义十分诧异华雄为什么会如此隆重的介绍马超,他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年方十六岁的少年罢了,华雄口中的排长之位虽然不懂得是什么意思,却识趣的没有发问。
“马小将军!”吕义抱拳道。
马超清秀的面庞瞬间充满了红晕,回礼道:“吕将军!“
“华老兄,这些士兵是在?”吕义诧异的看着西凉军骑兵将战死骑兵的头发割下一缕,郑重的搜集i起来。
华雄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郑重道:“这些战死的士兵,是西凉军的功臣,他们的事迹当被刻在英雄碑上,受人敬仰,这里是战场,士兵的尸体不容易携带,只好将他们的头发带回去,放在英雄冢内。”旋即,华雄将英雄冢向吕义说明。
不知吕义听后作何感想,西凉军赫赫有名的英雄冢英雄碑他自然有耳闻。
将匈奴人击退,这个地方暂时不能停留,稍微清理战场之后,华雄吕义结伴而行。
经过两日的相处,吕义从西凉骑兵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骑兵的装备也被他软磨硬泡搞到了一套。
马腾则是暗笑不已。
匈奴单于看到赤身回来的匈奴勇士,大怒的同时震惊不已,五百鹰军,仅剩一百余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匈奴单于歇斯底里的吼道。
匈奴将领的脸色哪还有不可一世的神情,跪倒在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西凉军?难道最精锐的鹰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可能?三百的鹰军打不过三百西凉军骑兵?”单于觉得自己说话变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的,他们手中的兵器是我们从未有见过的,每名士兵的身上都披着铠甲,连战马都戴着铠甲,三百人的对决,不到半个时辰,鹰军就剩下了二十余人,而西凉军依旧有二百余人。”
单于震惊了,西凉军来到并州支援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也未曾放在心上,匈奴本是游牧民族,定居在汉境之后,自身的本事依旧没有落下,自问不输于猖狂的鲜卑人,但西凉军却给了壮志踌躇的大单于当头一棒。
“你先下去吧!”单于的神情有些呆滞。
西凉军的强大,超乎了匈奴人的预料,游荡在各地劫掠匈奴人被征召而回,退守在广衍城内,或许待在城内,才让单于的心稍微安稳。
每当遇到匈奴人劫掠的队伍,华雄总是大义凛然的将功劳让给吕义,自己在一旁掠阵,接连的战斗,吕义收获果然不小,不过部下的骑兵也在急速的减员,匈奴人好勇斗狠,困境中依旧爆发着惊人的战力,使得吕义吃了不小的亏,不过与西凉军的关系也是愈发的亲密,麾下的士卒早已是自来熟的混到一起,有些西凉军的骑兵是并州人,在吕义的军中寻找同乡之人。
西凉军的待遇在吕义军中悄然传开。
“吕老弟觉得西凉军如何?”华雄坐在地上,揪了一根泛黄的枯草,不断的咀嚼着,漫不经心的问道。
“西凉军精锐,天下无双,更兼大将军仁义,实乃是我辈之楷模。”吕义不吝赞美之词。
“不瞒吕老弟,我家主公对将军神往已久,以老弟的本领,在西凉军也算是佼佼者。”
吕义何等人物,当即明白了华雄话中的意思,脸色变了又变,他在并州军明面上风光无比,实则不然,丁泰这个州牧缺乏大局观,而陈义此人手段是有了,却有些专横,对自己也是百般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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