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各部最感激的人就是贾荣,若没有贾荣的应允,他们此时还在和残酷的塞外天气作斗争,贾荣是不是汉朝的金城太守他们毫不在意,认准的仅是贾荣一人而已。
贾荣的到来受到了羌人各部族长的热情招待,生活在汉境的羌人大约有五万人,经过了一年,已然能够做到自给自足,户有余粮,一个普通羌人,到城内能够很轻易的找到一份工作,养家糊口。
实际考差了一下羌人的生活之后,贾荣吃了顿便饭,便带军离开了。
此番巡查的路线遍及金城各县,深入百姓中了解情况,放眼整个大汉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迎来新年的钟声之后,到了中平六年。
此后,贾荣对士兵的训练要求的格外严格,粮草更是有多少囤积多少,各县仓库的粮草早已是堆积如山。
朝堂上关于太子之争陷入了白热化,碍于朝堂上的局势,汉帝始终是举棋不定,想立皇子协,却苦于皇子协在朝中无人支持,只有少数的世家在暗地表明了心意。
三月,汉帝依依不舍的离去,消息传出,朝野震动,整个雒阳城沉浸在白色的海洋里。
大将军何进带领官员拥护十四岁的皇子辩继承大统,皇子辩的生母被尊为皇后,临朝听政,刘协被封为陈留王。
何皇后以其兄大将军何进和太傅袁隗录尚书事,辅助朝政。
汉帝临终前将皇子协托付给了蹇硕等宦官,自知皇子协根本不可能继承大统,退而求其次,让蹇硕等人能够保护皇子协。
汉帝仙逝,天下震惊,各地不安分的官员开始大展拳脚,叛军更是如雨后春笋,纷纷拔地而起,汉帝威望不容侵犯,其生前剿灭黄巾和一个个的叛党,声威深入人心。
何进与袁隗共录尚书事,实际上大权是在何进的手里,带上袁隗也只是为了安慰其身后的世家,有着何皇后做靠山,向何进靠拢的官员越来越多。
蹇硕欲图谋何进,不料为其所知,反遭杀害,何进趁机将西园的军权牢牢掌握在手里。
如今,整个京城的军队全部被何进掌控,成了名至实归的大将军,有了兵权,在朝堂上,何进的嗓门也亮堂了很多。
此时,朝廷中的文武百官最恨的当属宦官之流,在他们的认知里,之所以现在的天下被搞得乌烟瘴气、烽烟四起,皆是处于宦官欺上瞒下。
何进多次上言何皇后,希望其能下令诛杀宦官,何进虽然大权在握,却不敢擅自做主剿灭宦官,大汉岁然垂垂老矣,却仍旧是一个巨人般的存在,四百年的影响力岂是一朝一夕所能影响改变的。
更兼宦官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京城之内。
何皇后出身屠夫之家,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依靠的就是宦官的提拔,当然不希望被人背后称是无情无义之人。
“皇后,大将军欲杀我等,请皇后念在以往老臣几人多次在先帝面前美言的份上,饶过我们几个吧。”
“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大将军就容不下我等,请求皇后免去臣等官职,容我们回乡养老。”张让赵忠等人头磕的山响,声泪俱下的说道。
何皇后眉头微皱,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们几人对何家的恩情哀家一直记在心里呢,哀家会劝何将军的。”
“只是你们几人以后听从大将军的命令,不可违逆,否则哀家也没有办法。”何皇后补充道。
张让拜道:“老臣等定然听从大将军命令。”身后几人亦是连连附和。
何皇后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此事哀家已经知晓。”
几人感激涕零的拜谢而去。
出宫门之后,张让小声的说道:“何进此人,睚眦必报,以往我等在朝堂上多次向其发难,恐不能相容。”
赵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慎言,这话要是传到何进的耳朵里,我等危矣,你们忘记了蹇校尉的事吗?”
几人闻言,神色一慌,紧张的打量着左右,蹇硕不过是一个宦官,缺乏基本的军事警觉能力,是故消息泄露,反为何进所杀,何进也被宦官的行为激怒,所以才多次上言诛杀宦官,蹇硕成了两方火拼的导火线。
看似何进独揽大权,实则不然,有着何皇后辅助朝政,何进始终低一头,行为也受到了约束。
何进反复上言诛杀宦官之事,何皇后一直不同意。
此时,何进萌生了召集边郡将领给何皇后施压的想法。
典军校尉曹操进言道:“将军不可,外将之心不可测也,引入京师恐有危难。”
一边的袁绍亦是附和称是。
袁术不满的说道:“狗屁,在大将军面前哪个外将敢不老老实实的。”只要是袁绍认为正确的事,袁术都会第一个反对,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何进刚掌管大将军之职,就提拔了一大批年轻的官员,向曹操、袁绍等人,极大的拉拢了朝中的世家,值此之时,世家巴不得何进能和宦官拼个鱼死网破,默契的没有纠缠进来。
何进长叹道:“皇后执意不肯诛杀宦官,借外援来也是为了向皇后施压,由此而已,孟德本初多虑了,如今京师有南军北军以及西园军,何人敢作乱。”
曹操置一边不断示意的袁绍于不顾,再次拜道:“将军何必如此,要杀宦官,只需数十士兵足以。”
何进对曹操的语气有些不满,微怒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曹操长叹一声,告辞而去,事后,曹操呼道:“乱天下者,必进也!”这句话传到何进那里之后,对曹操也没有以往那样重视了,何进依靠裙带关系,一路走到现在,遭受的白眼不计其数,是故他想听到的是顺言,而不是忠义的逆言。
虽然何进做到大将军之后,求贤若渴,但骨子里的自卑却没有改变,屠夫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地下的职业,何进一直试图摆脱,也想着读书,朝中的官员本就对这个外戚不感冒,不断的冷嘲热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