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依着鬼中运的法子果然很快就解了周围的毒,萧茵有些兴致缺缺,“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我竟是没有想到呢。”
“倒是难得血凤凰也有自认不足的时候。”司徒睿冷声讽刺了一句。
“血凤凰?”萧茵笑了笑,小小的一张脸却嵌着那样一双媚入骨髓却又清澈澄净的眼,一袭红色的披风映得她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倒是许久没有听过别人叫我血凤凰了,这么一听还真是有些怀念。‘凤血萧萧,流若星辰’是谁想出的名号,念着念着竟是觉得有些舍不得。”
“你可知这名号是如何来的?”楚洛显坏坏地调侃,“是说我们江湖闻名的血凤凰杀起人来溅得血都比得上天上的星辰了,可不是美极了么~”
萧茵白了他一眼,不经意瞥见司徒睿一闪而过的厌恶,不由得好笑,“浪费时间站在这里放心里骂我,倒不如先去看看你的父亲情况如何了。”说着一挥手,一道绿芒划过吊着司徒茂的粗绳,他就那么直直落了下来。
“爹!”司徒睿一声惊呼,直直跪下,“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这般父子情深?那我刚刚放下他的时候为何不见你上前去接?可是害怕他身上的毒?”
“萧儿,”江水寒摇了摇头,这些世家大族的弯弯绕绕她自是一眼就能看破,只是,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又何必那般计较…“别失了分寸。你快去看看司徒前辈身上的毒情况如何了。”
萧茵撇了撇嘴巴,蹲下身细细查看。
“面色青黑。”她伸手转了转他的头,“耳鼻处皆有血迹。”
“是中毒而死?”楚洛显也蹲下,“你这么碰他没事么?”
“无妨,我嘛不像有些人娇贵,百毒不侵的~”萧茵眨了眨眼。
楚洛显失笑,随着她的手也细细看了一遍司徒茂的身体状况,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等一下。”
萧茵被他吓了一跳,停了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虽说是中了毒不错,但依着我看,司徒茂的死,恐怕不能归为他身上的毒。”
“不可能。”萧茵想也没想便一口反驳,“若是死后才被灌下的毒,耳廓处不会有血迹,这是毒液借着血液顺流全身才会出现的症状。”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他在被吊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这毒不过是为了转移后来发现的人的注意力罢了。”
“你是说…有人想要陷害你?”
“若是陷害却又未免太过明显,分明是留了条活口退路让我走,岂不是自相矛盾?”
“那你觉得呢?”
楚洛显摇了摇头,指着他脖子上的粗绳印道,“你看,若是死后才被吊的上去,血液凝结应该是乌紫的颜色,而如今这勒痕还透着些许艳色的晕染,且看他指甲盖中夹杂的些许粗绳的毛絮可以知道,他死前一定还做了挣扎。”
萧茵顺着他的话看了看司徒茂的手指,点了点头,“不错,这么说的话,看来致他不能反抗的伤必然在别处。”
楚洛显点头,眼见地瞄见他胸腹处的衣服有一丝暗色,刚一伸手却被萧茵一下子握住,“你不要命了?他身上的毒可还没散!”
“我忘了。”楚洛显弯唇一笑,幽幽的一双眼盈满了笑意。
萧茵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顺手掀开了司徒茂胸前的衣领,刚一掀开就见着满身的黑色暗气缓缓游动,“这毒可真厉害。”萧茵不由得惊奇,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毒,就连当初天宇教她医毒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
“你们看,脐上三寸里通穴,那里的黑气明显淡薄许多。”江水寒道。
萧茵凝神一看,微微皱眉,“是银针。”
“可有办法拿出来?”
“银针应该是在靠的极近的时候被用强劲的内力迅速打入的,要取出来…”
“没有办法么?!”司徒睿布满了血丝的眼闪着些许绝望。
萧茵看着他的表情,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于是转过身去对楚洛显道,“把手伸出来。”
“你想引出冰魄寒蝉?”楚洛显皱眉。
“事从权宜,快些把银针取出来才能确定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可是很危险。”
“无妨,”萧茵对着江水寒道,“烦请江大哥为我们护法,引出冰魄寒蝉的时候不能受任何外界的打扰,否则,我们二人皆会被重创反噬。”
“放心便是。”江水寒含笑点头,“若是实在勉强,也可以想想别的法子。”
“时间不多了,等‘销声匿迹’全然散去的时候再想出什么办法也形同鸡肋了。”萧茵说着盘腿坐下,伸出食指看着楚洛显笑。
楚洛显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坐下了,伸出了食指对上她的指尖,慢慢的,两人的手指间处都开始溢出碧绿色的浅芒。
渐渐的,光芒越来越亮光圈也越聚越小,两个碧色的光点从两人丹田处缓缓移向指尖。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萧茵和楚洛显皆是身躯一震,溢出了一口血来,碧色的光点也以两倍不止的速度移回了两人的丹田。
司徒睿大叫一声,“在那里!刚刚推掌风过来的人!”
江水寒敛着神色迅速朝着司徒睿指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