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鬼绝子莫名的有些不详的预感,不自觉地竟是萌生了想要后退的念头。
萧茵满是调笑地靠得越来越近,“我们的确是初生牛犊不错,嗯哼?我们的确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错,嗯?你说的都是事实,没错。”
“是就是了,你靠老夫这么近做什么!”鬼绝子后背的汗毛都几乎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只因着她面上始终挂着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和靠的越来越近的距离。
“是了,是该尊重些,前辈嘛。”萧茵站定在他跟前,仍挂着那副笑意。
“你做梦!”鬼绝子听她这么一说楞了一下神,之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在打什么主意,“这会子知道叫老夫前辈了?这会儿知道要尊重老夫了,嗯?别想别想,想都别想!”鬼绝子摆了摆手,满脸的气愤之色,“我才不会给你们去当炮灰!你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逗你玩吓唬你?不去,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真的不去?”萧茵眨了眨眼睛。
“不去!”丝毫没有转还余地的坚定拒绝。
“好,那你就不要去!”萧茵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鬼绝子被她这么突然地一下搞得有点懵,这就算了…?这么简单就能放过了他了…?“喂,臭丫头,你不打算出去了么?想通了想明白了?”
“谁说的?”萧茵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既然你这个前辈不打算给我们开道,我们这些个后辈也就只好亲自去闯一闯咯。”
“你是打定了主意觉得老夫不会丢着你不管,所以才始终是这副吃定了老夫的姿态是不是?”鬼绝子面色渐渐阴沉,微眯的眸子隐隐泛着寒光。
“怎么敢。”萧茵轻笑了一声,“我再怎么不知好歹也不会自大到自以为掌控住了堂堂神医谷谷主的心思,是不是?”她见他满面的不屑也不恼,仍是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知道是谁,前些时候总跟我说着什么神医谷是我祖母的呀,亏得我祖母才会有今天的呀,跟了我祖母一辈子呀,怎么着也不会忘记我祖母于他的恩情啊,到现在都还觉得我祖母…”
“行了!”鬼绝子几欲抓狂地打断了她,“不用这样左一句祖母又一句祖母的!你这臭丫头之前不是还不肯承认你是小叶子的女儿么!”
“是不是你还不知道么?”萧茵眨了眨眼睛,满副大家都该心知肚明的语气,“我不承认就不是了?还是说谁承认了谁就是了?”
鬼绝子被她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瞪着她,不知道该回他什么。他知道?他,他怎么就,怎么就该知道了!说得好像跟他有着多大的关系一样!
“怎么?瞪我?我说的不对?”萧茵也瞪着眼睛,“还是说你这会儿又打算改口说我不是你那位师尊的孙女了?是不是,嗯?不是了?”
“就算是又怎样!”鬼绝子被她一番话说得恼羞成怒,挥挥袖子几要暴跳了起来,低吼着冲她叫道,“就算你是师尊的后人那又怎么样了?嗯?怎么样!那也是隔了一代的事情了!关我什么事!”
“啧啧…”萧茵摇了摇头,“是啊,隔了一代呢。不隔的那一代是谁来着?我娘是吧…不过照这么说起来,谷主你下次能好好叫我娘的名字么?提起她的时候请称呼她为萧夫人或是前盟主夫人好么?小叶子这种称呼,对谷主和我娘亲这种关系的人来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老夫怎么叫小叶子关你什么事!”鬼绝子瞪圆了眼睛几乎已经不经过大脑过滤地对着她吼道。
“嗳?关我什么事?”萧茵挑了挑眉,满是不可思议地语气,“我娘亲的娘亲我没见过也就算了,你叫小叶子的那位可是我亲娘!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与她也算不上熟竟是叫她的闺名,我自然不会允许你这般败坏的娘亲的名声!”
“谁说我跟小叶子不熟的!”暴躁的怒吼。
“那照这么说还是有交情咯?”眨了眨眼睛。
“交清匪浅!”瞪圆了眼睛。
“那比之她娘,你的师尊呢?”若有所思地点头。
“有过之无不及!”想也不想地就吼道。
“那她女儿出了事情你就打算着这么坐视不理么?合适么?”
“自然…”剩下的半句话愣是噎在了喉间吞吐不得,自然什么?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还是自然不打算理…?合适,还是不合适?
“嗯?”萧茵偏头眨着眼睛看着他,“自然怎样,嗯?”满满写着等答案的脸当真是让人有些好气又好笑。
鬼绝子偏过身去,突然沉静了下来,微颤着的手抚上自己花白的胡子,努力控制着力道不扯到自己,“自然是要尽力而为的。只是有些事情老夫若是费尽心力也劝不住的话,也不好拦着别人去送死不是?”
“那你就不打算救上一救了?”萧茵歪了歪脑袋,唇角勾了勾,媚眼如丝。
“救命容易。”鬼绝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非得这么实心眼地去找死我可就管不着了,拦也拦了,劝也劝了,该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
“送我们出一趟谷能死么?”萧茵白了他一眼,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还真肯定就是一个死没错。”鬼绝子不吃她这一套,连连冷笑,“送你们出谷?哼,你的脑子就当真简单到了这般的地步?出谷就算完?你这是骗谁呢还是谁这么骗你了?你还真别瞪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凤凰血对于那些隐居山野只顾着修炼武功修为的老妖怪们意味着什么?出谷?这一路上死了一个还会再跟上去一个,跟到青岩峰为止!指不定到了青岩峰还会跟着江南那些小家伙们一起闹腾闹腾,送你出去?”鬼绝子冷哼,“是随着你一起去送命还差不多!”
天宇见萧茵生动的眸子被他一番话说得又失去了光彩,那抹灰暗像是自脚底开始蔓延,渐渐笼罩了她整个人。
皱着眉拉着她就向谷外走,“走。”
简单到只有一个字的心,是他如今唯一能给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