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弟,且慢,他走火入魔了。”
这时,玄虚子悄然默运黄庭经将叶重紫冥神掌的气劲逼出体外,又以黄庭经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已然无大碍。
玄虚子在挨了叶重一掌之后已经察觉他的异常,所展现的异样与走火入魔一模一样。而,叶重也正如他所料那般,确确实实是走火入魔了,原来,就在叶重想到自己一甲子功力仍不是玄虚子的对手时,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师傅临终时的场面,顿时羞愧难当,气急攻心而至走火入魔。
许久,叶重堵在喉间的一口血吐出之后,气血才回复些许,站起来道:“这场比试,我输了。”眼里的光暗淡,以无一时辰之前那般神采奕奕,拖着重伤的步履,踉踉跄跄地走下去。
陆云野正自琢磨,要不要赠予一些疗伤药,又恐被有心之人摆了一道,就在他犹豫之时,再抬头已不见叶重身影。
当夜,陆云野留在武当山上,不戒也因屡次犯戒而受到玄虚子的责罚,山薄自剑魔山就曾诚邀陆云野上山一叙,如今陆云野就在山上,待到陆云野与武当掌门、诸位长老见面之后,山薄叫上门邀请。
竖日,玄虚子数次挽留陆云野在武当多留些时日,以此借机消磨他身上的戾气,但陆云野皆婉言拒绝之,在他心底没有什么比墨月离更重要,若非不得已,拜访之行他并不想来。
“陆大哥,陆大哥,等等我。”
就在陆云野刚刚走出武当山门,后面便传来山薄的声音,转头一看,却见他背着包袱,笑着朝他走来。
陆云野开口道:“山薄,你怎么下山了,这大包小包的该不是让真人扫地出门了吧,哈哈。”
山薄摆摆手,笑道:“陆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是有事下山,听真人说少林寺不期有一场方丈大师的讲禅,真人命我去听,正好,你昨晚不是说要去少林见方丈大师么,我们正好同路。”
“山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山薄咧着嘴笑道:“既然陆大哥都说了不当讲,那就别讲了吧。”
陆云野笑骂道:“好小子,我直说了,武当、少林都是武林泰斗,真人为什么还要你去听讲禅?你们一个修的是道,一个修佛。”
山薄晗首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真人说了方丈大师是当世的得道高僧,能听他亲授佛法是极为难得的事,我们两派修的不同,但是都是修行。陆大哥,机会极为难得,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听听,说不定大有收获。”
陆云野道:“哈哈,可别,我怕老和尚看我有慧根,拉着我出家怎么办,我可不敢去。”
“山薄,你们道士能娶老婆么?”
山薄侧着脸,问道:“陆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道士在山上不能,但是可以还俗。”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俗回家娶老婆?”
山薄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道:“我不知道,等我有了喜欢的姑娘再说吧,我常听真人说,一入红尘,苦难相随,陆大哥,上次在剑魔山,那恶人说你喜欢云峰墨掌门的孙女,寒梅宫的副宫主又钟情于你,你喜欢哪个?”
陆云野搭着山薄的肩膀道:“我要说两个我都喜欢,你信不信?”
山薄认真的点点头,道:“我信,那你可不可以说一说,什么是情,什么是动情,你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听许多师兄都说情海无涯尽是苦。”
陆云野朗笑道:“哈哈,他们知道个屁,他们修道都修了多少年了,下过几次山,知道个屁,山薄你别他们骗了。”
“那陆大哥,你快说说,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陆云野眼里闪烁着倩影,平静道:“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种东西说不明道不白,你要亲身去体会方才懂,不过绝不是仅有苦。”
闻言,山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了,山薄,我刚刚说两个都喜欢你可别说出去,我是开玩笑的,我心底只有墨姑娘。”
山薄道:“哦,我以为陆大哥你这么厉害,一下子搞定了两个了。”
“我怎么听着你小子有点失望?你不是要破戒了,说说看,看上哪家姑娘了,哈哈?”
山薄道:“我没有,我不是,可不能乱说。”
云霞镇。
寒梅宫仅二十名弟子风尘仆仆,衣抉沾染着血色,忧心忡忡在她们身后抬着简陋的轿子。轿子中时不时传出几声剧烈的咳嗽。
客栈内。
“宫主的伤势越来越重,这里距离少林还有五天不到的行程,师傅,弟子请求带着众师妹截住妖邪。”
说话之人正是寒梅宫大弟子皓慧心。
坐于右侧的茗瑶心事重重,宋玉城真包扎肋下的刀伤,两人各怀心事,似乎全然没有听到皓慧心的话。
原来,在半年之前,天山承影六剑从燕菱手中夺回饮风剑之后,燕菱就受了严重的内伤,且在运功疗伤时怨气太重无法静心凝神,招之内力反噬,损伤了心脉,命在旦夕。
为此,寒梅宫上下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少林寺的天王护心丸以及寻求内力高深之人替她疗伤。因此,寒梅宫唯一之计就是上少林请求方丈大师出手相救,不料在路途上遭遇云天盟的截杀,十二星宿恶人出手,寒梅宫损失惨重,一路在逃。
“请师傅允许徒儿出手,慧心定会全身而退。”皓慧心再次喊道。
茗瑶叹了口气,甚是怜惜地看着皓慧心,道:“十二星宿并非寻常恶人,留下你也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皓慧心急道:“请师傅允许,我自有全身而退之法。”
宋玉城道:“够了,慧心,我们都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如果十二狗贼真的穷追不舍,我们就跟他拼了,但你不行,寒梅宫还得靠你。”
茗瑶道:“我正有此意,玉城,若是今夜有变,我们须得留下,慧心带着师姐走。”
皓慧心跪下乞求,道:“师傅,你们带着大师傅走,我留下。”她心知留下者必死无疑,寒梅宫养她十几年,她便有了以死报答的念头。
宋玉城性子硬,不容她辩驳,喝道:“慧心,难道是我这个师傅的话不好使了?还是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我这师傅,你要还当自己是寒梅宫弟子就得听我的,若不是,请你离开。”
茗瑶道:“玉城,你看把慧心吓得,你说话也太重了点。”
宋玉城气不打一处来,道:“那我有什么办法,你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