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于对建木宏伟身材的感慨之中不能自拔的肇裕薪,并没有注意到,火凤在飞行途中,遭遇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这道屏障,将建木之下与普天之下分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普天之下适用的是普适规则,是肇裕薪曾经花了好长时间来熟悉的游戏世界的一般规则。
而建木之下,适用的是只属于建木的规则。不管来人实力多么强大,在普适规则适用的范围有多么逆天的实力。到了建木之下,都需要遵守建木的规则。
建木的规则,第一条便是禁空。
建木在都广之野这么显眼,想要登上建木一探究竟的人当然不在少数。若非是建木之下完全禁空,早就有人凭借坐骑的先天优势,飞到建木的最高处了。
而禁空,则需要考验来人的攀爬实力。相信,仅凭建木如此硕大无朋的体量,对于任何修为境界的生灵来说,想爬上建木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依着肇裕薪的修为,如果小心谨慎,探查到这道禁空屏障应该不难。只是他的心神全部都在建木本体上,根本就没来得及探查。
再加上,火凤依着肇裕薪命令,全速冲向建木,也根本就没有在意前边是否有禁制屏障。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远远看去并不是很大的建木,实际体量几乎是不可以道理计算的。
肇裕薪为了能看清都广之野的整个轮廓,刚才飞得也绝对不低。
此刻,一人一鸟就这么撞进了禁空屏障之内,完全被禁空结界捕获。
不说能不能飞对火凤与肇裕薪的实力发挥有没有影响,就是这不断增加的自由落体速度,对于任何人的心理,也都是一种摧残。
肇裕薪几乎已经能料想到自己的结局,现在他最恐惧的是,头脑十分清醒的等着看到这个结局。
每经过一两秒,肇裕薪就能意识到自己下落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的新速度。同时,他也在心中,不断将这次坠落会引发的后果,从“没事”上升到“破皮”,再从“擦伤”上升到“断骨”……
当预计损伤达到了“重伤”级别之后,肇裕薪忽然发现,结界外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跟着他一起下落。不管他下落的速度增加到了怎样的地步,那个影子都在努力追赶。
仔细看了看,那不正是相柳么?他为什么会在屏障外面?
骑乘状态的火凤能进入结界,处在宠物空间的相柳却被排除在外,这是什么套路?
这完全不科学,不修真,不网游,更没有道理!
肇裕薪心中正腹诽,忽然意识到,外面是不禁飞的。
外面不禁飞,相柳维持与他同样的下落速度,自然就不是引力的问题,而是相柳主动为之。
相柳,为什么要这样做?
肇裕薪带着疑问想着相柳喊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一喊,还真的发现相柳也在对着自己喊着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下落的速度太快了,耳边风声太大听不清楚相柳的叫嚷。
肇裕薪提高了声音,再次开口叫嚷道:“你大点声音,我听不见!”
屏障外面的相柳显然也注意到了肇裕薪在喊话,结合了自己刚才尬喊好久肇裕薪都没反应,相柳很快就判断出,眼前的这个结界似乎还有着隔绝声音传播的能力。
不能传声,那要怎么交流?
相柳一惯认为,只要自身实力强大,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如今却发现,脑筋不好使,连个信息都传递不出去。
一边陪着肇裕薪玩“坠落游戏”,相柳一面烦躁的拍打着眼前的屏障。
为什么我进不去,为什么!
相柳十分激动,用极大的力气拍打着屏障。甚至,拍打出了好像普通人击打钢化玻璃的“嘭嘭”声。
遗憾的是,就算这个声音,也只有相柳能听到。肇裕薪隔着透明的屏障,只能看到相柳在击打看不见的什么东西。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肇裕薪立即就意识到,相柳能击打屏障,就代表着相柳眼前的屏障是他无法穿越的。
如果无法穿越,我跟火凤又是怎么进来的?
肇裕薪费解地伸出手,去触摸眼前根本就看不见的存在。
想象之中那种手指一透而过的感觉并没有出现,肇裕薪骇然发觉,自己虽然能进来,却再也出不去结界了。
若非这圈禁结界覆盖范围的屏障能自动筛选通过的目标,这样的情况背后,一定有某个意志在掌控着这一切。
肇裕薪最先想到的,就是建木真的是奢比尸的老巢,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奢比尸在戏耍他。
奢比尸,你给我等着!
肇裕薪咬牙切齿,心中发愿,一定要找到奢比尸。然后,在问他问题之前,一定要先用几千件兵器,挨着个儿的收拾奢比尸一遍。
想到了自己的兵器,肇裕薪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尝试着减轻自己即将受到的伤害。
他快速开启兵器空间,数千件兵器在他身下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盾牌。
肇裕薪十分清楚,密度到了神器这样的级别,在禁空领域之中,是不存在利用气流减缓下落速度的可能的。
他这么做,只是希望兵器给他一个缓冲,不让他受伤太严重。
“哎哟!”刚刚完成兵器缓冲盾牌的组建,肇裕薪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屁股与缓冲盾牌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紧跟着,肇裕薪就失去了对自己屁股的感知。那感觉,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过屁股一般。
当然,此刻的肇裕薪也没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屁股。他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在感觉到自己的屁股消失的一瞬间,便伸手将伴随他一起下落的火凤给抢到了怀里。
天知道,火凤直接摔在地面上,会不会变成盼儿那样的涅蛋……
“咚”的一声闷响,昭示着火凤坠落下来的冲击力。肇裕薪闷哼一声,顺势向着建木的方向连着翻滚了十几圈,这才堪堪泄去了这股力道。
揉着就跟屁股一样好像消失了的胸口,肇裕薪将火凤轻松送向地面,开口道:“老伙计,你就待在这里吧,后面的路,我自己能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