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召星台下,深深已将几个武士救了回来。有竹刚在那儿弹压,虽有个别武士有所误会,但都在竹刚的铁杆枪下臣服,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深深还在继续医治那些武士,而娟儿却和一个武士在左首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却是他们十分熟悉一般。
我有些诧异,便问竹刚道:“那武士是谁?他好像与娟儿很熟悉啊!”
竹刚笑了笑,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是娟儿的亲堂兄长,名为佬同满,正是这东山里的居民。”他看看那些武士,继续说道:“其实楼大哥你不知道,这些武士,都是东山里的猎户,都是被那些黑魔法师捉了起来,加以迷魂之术,训练成的。他们能够回到牂柯王城去,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呢!”
“哦?”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武士原来是这么来的。但是他们身上的盔甲是怎么回事呢?我走到那个叫佬同满的武士身边,蹲了下来。这武士身强力壮,双臂上的肌肉鼓鼓的,却又面容清秀,一看就不是那种只知道拳头大的莽夫,令我一看之下,就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
那佬同满见了我,满脸都是戒备之情。看样子,他还记得在召星台上那场大战,他们三十六人被我一剑刺倒。我向他笑了笑,他也生硬地笑了笑,那样子甚是滑稽,逗得娟儿咧嘴一笑。
娟儿指了指我,笑着对那佬同满道:“哥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楼举校尉,是大汉派来帮助我们的,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领头人,更是把你们从黑魔法师手中救下来的人!”
那佬同满听了,再次生硬地笑了笑,开口道:“谢谢!”他说汉话十分生硬,听来很是别扭。
娟儿向我笑道:“楼大哥不要见笑,我哥哥在深山里长大,很少与人接触的。前年的时候,他上山打猎,一去就没有回来,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谁都认为他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却是被那些天杀的黑魔法师抓了去,被施了迷魂术。幸好遇见楼大哥,才把他救了回来。”
我止住就要下拜的娟儿,笑道:“没有关系,这不就好了吗?兄妹重逢,他也成了武艺高强的勇士!”
娟儿低下头去,喃喃地道:“可是,我伯父一家,全都丧生在毒蛇猛兽口中了!”
这娟儿的伯父,应该就是佬同满的父母。我看见这个青年低下头去,双拳紧紧地攥着:“父母之仇,我一定要报!该死的黑魔法师们,你们等着吧!”那面上的凶狠之色,看了令人发颤!
我望向他,平静地道:“报仇需要的是行动,而不是嘴上的空喊。跟着我们吧,有你的机会的!”
佬同满抬起头来,眼神中有几分炽热:“楼大人,请让佬某人在你身边吧!我一定要报仇!”
我重重地点点头,平静地问道:“那你要先告诉我,你身上这身盔甲是怎么来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佬同满只是许多武士中间的一员,又被施以迷魂术,他哪知道这些盔甲的来历啊。
果然,佬同满仔细想了一想,沮丧地道:“我们在黑魔法师的控制之下,不知天日,也没有自己独立行动的自由,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强加与我的,我却真是不知道这身盔甲是怎么来的。”
看来,这个问题只有在以后去寻找答案了。我站起身来,朝佬同满道:“这些武士都是山中的猎民,又经过严格的训练,武艺不错。你先把他们聚拢起来,今后就跟着竹刚太子吧!”
等到三十六名武士全被治好,太阳又快要下山了。我们将这三十六名武士分别询问了姓名,然后编为两个队,每队设了一名队长,分别是佬同满和另一个叫狐猛的武士担任,又为他们配备了队副。两个队,每个队都有一十八名武士,竹刚太子将他们收为了自己的亲兵随从。
当天晚上,这两队卫士便为我们生起篝火,打来野兽,做好了晚饭,却是尽心尽责地服侍起我们来。想起当初我们刚进东山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我们自己去完成,吃尽辛苦,受尽危险,现在有了两队人马服侍,我们都是高兴至极,真可看作是人间至乐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要使自己高兴起来,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夜过去,当太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开始下山了。狐猛带着他那一队人走在前面,佬同满带着他的部下走在后面,而我们四人则走在中间,被他们前呼后拥着,行进在山道上。
也许是因为天大螺旋消失的原因吧,原本遮住召星峰中坡的那些云雾,现在都已经消散无踪,露出了岩石和山道。虽然山道仍旧崎岖,但却远没有当初上山时难走。只走了半个时辰,我们就来到了山腰草坪上,茅屋前。茅屋还是那老样子,似乎没有半分变化。但是我们都记得,在这儿发生的一切。我和深深相互望望,眼神中都有着一些复杂的心绪。
我们并没有在茅屋前停留多久,歇了一会,继续下山而去。
踏上了归途,我们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去翻越摩天岭,而是从另一条路,绕过重重大山,向着牂柯王城而去。这条路较来的路线要远一些,但是平坦多了,好走得多。在路上,佬同满和狐猛还为我们找来几匹野马,简单驯服后,驼着我们四人前进,令我们又好过了许多。
一路行来,都没有什么故事,只是在看到那一家家被小黑人破坏的房屋,看到那些破垣残壁的时候,我们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我真想把那个阴谋的主使人给揪出来,拉到东山里,砍下他的脑袋!
当我们回到牂柯王城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