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大概已经消耗完自己全部的能量,不得不回到剑身里休息,竹林也因此获得了喘息之机。
其实我知道,那条赤龙并非有自己真实的生命,它一向都是由我的内力驱动、支撑的。只不过,似乎它对我的内力的依赖性越来越小,现在都能独立作战,在竹林面前飞舞两三个来回了。
它对我的依赖性越小,我的内力损耗也就越小。只是用内力来驱动它而不是支撑它,我想我完全可以连续召唤它七八次,当然这是在不计它自身的损耗的情况下。实际上,它还是不能连续出动的。
在战场上,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赤龙回到赤龙剑内,赤龙破这一招就失去了效用。没有了赤龙的威胁,许多敌人又围了上来。我、竹刚、佬同满和刚刚杀回来的狐猛都陷入了苦战之中。
竹林仍然在士兵们的护卫下,站在林间空地上观战。那些黑魔法师则已经不知去向。而那个名叫那莫西的王宫侍卫队长,则仍然被五花大绑着,押在竹林的身侧,双目圆瞪,似乎在为我们而担心。
我和深深背靠背站立着,其他十几个弟兄在我们周围站了一个圆圈,圈子里有五六个敌人,而圈子外面则围了不下百人。每个人都在苦战,我和深深对付圈子里的那五六个敌人,为其他弟兄保护着背后。深深则和我背抵着背,保护着我的背后。把自己的背心交给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否放心。
深深手提着柳叶刀,但是很少砍下去,只有在敌人似乎要威胁到弟兄们的时候,她才作一些牵制性的攻击。虽然是背靠着背,我也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她似乎不敢向敌人下手,纵然她已经被敌人包围,也不能消除她内心的惶惑。但其实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她也在生死线上走了几个来回。
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管深深,虽然我觉得她今天哪儿都不对劲。在我眼前又出现了两三把尖刀,都是厚背薄刃的三尺长刀,大汉国御林军的制式装备。这三把大刀,一刀兜头砍下,另一刀横着劈来,还有一刀最是刁钻,竟从我右下方反撩,砍向我的右侧大腿外沿,这一刀不想要我的命,却想我受伤。
在众敌环绕的时候,让对手受伤比让对手死亡更阴险。特别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对手的时候,对手受伤了,将极大地影响对手的心神,打击对方的士气,而且会极大影响到对方的战斗效能,使对方最终难逃一死。而只伤不杀,这难度又比一击致命要小上许多了,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
能想出来这样的主意的人,大概也算是竹林的得意门生了。然而我在匆忙间一瞥那个武士,却发现此人双眉紧锁,眼看着就要立功却没有丝毫的高兴,相反,他目光里透出来的是痛苦与思索,还有无奈。一下子我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不愿意盲从于竹林,却又无可奈何的人,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
对这样的人我一向相信他们可以为我所用,因为只要有丝毫的忠心,谁都不愿意跟着竹林这个大逆贼背叛竹氏王族。他们之所以不得不随众杀向我们,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考虑而已,毕竟他们的家属都还在牂柯城内。想到这儿,我将斩向他手腕的那一剑改为拍击,用剑身拍到他的手腕上,将他的弯刀拍落,随即一起脚,将他踢飞了出去。在他飞掠出去的一刹那,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感激。
对另外两个敌人就无需这么客气了。我长剑一挥,两道血光闪过,两个敌人都变成了无头死尸。
又一个敌人挥刀直砍深深,她柳叶刀被另外两个敌人缠住,吓得她惊叫一声。我心中一凛,回身一剑,将那敌人刺了个透心凉,随即大喊一声:“弟兄们,杀出去!”赤龙剑一挥,整个人腾身而起。
此时的战局,已经摆脱了刚才那种混乱的场面。圈子里的敌人已经被我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三个伤员倒在地上大声呻吟。圈子外面的敌人,在我们的弟兄们的竭力抵抗下,士气也已经被消磨殆尽,发不起多大的攻击。此时正是汇聚弟兄们扭转战局的时候,是杀出去的最好时机!
在大草原上征战多时的我,立即把握住了战局的关键时期,带着弟兄们先冲向被围在另一边的竹刚他们。弟兄们迅速将圆阵变为长方阵,我站在整个长方阵的最前沿,身后紧跟着深深。她虽然还是不敢向敌人出杀手,却也能为我挡一挡刀剑,护住我的侧翼。其他弟兄护住两边,整个队形便如同一支箭,正脱弦而出,直射向还在大呼酣战的竹刚周围的敌人们,一下子将他们射了个透穿对。
竹刚身边还围着**个弟兄,个个都带了伤。佬同满也带着四五个弟兄杀到,刚好与他联合起来。而在他们周围的敌人士兵,则足有一百二三十个,都是剽悍的老兵。全凭了竹刚的一条枪,和那一身浑厚的内力,才带着弟兄们支持到现在。若是不然,恐怕这十几个弟兄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见到我们冲进来,竹刚豪放地大笑道:“楼大哥,你再不来,我都要把这些狗崽子们给杀干净了!”他虽是全身浴血,又受到重重包围,却仍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是没有把这些敌人放在心上。
见他如此豪放,我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于是跟着大笑道:“我就是怕你把这些狗崽子都杀完了,特意来看看,还有没有杀剩下的!”说罢,我随手砍翻一个敌人,与竹刚一齐哈哈大笑。
深深皱了皱眉头:“两位大哥,不要在这儿自欺欺人了!敌人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先冲出去再说吧!”
竹刚还要说什么,被我一拉他的手臂叫道:“你还能战,弟兄们却坚持不住了!先冲出去!”拉着他就开始往敌人最薄弱的地方跑。他无可奈何,也只得任由我拉着他,跑向了大道的左侧方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