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江润声一直没去公司,温知时一直没寻到机会出去,以及——
两个人两天没有说话。
温知时绝望了,甚至打算放弃去河下镇的念头,可是她不出去避避,也不知道怎么和江润声相处啊……
她自己心里面也不明白到底该如何和江润声说,而且江润声这个男人也不说话!
搞得好像是她欺负他一样!
温知时坐在床边,捶了捶自己怀里的小熊。
真的是,气死了!
然而,第三天出现了转机。
吃完午饭,窝在座椅上的温知时有些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一阵敲门声。
随即传来淡淡地有些眷恋的声音,“知知,我去一趟公司,等我回来。”
温知时听到那声音,忽地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把自己缩了缩,蜷进座椅中。
江润声站在房门口,久不闻温知时的回话,呼吸重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转身离开了。
等着他,等他回来。
江润声受够了自己的怯懦,他不愿意这般凌迟等死。
他要回来和他的知知道歉,无论她要如何对他,他都认了,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
公司今天实在是有事情要办,他必须要出面。
江润声的脸色依然很冷,整个人周围的气压都很低。
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三个秘书都恨不得退避三舍,战战兢兢的。
“出去吧。”江润声沉着嗓音说道。
“是。”三个人同时转身,笔直地挺着背离开,规矩得像是在训练的军人。
林清一出了办公室,立马压低声音,小声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总确实不爱说话,也冷得很,但是没到这种程度啊!
现在这是,下一秒就能从江总身上飞出冰刀子,戳死她!
而且江总简直是工作狂魔,怎么缺了两天没来,来了之后就这样了?
林清心里满是疑问,好奇得她简直就想原地旋转起飞!
顾南摇摇头,他也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一定要远离江总!
李钰皱着个脸,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
林清急了,“哎呀,李钰,你有话就直说,别天天磨磨唧唧的,跟便秘了一样。”
李钰:“……”
“我说,我说,其实,我之前跟着江总去叶氏集团的宴会,看到了江总的妻子也在!”李钰神神秘秘地说。
“就这?”林清奇怪了,这是啥奇怪事?
“哎呀!不止这些!”李钰压低了声音,“江总妻子是和叶家二少在一起的!”
叶暮寒?!
他们都知道,这叶暮寒可是叶氏集团的二公子!
“嘶——”林清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猜测道,“也许是认识邀请之类的?”
“……他们抱在一起了!”
“……”
完了!完了!
难道江总绿了?!
要这么说,也难怪江总脸色这么差了……
过了一会儿,林清摸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也许,有什么问题吧?哎呀,李钰!别老去猜测别人家的恋情,你没素质!”
李钰瞪大了眼睛,“……我说什么了?我只是重复了一下事件。是你自己瞎猜吧?”
“嘿!胡说!”林清撸起袖子就要杠上去。
“行了行了,别闹了!赶紧做事情!别老猜江总的事情,把江总惹毛了,后果自负啊!”顾南看不下去了。
两个人抖了一下,赶紧做事情去了。
而这时的温知时,拖着自己的行李下了楼,准备离开。
想了想,决定还是给江润声留了一个字条:【我去河下镇了,五天后我会回来的。温知时留。】
她直接跑掉,到时候如果江润声再去满世界的去找她,真的很任性。
温知时自认做不出这种事情来,而五天后,她也一定要处理好她与江润声间的关系。
是走还是留,快刀斩乱麻,绝对不能再拖了。
温知时看了一眼屋子,拖着行李去往了河下镇的路。
而在公司的江润声还一无所知这些事情。
江润声心中满是杂绪,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可这一切在他看到屋内一片漆黑后,脑子里忽地一片空白。
江润声心中一片慌乱,脚步匆忙,往温知时的房间走去。
一样地黑暗,甚至已是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还留着一点甜甜的杏仁香。
许是不信邪,男人又去打开每一个房间的门,可每开一道门,心里的光就又熄灭了一点。
最后……是他自己的房间,那自然依然无人。
江润声僵在门口,手指有些微微发颤,他觉得这屋内再寒冷也完全比不上他心中的冰冷和寒意。
她还是走了吗?
那他要怎么办?
他……还有办法吗?
江润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甚至觉得有些晕眩,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整夜整夜地失眠。
可再如何,也不如此刻的眩晕。
江润声垂着眼睛,那睫毛也微微颤着,眼中除了一片漆黑就只剩下茫然。
他到底该这么办?
江润声低嘲一声,心中满是闷痛,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江润声鬼使神差地,轻轻走到餐桌前,在看到桌子温知时留的字条时,猛地怔住!
还好,她还留了字条给他,还好。
江润声伸出修长的手指去触碰那张字条,仿佛觉得隔着字条就能看到温知时的脸一般。
微微扯出一抹笑,如同病入膏肓的人看到那窗外枯树上的绿叶,又如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那一片绿洲。
他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江润声安慰自己。
男人垂着眼,手指微微收紧,下一秒就想给温知时打电话,却又没了动作,只一动不动。
他就是打了电话,又能如何?
男人踱着步子,坐在了沙发上,许久未动,脸色一片死寂。
他在想——
这偌大的冰冷的房间,他呆了多少年?
而温知时给予他的温暖的日子,他又拥有了多久?
那些遭人厌恶、唾骂,不为人知的岁月,被他深深压在心里的岁月,他又经历了多久?
【灾星、祸害,离他远点……】
也许,他不配得到爱。
温知时,她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她与他不同。
他早已是那泥潭中等死的人,但她不是。
而他也不应该,不可以把她扯下泥潭。
一瞬间,江润声消极、厌弃的情绪达到了顶点,痛得他心里发寒。
等吗?
等她五天后,回来给他“判决”吗?
可,他不想。
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