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孩子是无辜的。”宇轩斩钉截铁。
“我吃药了,会影响这孩子。”冷青的话很轻,似乎不愿让宇轩听到。房间内很安静,字字句句那么清楚。
“就算是个傻子,他也是一条生命。”宇轩说着,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房间内再一次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半会,宇轩走出病房。
“我给你拿药。”
看着宇轩走出去的背影,冷青暗暗下定决心。
拿出手机,拨通了宇轩的电话。“宇轩,你回去给我拿些衣物来,这恐怕会要住几天。
挂完电话,冷青毅然拔下手上的针,给自己的闺蜜,蓉儿打了一个电话。便下床走出向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要把孩子打掉。”医生抬头,打量了冷青一番。
“你想好了?”医生质疑地望着冷青。
“想好了。我们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现在不想要孩子。”
医生叹息,说:“你和你老公商量了,你可要知道,这次打掉,以后能不能在怀上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听到这,冷青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立在那,嘴唇颤抖:“我想好了。”
“今天做?”医生问冷青。冷青点头,眼中填满了坚定与悲伤。
“好,你回病房准备,待会叫你。”
冷青走出医生办公室,心如刀绞。在她内心里,他多么想留下这个孩子。可谁叫这孩子这时候来呢?他们只是契约婚姻,终究是要分开的,何必苦了孩子。尽管她想永远的和宇轩在一起,可......
正在家清理冷青衣物的宇轩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你是冷青的丈夫吗?我是冷青的负责医生。你今年多大?”
宇轩被医生问得有些莫名奇妙:“怎么了?满19快20了。”
医生沉默了片刻:“不对,你19,你妻子25?”
“她怎么了?”
“她要打掉孩子,你过来签字吧。”
合上电话,宇轩的脑袋又开始懵了。懊悔那两次的激情,这一切都怪自己太轻率。现在......
宇轩迅速提上冷青的衣服,朝医院冲去。
推开病房的门,他看到冷青呆如木鸡的坐在床上。宇轩喘着粗气,立在那。
“冷青,我对不起你,这孩子不能打”
冷青抬头望着宇轩。“你爱我吗?我们有白头偕老的明天吗?”
宇轩木立,不知道能给冷青什么样的的承诺,可真要打掉孩子,他那内心的负罪感在往后的日子里,将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时,电话响了,是田弘卓打来的。
宇轩合上电话。“你安心打针,我待会来接你。”
宇轩走进田弘卓那一刻,抬头便看见了身后的那一副字,这幅字看来是新挂的,和送给他和冷青的一摸一样。
田弘卓并不抬头,口中念着“拍蝇打虎,正道是沧桑。”
宇轩回应“追越穹苍,壶酒述太平。”
田弘卓站起来,握住宇轩的手:“周宇轩同志,我是拍蝇打虎。”
“终于找到您了。”宇轩激动地说。
“我也终于找到你了,喝茶!”
田弘卓将早已经准备的上好的茶递给宇轩。这是一只别致的紫砂茶杯,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字。宇轩抬杯看了看,正式墙上挂着的 字帖上的内容。
此时的田弘卓神色凝重。“这杯子很久没有用过了。”
宇轩放下杯子,并不明白田弘卓这话的意思。
“这个杯子,是我曾经为一位故人准备的。只是这位故人已经不在了。”田弘卓的眼睛饱蘸着悲伤。
“书记,今天为何又启用这个杯子。”宇轩疑惑的问。
“这杯子曾经不是用来喝茶的,而是用来喝酒的。”宇轩更是诧异。
这是,田弘卓起身,从书柜里拿出另一只一摸一样的杯子。
口中念道:红旗战鼓越江河,碧水青山埋忠骨,祈得人民安康在,何惧刀山火海。拍蝇打虎,正道是沧桑,追越苍穹,壶酒述太平。”
田弘卓念的正是这杯子上刻着的字。“宇轩,你看看杯子底下。”
宇轩吃惊的举起杯子。上面赫然写着“周海川、田弘卓”两个人的名字。
“这上面有我父亲的名字。”
田弘卓在宇轩身边坐下:“对,你父亲的代号是拍蝇,我的代号是打虎。你爸爸是一位伟大的战士,为了人民的事业牺牲了,到死也没有人知晓他为人民所作的一切。”田弘卓说着,两行清泪顺然而下。
这个逆转来的太突然,宇轩双手紧紧握住杯子,顾不上杯身滚烫。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经常不回家,他只是在为人民战斗,在努力的铲除危害人民政权的腐败分子。
“宇洁失踪了,我任务失败,请求处置。”宇轩站了起来。
田弘卓抬头看着这个英气十足的少年。“宇轩呐,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我们各方面都在努力。任务不能算失败,我们都得努力的去寻找,但愿她能平安。”
宇轩点头,心情沉重而复杂。将所有有关于贺建民违法乱纪,贪污腐化的资料转后以后,他离开田弘卓办公室。
屋外的阳光温暖洒脱,宇轩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父亲的形象在他心里变得越来越高大,冷青有了自己的孩子,这都应该是值得欢喜的事。
他也相信,有一天他总会找到宇洁的,她只不是离开,去开辟她的人生去了。他想着,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冷青将孩子生下来。
回到医院,走出电梯那一刻, 她看到的是冷青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
冷青微张双眼,看到的是宇轩信心满满的脸,那一刻,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留住孩子。可用孩子拴住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这不是她的个性,也不是她愿意做的。
宇轩愣愣的站在了,心中的悲伤与怜爱如两个魔鬼,在内心深处,挥舞着锋利的刀。
宇轩上前,轻抚冷青的脸:“媳妇,你辛苦了。”说着接过护士手中的车,将冷青送回病房。疲倦的冷青很快睡着了,宇轩静静的端详着冷青玲珑精致的脸,默然无力。
医生办公室内,宇轩一个跨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为什么给他做手术?”宇轩用力过猛,医生整个人被他提起。
“别,别激动”医生惊慌的看着怒火正盛的宇轩。宇轩将医生放了下来,医生恐惧的整了整自己衣服。
“她一再求我,说你们俩没有结婚,这样会毁了你的前程,求我网开一面,做个好事。”医生的眼神里充满了胆怯。
宇轩沉默,在楼梯上坐下,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努力的清醒,清醒。
此时,张德胜稳稳的坐在局长办公室,嘴角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也在此时,在所长办公室的贺建民,坐立不安,来回的晃来晃去。接着又满脸焦虑的拨通张德胜的电话,良久无人接听。
贺建民不由嘴里骂道“娘西匹,都是一帮孙子,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病房内睡梦 中的冷青做着噩梦,唤着宇轩的名字。她被吓醒,苍白的额头上,全是汗。病房空空,发现宇轩并没有在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