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得王府有如白昼,有护卫来回巡逻着,如果不是李倾城身怀绝顶内功,行动迅速如梭子一闪而过,也是容易被人发现。
李倾城熟门熟路地摸到膳房,远远却见膳房处灯火通明,不禁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谁还进食?”她知道,王府中只有偌大的膳房处才有活鸡等活物,所以,她微微一提气,一跃而上膳房的房顶趴着,揭开瓦片,往下看去。
只见下面是两个丫环,正在炖煮着一盅盅的补品。两人一边看火,一边窃窃私语:“王爷真是太利害了,折腾得玉大人下身都流血不止。”
“可不是,大晚上的还要宣许大夫为玉大人医治。那个许大夫脾气真是好,见到我们下人都是温和有礼。”
“听说许大夫有机会成为御医,但是王爷向皇上求来长住王府,许以重金呢!”
“王爷为了玉大人,当然要千方百计地留住名医了,玉大人看是好看,但也太不经折腾了,老是出血,迟早有一天出血而死!”
“嘘,不要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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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倾城不禁蹙眉,想道:“按道理他只是和王爷一齐就会迷失心性,一时之间并不会伤害太大,只是他经常喝酒,却是会刺激了呢。我一时半刻无法为他彻底解除痛苦,但是要想一个办法让他先戒酒才行!”但是,解玲还须系玲人,要玉郎听话乖乖戒酒,唯有解除他的心结。
心结?元颖?!
李倾城脑海中浮现那张儒雅温文的俊面,心中怅然若失。自己今生却是与他无缘了,但愿他过得好罢!
等了许久,才见那两个丫环端了补品走了。李倾城早已被月色照耀得欲望翻腾,难以自持。见她们走远,李倾城连忙跃下膳房,果然,膳房一角排着一排笼子,里面装着活的鸡和鸭。
李倾城抓了一只鸡,手起剑落,剁了鸡头,就着鸡脖子就喝起鲜血来。
那泊泊的鲜血流入咽喉里,温热腥甜,但是却没有李倾城记忆里的那种如琼脂玉浆般的美妙滋味。
当初,李元一让她喝的估计是人血?啊,啊,啊!!!
李倾城一边喝,一边鄙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恶心死了!”她心中更痛恨李元一,恨不得立即杀之而后快。
喝完一只活鸡的鲜血,李倾城感觉那股欲望平息了下来,但是却精力充沛,估计回去也是睡不着。于是,她想了想,决定去文宣王的“永寿殿”一探究竟。她把痕迹都清理了,才转身向外面飞跃而去。
李倾城借助树木阴影的掩映,躲开了那些护卫,飞身跃入“永寿殿”。
“永寿殿”一片黑暗和寂静,想来文宣王现在正在“碧玉轩”,一时半刻并不会回来。但是,李倾城第一次干这等偷偷摸摸的事,心中很是有些忐忑。
文宣王的寝房门口站着两个护卫,李倾城想了想,俯身在地上捡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朝另一个方向扔去,那动静不小,让那两个护卫疑惑地对视一眼,因为房中并没有文宣王,所以他们都一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李倾城动作异常迅速地一跃而起,下一刻人已经在房门前了,她伸剑沿着房门的缝隙进去轻轻一挑门栅,轻易地打开了房门,一闪身进入了房间里,并转身把房门关好。房里黑糊糊的一片,李倾城凭着深厚的内力,所以视力极佳,勉强可以把房里的摆设看了一个大概。
只见房间里是华贵的摆设,华锦铺地,塌上设着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镂花的象牙脚凳,四盏银制的灯架。墙壁上挂着几柄宝剑,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此时发着淡淡的莹光。
李倾城环顾了一圈,并提步上前细细地观察,但是并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她沉吟着,那东西会被文宣王放在哪里?
正在李倾城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塌上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吱呀”一声,出现得那么突兀,令李倾城吃了一惊。她连忙一个闪身,躲藏在屏风背后,从屏风的缝隙里瞧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塌上有一处被人轻轻移开,出现一个大洞,然后,一个黑衣人持剑从洞里轻轻跃出来,看身形,明显是一个男人。只见他环顾四周,蹙眉低低咒骂了一句:“可恶的狗王爷,故弄玄虚!”说完,他“啐”了一口,折返去塌上,跳下洞去,并把塌恢复原状。
良久,李倾城并没有见那塌再有什么异常,心中疑惑地想道:“那塌上的通道应该是文宣王布置的吧,但是通向那里呢,刚才那个黑衣人也是盗宝的吗?”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也跃进那通道里一探究竟。
正是这时,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王爷!”“王爷!”
李倾城又是一惊,眼看着文宣王就要进来,只要一掌灯,自己就无所遁形,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轻轻跃到塌上,学那黑衣人轻轻移开塌上的一处,果然出现一个洞口,那洞口黑乎乎的,不知延伸去何处。
李倾城跃下洞里,并把洞口恢复原状,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就听见房门被打开,文宣王走进了房间。
“真是扫兴,玉郎不知为何身体越来越差,令本王真是忧心呀!”文宣王低叹着说道。
“王爷,许大夫说了,只要让玉郎好好休息一个月,用药调理一下,还是会痊愈的。”这是张统领的声音。
“一个月!本王怎么捱?其他人都无趣得很!”文宣王泄气地说道。
“王爷,不是还有倾城姑娘吗?” 张统领献媚地说道:“王爷,你何必迁就她,只要用个法子,必能让她投怀送抱!”
“什么法子?”文宣王疑惑地问道。
“上次王爷你在西域不是得了一瓶玉女燃情露吗,只要让冬雪偷偷放在她的菜肴里,到时贞女也会春心荡漾,到时她肯定会哀求王爷你呢!” 张统领淫笑着说道。
“不成!本王不想对她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文宣王大摇其头,坚定地说道。
“王爷,为什么你对她与众不同呢?” 张统领疑惑地问道。
文宣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她跟本王的玉娘很相似?”
“侧王妃?”张统领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王爷,你一说,还真是相似,特别是那眼那眉毛。”
“唉?”文宣王长叹一口气,说道:“多年音讯全无,生死不知,令本王真是揪心!”
“王爷,现在你有玉郎,也是上天补偿你了。至于侧王妃,希望她吉人自有吉相吧。” 张统领安慰道。
接着,是西西索索的声音,应该是文宣王正在宽衣解带,准备就寝了。
李倾城想了想,咬咬牙,摸索着朝狭窄得仅容一个人通过的通道深处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