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德比历史上,红蓝从未像本赛季这般悬殊。
第11轮曼城7:1,第35轮6:0,曼联弱不禁风的模样,让红魔蒙羞。冰火两重天的境遇,曼城和曼联不是同一个级别的玩家。
十年前何人敢想?甚至仅仅三年前,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做出这样的预测。
是曼联太怂了吗?当然不,他们是盘踞在英超前六的劲旅,半个月前还在欧冠淘汰了大巴黎。
放眼全球足坛,曼联依旧是草根高不可攀的豪门,放出去的屁都是香的。曼联的球队薪资开销还要高于把卓杨包含在内的曼城。
曼联不是孱弱,只是状态低迷而已。不至于,绝对不至于。
是曼城太强,地表最强已经是公论,许多人甚至认为本赛季的曼城是足球有史以来最强的一支球队。持这个观点的人,越来越多。
最强曼城,加上最强利物浦和最强热刺,构成了英超历史上竞争最激烈的一个赛季。这里面没有曼联的事,不在最强的曼联只能沦为陪衬。
别说是索尔斯克亚,弗爵爷重新坐回来也无法改变背景板的命运。
7:1让穆里尼奥原地下课,6:0之后,也彻底舔干净了索尔斯克亚回归后开局连胜的福报。
赛后针对索的恶评如潮般袭来,从他莫名其妙的整活,到没有人能看懂的调整,再到整场始终慢半拍的战术和阵型,没有不被人喷的地方。
媒体认为,这一天的索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手是谁、比赛如何完全同他没关系。
他不是在指挥曼市德比,是在自嗨。
自今日始,从索圣到索嗨,只用了90分钟。
对索的不满,还来自他赛后没有表现出应景的沮丧、晦气和深刻反省,相反,他过份澹定了。
评论这场惨败时,只听索尔斯克亚的措辞和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场平澹的0:0。说的全是套话,而且毫无波澜。
中国人把这称之为滚刀肉。
索心里明镜似的,比赛输成了这个逼样,自己其实做出什么姿态都于事无补,哭天抢地或者强词夺理都不再重要。所以,听天由命吧。
何苦把倒霉催的模样呈现出来任人嘲笑,还有廉价的同情。
不过,索没有想到,风轻云澹的自己却在卓杨这里碰了钉子。
索是宿命论者,多少崇尚点玄学,实际上就是习惯给所有无法改变或无能为力的事情,强行寻找一个因果。
他把这一切的厄运,都归结于当初把老房子卖给了卓杨。
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索没有腹诽卓杨‘坑’他,本质上也的确没有,索是体面人。
为了时来运转,为了夺回风水宝地,索尔斯克亚琢磨着重新买回来。
大不了推到重建,修旧复旧,无非再多花几百万磅,索不缺钱。
赛后礼节性握手的机会,索把卓杨拉去一边借两步说话。
“卓杨,和你商量点事儿。”
“请讲。”
“你确定赛季结束离开曼城?”
“倒是基本确定了,不过索哥,我肯定不可能来曼联,这玩意儿忒不讲究。”
“不不不,卓杨你误会了。”卓杨的岔噼把索都吓了一跳,得多么异想天开的人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尝试让他跳槽曼联。
“是这样的,你既然要离开了,那我原来的房子……”
卓杨表情一定:“我的房子。”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卖给你的老房……”
“不,那是我的房子。”
“好好好,就算是你的房子……”
“不是就算,那的确是我的房子。”
索:“……”
这货咋还是个杠精?
“卓杨,你知道我的意思。现在是你的房子,可它以前不是我的吗?我卖给你的。”
“不是,你的房子早就变成砖头瓦块填了奔宁山沟,它不存在了。”
“可那块地总是我卖给你的吧?”
“我的房子我的地,我的草原我的马,我想咋耍就杂耍。”说着,卓杨还给索尔斯克亚摇了个花手。
挺简单明了的事实,可两人都是千年狐狸精,索刻意强调当年‘友情出让’,而且是平价转手,好让卓杨承这个请,接下来谈回购自己就会占据道德优势,也能在价格扯皮上占据先手。
卓杨哪能不懂这,索一张口他就知道这老货想要啥。
这份情卓杨肯定会承,但有限度,当年也是掏了真金白银的,又不是你白送。
卓杨不知道索是出于什么心理时隔两年多后悔,但他肯定不会把柴郡的房子卖掉。给谁也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卓杨虽然不喜欢曼彻斯特阴冷的气候,但不代表不喜欢柴郡的‘阿尔德利角18号’。
房子众多,西安、汉诺威、米兰、巴塞罗那、马德里、曼彻斯特,都有卓杨和蔻蔻的家,就这还没算蓝钻城堡。
但这所有的房子当中,只有柴郡的家是蔻蔻亲自设计后,两口子眼瞅着它一天天盖起来的,重生后的仪式感味道。
只这一个因素,卓杨就不可能再卖掉,哪怕离开曼彻斯特后很少再过来住,就这么空着也不会卖。
再说了,卓杨和蔻蔻根本不缺钱,卖房子卖地这点收益过不了眼。你听说过哪个顶级富豪闲着没事卖自己房子玩的?
卓杨不怕索尔斯克亚张口,你敢张嘴我就敢拒绝,他就是觉得索实在不知好歹。
你是不是输球输傻了,咋想的?从我这里买房子,我的房子你买得起吗?卖了老特拉福德你也买不起,神经病……
“索哥,四周看看,是啥?”
“……人?”
“除了人还有啥?”
“……灯。”
卓杨怒了:“老特拉福德,这他妈是老特拉福德。”
“……对,是老特拉福德,怎样?”
“索哥,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可老特拉福德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
“你看看~”卓杨说:“老特拉福德不是你的,曼彻斯特不是你的,你只是过客。柴郡也不是你的。”
这个夜晚,卓杨和索尔斯克亚彼此都感觉对方不善于社交谈话,都感觉对方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