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那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着:
阿弃,翠湖湾A4—1的单子了结了,虽不完美,只能算勉勉强强了结,其实一直到最后,你们都没有找出别墅的秘密来!
虽说你们发现了尸体,但是她们为什么会死你们根本没有找出来。事实上,孟一波此人,儿时曾遭受邻居一个特殊职业女人的猥亵,那一次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以致于成年后的他都不能正常人事,所以他一直仇恨着这样的女人。
久而久之,这种潜在的压力和心理暗示形成了一种隐藏的疾病,你们倘若去查找他曾经的就诊档案就能找到,这是一种施虐症和被害妄想症综合起来的病症,会不定时地发作。
当时去检查的时候,并不严重。此人平日里也算正常。可在他去临安美术学院任职后,忽然变本加厉了起来!
他总是在网上约找一些夜场或者按摩店的女人,以画人体油画的借口约到家里,高额付出酬金,然后会与这些女人发生关系。当然,本身的他也是失去了这方面的功能,所以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残忍地把她们杀害掉。
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毁尸灭迹,或者用药水腐蚀完皮肉,只剩骨架时敲碎藏起来,或者直接做成干尸藏于某处,甚至是磨碎了骇骨直接倒入马桶冲掉,林林总总,血腥残忍!
后来,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就连前来探亲的父母也不避讳,他的父母一时心急,直接帮他辞掉了工作,送他出了国。
也许你会想知道,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或者是会不会被缉拿归案。
以后的事情,我无法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他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未来也会如此。
不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这次一共收集了七具阴魂,她们已经在那间别墅里徘徊了很久很久了,可以有个解脱,对她们也是好事。她们几乎都是离开家的孤身女人,加上做那一行更不愿与朋友联系。其中好些个,失踪后也无人去寻,这也是孟一波这么些年逍遥法外的原因。
阿弃,我已经离开临安市了,估计你以后也不会有机会见到我。就算是见到我,我大概也不认识你了。包括你身边的龚子贺、马小花,他们今天在你身边,或许明天就会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这种离开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远。
你不必介怀,也不必难过,人生的事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今天离开了,未必以后就不会相见。你现在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修行,也是在恕罪……
今后我没有酬劳给你,但是这间酒吧,可以保你和你身边的人衣食无忧,可以让你生活得比较舒适。毕竟你现在,没得选择,不是吗?
至于下一次任务是多久?时机未到,就连我也不会清楚。到时,我自然有办法与你联系,你自己也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地休息一段时日吧。
这封后我很快看完了,信的末尾连个署名和日期都没有……
我傻傻地捏着信纸,心里百感交集,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先是震惊,再是忧伤,最后是迷茫,连自己都说不清那是个什么滋味!
马小花惊讶地问:“闲云居士说什么了?”
我把信递给她,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后,瞪大了眼睛:“孟一波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他还说了我和龚子贺,阿弃,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没什么钱……我也还是会陪着你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感激地看了看她:“倘若你有想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尽办法也会护你周全。”
我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想到了闲云居士曾经说过的话,接触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也只能和我过一样的生活……但是,倘若她不愿再过担惊受怕的生活,我一定会想一个解决之道,断了我们之间的孽缘。
我们正商量着,陈露露走了过来,递给了我一叠钱:“阿弃姑娘,这是酒吧一个月以来,除去成本之后的利润,一共一万块,你收下。”
我有些吃惊:“我看每天也没多少客人,而且这里房租这么贵,还请了好几个员工,第一个月能有这么多的利润吗?”
她笑了笑:“这已经很少了。下个月应该会多一些。”
我不再推托,把钱放进了包里。和马小花在酒吧里待了一阵后,打车回了红砖房。
红砖房重新变得寂寞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龚子贺和韩梅梅的离开,心里总觉得像失去了什么,空空荡荡的。我最害怕的就是离别,这种离别如同剐心,好不容易你对一个人熟悉起来,有了感情,他却忽然离你而去,实在让人分外痛苦!
此后的一个月里,我和马小花过了一段时间舒适的日子,龚子贺留下来的钱,我们没有动用,一直放在那儿,而酒吧里的那些,足够我们用了……
我们每天除了晚上去去酒吧外,基本上就是逛逛街、做做饭,日子过得悠闲十足。
而梅教授,也时不时地会在酒吧出现,他偶尔会跟我们打个招呼,但是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惯地高冷,总是一个人在那儿看书。我总是默默在躲在酒台偷看他,却不敢过去跟他说话。
马小花呢,跟那个姓李的数学老师步入了正轨,两个人条件相当,也都是想安稳过日子的人,很快就情投意合,就等见家长了。
我每天没事的时候,也和踏血寻梅聊聊天,和他认识的时间长了,我也会偶尔给也讲一些抓鬼和被鬼抓的趣事,他每次都兴趣盎然地听我说,却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了……
可是这一天,他忽然发来一段话,却是让我迷惑了好久,他说:“阿弃姑娘,我们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忽然很想见见,这么一个胆大包天又满脑袋稀奇古怪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子,你愿意给彼此一个见面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