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大仇未报,家族未振兴,我不甘就此倒下……”
漆黑的山洞中,陈然意识模糊的躺在地上。
之前的一战,他虽然成功斩杀赵武元,但他自己也是强弩之末,浑身是伤。
此刻,他的弑魔夺灵经自主的运转着,吸收天地灵气,来修复他破损的肉身。
而奇异的是,随着这次弑魔夺灵经的自主运转,他体内原本无色的灵气竟是开始慢慢染上一层黑色。
漆黑之中,陈然左脸有一道魔影一闪而逝,恍若胎记,印刻在陈然的脸上。
恍惚之中,陈然感觉自己成了一尊无恶不作的大魔,上至三天,下落十地,凡是敢与他做对的生灵,皆会被他无情的斩杀。
他之一生,所杀生灵何止千万。
最后大限到来时,千万冤魂噬身,生死两难,不入轮回。
百年,千年,万年……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而他却是被永久的禁封在黑暗中,无法超生。
“轮回已死,岁月成碑!吾不甘,吾要超脱,吾要逆天……”
他发出一声声魔吼,响彻三天,震动十地。
不知过去多久,天地破碎,大音希声。
漆黑的山洞中,陈然蓦地睁眼,眼中有一抹仿佛经历了万古的沧桑在慢慢消逝。
“怎么回事?!”陈然呢喃,眼神震惊。
那个梦太真实了,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就是一尊大魔。
“难道是这弑魔夺灵经?”陈然想到了这个可能,让他浑身一冷,深切感受到这魔经的诡异。
但下一刻,他便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发现原本伤痕累累的肉身已经彻底恢复,而且还增强了很多。
开脉三层?九牛之力?!
陈然愣了,没想到这一场大战竟是让他有了如此大的突破。想了许久都没有一丝头绪的他只能作罢,把这莫名的突破归功于弑魔夺灵经。
“诡异是诡异了点,但只要能变强,我就不该太过在乎。”陈然自语,眼中涌出坚定:“更何况,从我得到这弑魔夺灵经开始,修为就一路暴涨。此事别人做梦都做不到,我有什么好抱怨的。”
“至于经上所说的大祸,想来是要很久以后才发生。毕竟,现在的我相对于那些纵横天地的强者来说,只是蝼蚁。”
想到这,陈然已经释然。接着,他便想到实力暴涨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九牛之力,足可以让我再杀两个魏门之人!”
陈然走出山洞,看着一成不变的阴暗,这让他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他不知,自己这一昏迷,已是过了十日。
“此次魏门来了七人,除了魏空,最弱的也有八牛之力。”陈然冷笑:“看来,魏门还是挺重视我的。”
接着,他身子一闪,便是离开了此地。
一天之后,他终于是找到了一名魏门之人。
这人肉身力量为八牛巅峰,实力比他弱。他二话没说,便是与那人斗了起来,也没有选择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人面前。
仅仅一炷香,陈然的长剑便是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他的气息有些混乱,身上也是有几道伤口,但整体来说,却是并无大碍。
而那人,则是浑身鲜血横流,奄奄一息。
“你们还有几人在九月林?”陈然问。
那人眼神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然。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当初被魏行轻易废掉一手一脚的少年会变得如此强,更想不到自己会输。
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又是一变,不禁大吼:“赵武元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么?”陈然冷笑,接着说道:“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那人身躯一颤,满脸苦涩。这一刻,他才想起杨仲所说,对这少年不可掉以轻心。
“有三人已经回去了,杨仲和魏空两人出去过,不过见你不在宗内,又是进来找你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认命道。
“呵呵,魏空那小子是铁了心要杀我啊。”陈然轻笑,眼中涌现冷意。
接着,他问道:“你应该有办法联系他们吧?”
那人一怔,接着神情就是大骇,他失声道:“难道你还要去杀了魏空和杨仲不成?”
“这你就不用管了。”陈然说道,看出此人有联系魏空的方法。
“做完这件事,我会让你毫无痛苦的上路。”
那人眼中浮现后悔,沉默许久,他点头,拿出一枚骨笛,轻轻吹了起来。
一声似有若无的笛声随之响起,传向远方。
“哧!”
下一刻,陈然长剑一划,割断了他的喉咙。
而后,他长剑舞动,在旁边一颗古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这么多日未找到我,可不要以为我死了……”
陈然低语,知道自己这次昏迷已过了十天。接着,他身子如猿,眨眼便是消失在了此地。
在此地东南方,一处古潭前,魏空与杨仲并肩而立,看着至清的水潭,眼中有着惊疑。
“水至清则无鱼,这古潭下真有天翅血鱼么?”魏空轻问,眼神充满怀疑。
几日前,两人偶尔得到一张古图,其中标志着这水潭的位置,在其旁边则注有此地存在天翅血鱼。
天翅血鱼是一种在近古几乎绝迹的远古凶兽,常年生长在冰寒之地。它生来就有一对天翅,若是成长起来,便可摆脱水的桎梏,翱翔天际。
而由于这对天翅拥有着奇效,可以炼制远古至宝扶摇翼,导致这原本弱小的天翅血鱼一下子珍贵起来。也正是因此,天翅血鱼在远古时便被狩猎一空,几乎绝迹。
若是真如古图上所说,此地有天翅血鱼的存在。那么,对于魏空两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大造化。
当然,这也是两人还待在九月林的原因,并不是如陈然所想,誓要把他斩杀。
“到底有没有,下去看看便知。”杨仲低语,眼中闪过决断。
此事,他并未向魏行禀告。而魏空,也是半字未说。
对于天翅血鱼,两人都是存了独享的心思。
“这古潭,会有危险么?”魏空开口,心中也有下去的想法,却不知下面是否安全。
“你先不要下去,我去看看再说。”杨仲说道,眼中闪过鄙夷。
他很清楚,魏空这小子之所以不把这样的大事告诉魏行,也是不想把这样的宝贝拱手让人。
“哦。”魏空有些不甘,但古潭的未知还是让他止步,不敢轻举妄动。
“哧哧……”
不过就在杨仲准备下去时,他身上却是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他一愣,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骨笛,只见这骨笛在不停乱颤。
“有人发现了陈然?”他惊疑开口。
这是子母笛,一种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产生感应的小玩意。
他这是母笛,当子笛吹响,他的母笛便会有所感应。而他吹响,则所有子笛都会感应到。
“真的?!那我们先去把那小子杀了,再来寻天翅血鱼。”魏空一听,眼中顿时露出兴奋。
半个多月的搜寻却是连陈然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让他别提有多憋屈。有时,他都以为陈然已经身死。
而此刻,一听到有陈然的消息,顿时让他已经掩埋在心底的杀念再次涌现。
杨仲沉吟了一会儿,也觉得寻找天翅血鱼不用急在一时。于是,他点点头,循着那子笛所在的位置走去。
很快,两人便是来到了子笛所在地。
但一来到此地,两人就是脸色大变。那魏空,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比,蹲下身子干呕了一身。
在前方,鲜血遍地,一片狼藉。而在一颗古树下,更是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已是被割破了喉咙。
“林业。”杨仲认出了此人,是他魏门之人。
接着,他看向一颗古树,其上刻着两字。
“陈然。”他低喝,眼神变得极为阴沉。
这场景,让他想起了刚来九月林时,赵武元被杀的惨状。
“原来,他也是你小子杀的。”不知为何,杨仲心底涌现一丝冷意,想起了当初陈然被魏行废掉一手一脚时,他那冰冷的眼神。
“我们先回去,此事要先告诉师兄,让他来定夺。”杨仲当机立断,感到了陈然对他已是产生威胁。
“可…可是那天翅血鱼怎么办。”魏空也是明白了过来,眼中涌现浓浓的恐惧。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落在那少年手上,绝不会像第一次那么好运。不过,天翅血鱼的诱惑却是让他迟疑起来。
杨仲眼中也是浮现挣扎,有些无法抉择。魏行的多疑他可是深有体会,此刻他们能借着寻找陈然的理由待在九月林。可抓到陈然之后呢,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待在九月林?他知道,到时若是自己继续待在九月林,魏行肯定会对他产生猜疑。
想了许久,他开口道:“此事,可以先不告诉你二哥。但我们必须回去,我要找几个可靠的好友,一起去寻天翅血鱼。”
陈然在暗,他在明。他不怕陈然,可他身边还有魏空这个拖油瓶,以至于他无法保证自己和魏空的安全。
“好,好……”魏空点头,若是告诉他二哥,这天翅血鱼绝不会有他的份,而其他人,凭借他的身份,还是能分一杯羹的。
很快,两人便是离去,离开了九月林。
而在远处,陈然眼中则是浮现冷漠,身上更是散发出如凶兽般的凶狠气息。
他又要开始猎杀凶兽,大肆猎杀!
“魏空,待我肉身达到十牛,我便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