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和谐的。”

胤禛实话实说，“他娘子虽然身份比较贵重，但不娇气，很温柔，很听他的话，我没说过他们之间闹过矛盾。”

“那宁一怎么一副呆呆的样子？”果儿疑惑。

“也没怎么呆吧……”

胤禛有点不确定。

“还不呆吗？他整个人都比从前钝了许多，眼睛里也没有光了。”

“……我不觉得。”

胤禛觉得果儿的想法有毛病。

哪里钝了？

不还是从前那个英俊得力的宁一？

“算了，和你说不清楚。”

看胤禛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宁一的现状，果儿失去了耐心，不想和他讨论了。

她直接问宁一好了。

宁一对果儿也是忠心耿耿，在果儿跟前是没有秘密的。

所以，当果儿问他，婚姻生活幸不幸福时，他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挺好的。”

“不要说谎。”果儿弯弯的柳眉拧了起来，不赞同的盯着宁一，杏眸里带着审视。

宁一闻言，垂下了脑袋，视线盯着脚尖，声音比刚才弱了一点儿，“挺好的。”

“再说。”

果儿语气严厉了起来，“抬头看着我，对着我的眼睛说挺好的三个字。”

宁一“……”

他僵了一瞬，脑袋垂的更低，闷闷的问，“福晋您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

果儿看他这个样子，心中瞬间明了。

随后想要跺脚，天啊，她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真的了不得！

她懊恼的在房间里踱步，还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她后知后觉啊。

她当年办了一件什么破事啊。

天啊。

她想要抱着木桩咣咣撞了。

她怎么这么迟钝？

她怎么会犹豫不决？

若她拦一下……

后悔了后悔了后悔了。

她真的太后悔了。

果儿懊恼的恨不能捶胸顿足，宁一低着头，视线一直盯着脚尖，沉默不语，任由果儿发泄。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果儿这才看向了宁一。

刚才情绪起伏过大，此时她看着垂着脑袋耷拉着肩膀的宁一，一时间心里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此时，说什么都完了……

她打起精神，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问道，“宁一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天九？”

……

……

静。

屋子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宁一似乎连呼吸都顿住了。

不，准确来说，他的确呼吸都顿住了。

以果儿的听力，是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的，可刚才的问题一出，宁一立马没了呼吸。

他屏住了呼吸。

亦或者是，他有点窒息？

在果儿的猜测中，他终于有动作了，他垂在身侧的双手背在了身后，脚也意识的在地上画着圈，跟个做错了事、手足无措的小孩子一样。

“福晋，问这个有什么用吗？”

他低声询问，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果儿的问题。

果儿“……”

原本想要生气的她，听见这个问题，愣了。

是啊。

她现在问这个有什么用吗？

宁一已经成亲了，娘子很温柔，她难道要让宁一抛弃人家吗？

就算是她肯，天九也迈不过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