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人品不行，但能力还是有的，正值大好年龄却被朕关在府内，时日渐久，心里的苦闷越积累越多，所以慢慢的性子就变了，变得凶残，变得没脸没皮。”

“可您下的那些圈禁命令，全是他们咎由自取。”胤道。

“是他们咎由自取，但看到老大今日那副模样，朕心里……”康熙抬起手揉了把胸口，一脸难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这样。”

那是他曾给予厚望的长子啊……

可今日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披着人性的畜生！

他怎能不痛心！

胤瞧着康熙的脸色，抿了抿唇，试探道，“要不您给他点无关紧要的差事让他打发时间？”

康熙闻言，揉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下，他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尽管很不想承认今日那个倒地撒泼的人是他的长子，但当时的盛怒过了之后，他开始考虑实际问题。

他给胤果儿安排好了后路，可大阿哥和三阿哥两人呢？

这两个人的行径再无耻再败坏，那也是他的儿子，体内流着他的血，若将来他去了，这两人还有活路吗？

曾经他希望大阿哥越疯越好，这样他可以对太子说一个疯子不必管放在心上，可现在大阿哥真疯了，他心里比所有人都难过。

“再看看吧。”叹了口气，康熙重新拿起了筷子。

胤身份敏感，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好多谈，便也不再开口，晚膳完毕，梁九功回来了。

“皇上，奴才追问真相，富察氏咬定之前所写的便是真相，于是奴才便把科尔坤的话说了，富察氏先是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事实正如科尔坤所言，之前之所以隐瞒，是怕皇家对大福晋身怀异胎有所顾忌。”

“碧玉的反应和富察氏差不多，都是先一惊，然后镇定了下来。”

“奴才仔细观察了她们的神色，没发现惊慌之类的神色。”

梁九功恭声回禀探查到的情况。

康熙听完，摆了摆手，“知道了。出去把老大押到昭仁殿，喂他一点饭食，等明日朕再处置他。”

梁九功应是。

等梁九功走了，康熙看向胤，“老四，你怎么看？”

“儿子还是觉得有疑点，要不用天九那个法子审问一下？她们两人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胤道。

“还是有必要继续受苦的，不能便宜了她们。”康熙不同意胤的看法，他想了想，出言道，“这个以后再审，你先出宫回府，时候不早了，等明日再来。”

“是，皇阿玛您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胤应下。

康熙点了点头，等胤走了，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他倚在暖榻上，视线盯着炕桌上放的点心盘子发呆。

不一会儿梁九功进来了，“皇上，大皇子想要见您。”

“用膳了吗？”

“用过了。”

“那就直接打晕。”

梁九功，“……是。”

这个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但非常有效，整个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梁九功又过来向康熙复命，并且建议康熙早点歇息，今日这一通太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