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是个没有依靠的小姑娘,当地的好几个纨绔都看上了她,老鸨一个都不敢得罪,便公开竞拍,我赶到的那日,恰好是竞拍之日。”
“我去的时候就带足了金银,也幸好那地方穷,不像是京城的人动不动就几万几万两的出手,最后我花了四千多两银子将她拍下来,又花了四千多两给她赎身。”
“我带她回了县城,将原本属于她的家产夺了回来,她不想在那里待了,求我带她走,我恰好要去广州,就带着她去了广州。”
“我帮着她在广州安家,开了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她是个坚强的姑娘,但孤身一人总归不好,我便建议她嫁人。虽然她曾陷身青楼,但好在没受罪,凭着她的条件,找一个老实的男人入赘不是难事。”
“但她不愿意,说想再等等,看能不能遇见让她心动的人。我就问她,什么是心动,她就把刚才的那话说了。”
“见到对方心跳就加速,扑通扑通如同擂鼓,脸红,紧张,不由自主的想要把视线放在对方身上……”
天九说道这里又顿了顿,眸子里罕见了出现了一丝迷茫。
“我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她说没有,她说这些话是她父亲告诉她的……”
“我到那时候才知道……安若素当年,对我……”
抿了抿唇,他垂下了眸子,又黑又长的眼睫毛遮去他眸底的情绪,“一见钟情。”
“那会儿安心都已经七岁了,安心的母亲早亡,为了安心考虑,他本打算再娶个妻子,好教导安心如何管家等,但谁成想遇见了我……”
“他回去之后没再娶亲,想方设法去府城请了女夫子教导安心……安心本不知道这些隐情,是他临终前告诉安心的……他的病来的急,他没来得及安排后事,没来得及给安心定下亲事,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临终前就把这无关紧要的事告诉给安心……”
说道此处,天九忍不住自嘲一笑,声音里多了一丝落寞。
“因为我这皮囊好,引起过许多男人的觊觎,我早习以为常了,但安若素他……貌似不是单纯欣赏我这副皮囊,他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什么神一样的少年,还如此长情……”
“我很诧异,非常诧异……在我学会易容之前,其实很多女子,大姑娘小媳妇的,凡是见过我真容的,都被我迷的神魂颠倒的,但那种神魂颠倒只是匆匆一瞥之下对我皮囊的迷恋,也就是单纯的色。”
“但他吧……色之外,多了个情。还是很长很痴的情,让我印象深刻……”
“于是我就对爱情这种东西有了思考,但那会儿居无定所,也没遇见心动的人,就也没多想。”
“要不是福晋今日提起,我还想不起这码事。”
说道此处,他声音里的落寞消失,抬眸看向了宁一,恢复了往日常见的笑眯眯,“刚才不给你讲,是怕你听了起鸡皮疙瘩呕吐。”
“你这人太正派,视这种事为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