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甚至有种预感,单单这一枚筑基丹的药效,自己不仅可以突破斗气六重,甚至还有剩余。
而就在小果惊叹于古岩的恐怖之时,即使是古岩都不曾察觉,在那药鼎的深处,一丝丝裂缝正在慢慢蔓延。
就像是顽石再如何坚固,当遇到极其炙热的火焰时还是力不从心而皲裂,可想而知,这火焰的温度是如何之高!
古岩淡淡的笑了笑,不再犹豫,数味药材接连掠进药鼎之中,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筑基丹已然全部告罄,竟然没有一份浪费,皆是极品筑基丹。
而在那药鼎深处,裂纹也在逐渐扩展,从外面别无异样,可实则千疮百孔,俨然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开来。
“好了!”万事收讫,古岩也是伸了伸懒腰。
将筑基丹装进周闵所在的玉甁之中,而小果自己的玉甁,仍是先前自己炼制的药童版低级筑基丹。
小果仍是痴呆的杵在原地,要不是少年提醒依然恍若梦境。
仍凭古岩拉着自己的柔荑,二人缓缓朝着炼丹房外走去。
可在就二人离去一个时辰后,负隅顽抗的药鼎终是苟延残喘后吐出一口浊气。
“嘭!”
高达数米的药鼎轰然破碎,生铁打造的鼎壁从内而外龟裂开来,化作一块块残缺的废铁,砸起漫天炉灰。
卯时,随着朝阳初升,晨曦照耀整个天台宗,静谧的山门再一次聒噪起来。
不计其数的弟子自府邸走出,众多药童捯饬面容后,朝着炼丹房走去。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自远方迤逦而来,为首的赫然便是执法堂的众位长老,按照以往的规定,今日便是验收众弟子炼丹任务之时,每月如此,今天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李堂主何必亲自来呢!”负责管理炼丹房的长老谄媚道,“这等小事,属下代劳即可!”
“现在不同了,眼看着‘宗内大比’将近,这些资源马虎不得!”李堂主严肃道。
“那是那是!”炼丹房长老连忙哈腰道,“属下也是恪尽职守不敢怠慢!”
作为执法堂的堂主,李堂主可是天台宗权势第三的存在,若是能讨好,自己说不定能迁升,也不至于在这炼丹房苦守,今日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嗯!”李堂主欣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者顿时肃然起敬,一边引路一边阿谀奉承。
“李堂主,这就是所有弟子交收的丹药,”一进门,炼丹房长老看着琳琅满目的柜台,发现所有药童弟子皆是交付了丹药,顿时欣喜的转过头,对着李堂主邀功道,“无一人延误!”
“咦?李堂主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可突然,原以为李堂主会夸耀自己的他却是惊奇的发现,此时的后者却是一脸惊愕,渐渐的惊愕被愤怒取代。
而其身后众人亦是脸朝一方,一脸惊惧,这倒使得炼丹房长老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终是顺着众人眼神望去。
“我的老天爷!”可下一秒,仅仅一眼,方才还指望着邀功的他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扯着李堂主的裤脚道,“李堂主饶命,属下真的不知,昨天还好好的,堂主饶命!”
只见在众人前方,原本高达数米的药鼎早已不在,化作一团腐朽残缺的废铁堆积在一起。
“到时是谁干的?”苍老的声音渐渐颤粟,李堂主冷声道。
作为炼丹房的根基,药鼎毁坏也就意味着炼丹房失去了意义。
除去两位炼药师长老自己的药鼎外,天台已经没有剩余药鼎了,而想要采办一方供千人炼丹的巨型药鼎,即使是身为执法堂堂主的他都不敢私自决定。
“属下不知,堂主饶命呀!”老泪纵横,炼丹房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道。
“你不知?”属于斗士巅峰的斗气咆哮而出,将炼丹房长老轰击得到飞而去,大口咳血,李堂主杀气腾腾道,“将他带回执法堂,我倒要看看他这管事长老怎么当的?”
“遵命!”随着阵阵应诺声,重伤昏迷的炼丹房长老被拖着离去。
“堂主,此事是否禀告宗主大人?”一手下抱拳道。
“废话!”然而,李堂主一声怒喝,道,“你还想瞒下去,还不快去请秋长老和宸长老来,若是宗主怪罪,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是是!”随着阵阵恭维,二人快速朝着天台两位炼药师长老的住处跑去。
不多时,两位女性长老联袂而来,而其后执法堂手下一脸谄媚,显然是天台宗唯一的两位炼药师长老。
为首一人紫袍加身,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倒有几分姿色,但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有些刻薄,正是秋茵长老。
其后一人少有落后,二十出头,身穿白色长裙,美靥带着浅笑,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虽不至于沉鱼落雁,但给人一种温煦典雅之感。
“二位长老终是来了!”李堂主如临救星,连忙上前迎接道,丝毫没有执法堂堂主的架子。
那也难怪,炼药师不管是在哪里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眼前的二人虽然仅仅一品,但在这天台宗却是极其尊贵的存在。
“李堂主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即使眼前老者是除去宗主、大长老外天台第一人,但秋茵却是没有丝毫客气。
倒是宸茜微微欠身行礼,一脸和煦,可落在秋茵眼中,却是一番不屑的冷哼。
“二位随我来!”没有多余解释,将二位炼药师领进炼丹房之中。
“今日一来便是如此,我等不涉炼丹之术,还望二位能究其根源!”李堂主连忙解释道。
“这还用看?”然而,秋茵却是不屑道,“此等状况,明显是有斗士强者蓄意破外!”
“什么?”此话一出,李堂主瞬间骇然,道,“难道是炼丹房那管事的长老?他好大的胆子!”
“我看未必!”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宸茜却是异议道。
听得这话,秋茵柳眉倒竖,正欲发作,李堂主顿时道:“不知宸茜长老有何高见?”
自己的话被强行打断,秋茵明显有些不悦,可碍于对方身份也不好发难,只得脸色铁青,双手侍立一旁。
“若是武力毁坏,药鼎外面必要伤痕,”对着李堂主欠了欠身,宸茜道,“而观其裂纹,却是均匀,也就是说是由内而外破损!”
“不痛不痒,搪塞其辞!”自己的观点被推翻,秋茵顿时恶语道。
宸茜倒未在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李堂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追问道:“那不知何人所为?”
“何人所为尚且不知,”宸茜螓首微摇,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最低是一品炼药师,而且其火焰温度之高超乎想象,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啊?”结果超乎李堂主预料,顿时嗔目结舌一脸苦色。
“荒谬!”就在这时,一旁的秋茵仿佛抓住纰漏似的暴喝道,“简直一派胡言,若是宗内出现其他炼药师我岂会不知,还温度极其之高,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不是自我吹嘘,在这天台宗,论炼药之术,我秋茵还真没输过谁!”一脸傲然,不仅吹嘘了自己,甚至将同为天台宗炼药师的宸茜也连带着鄙视了一番。
宸茜也不反驳,只是双手合十道福,浅笑颔首。
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炼药师,李堂主一脸为难,进退维谷,只得缄口不言,沉默以对。
但更多的,他还是选择相信了秋茵,毕竟宸茜虽然天赋异禀,年仅二十有三便贵为一品炼药师,但秋茵晋级一品早已数十年,论资历还是天台老牌长老。
更何况宸茜所说,一名众人所不知的炼药师,其火焰更是超出现任二人,这也着实荒谬,那等人物岂是天台邀请得起的?再说他为何要毁坏药鼎也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