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默地跟在家仆身后,看他那模样似乎并不打算与训练场内的众人有过多瓜葛。少年走进来之后,目光便是在人群中快速的扫了起来,似是在寻找着谁一样。
很快的,他便是看到了那孤孑地趴在地面上,不断尝试着爬起身来的夕亦。霎时,少年原本淡漠的眼眸中,立马泛起了一道浓浓的怒色,只见他越过家仆,一个箭步便是推开众人冲了过去···
少年轻轻扶起夕亦,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后,这才转头偏向了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襟的夕山怒目而视道:“夕山你够了没,仗势欺人很好玩?不就是些玄修资源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阿亦有意思?别忘了,阿亦每次拿到资源后可都是分了大半给你们的,你还要脸吗?”
从少年那愤怒的神情看来,似乎这些人并不是第一次刁难夕亦了,而反看夕亦那副平静的神态,对此也好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哼,和我提脸皮?就他那吊车尾的玄修资质,玄修五年了,方才勉强突破到五破玄徒,凭什么能够享受到那么多的资源?”夕山不屑的瞥了一眼少年,语气中饱含着深深的怨恨。显然是对于夕彦以前种种的不公平待遇积怨颇深。
“怎么着?夕彦走了,轮到你来替这个吊车尾撑场面了?夕袁飞你可想清楚了,你那族议队队长的身份在我们玄修队里,可算不得什么。”
族议队,与玄修队类似,皆是夕家为培养年轻一辈所创建的精英队伍。
只不过两者的区别是,玄修队主外,族议队主内。玄修队里的队员在成年后,会被分配到家族的各个外交部门。而族议队队员则是会安插进家族的管理阶层。
虽说看上去族议队队员权力会比较大一些,但真要论起来的话,他们也是管不到玄修队的。毕竟玄修者的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属于见官大三分的角色。
所以即便夕袁飞身为族议队的队长,夕山也同样是丝毫不买他账。
夕袁飞扶着夕亦双眼一瞪,就要上前与夕山争论。那名站在人群之后的家仆见状,立马上前了几步,来到夕袁飞的身边后低声提醒道:“飞哥,太族长说让二少爷去后院,我们是不是?”
“哼。”闻言,夕袁飞狠狠瞪了一眼场上的众人后,便是和那名家仆一起搀扶着夕亦离开了这里。
“嘿嘿,山哥,现在夕彦离开了,那咱们玄修队下届的队长可就非你莫属啦。”见到夕袁飞三人渐渐行出训练场之后,一个脸上长满了油亮痘痘的少年,偷偷凑到夕山的身旁轻声奉承道。
“那是那是,以山哥的实力早就应该当上咱们的队长了,要不是夕彦一直为他弟弟说话,夕亦那家伙恐怕早就被踢出咱们玄修队了。”另一人立马争先恐后的嚷嚷了起来,生怕夕山不知道他的立场一般。而他这一开口,周围顿时便是像炸了锅一般,一个个的都抢着给夕山拍起了马屁来。
他们争相讨好夕山的原因很简单,夕彦一走,玄修队队长的位置必定是会落到队里实力最强的夕山头上,而到时候分配玄修辅材的权利可就是夕山的了。所以为了自己的资源分配,他们自然是要奋力的讨好夕山了。
对此情景,夕山得意的笑了笑,随后享受般的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向了训练场中央:“来,今天山哥心情好,破例教你们一招虚阶中级玄式。”
······
夕家后院的小花园内,各类红红绿绿的名贵花草被整齐的种在其中,不时有着阵阵袭人的花香拂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上了许多。
在中央位置,则是砌着几只青石桌椅。在石桌之上,一蛊飘扬着淡淡雾气的茶壶被静静地放置其上。从茶壶中那乌青的茶水可以看得出来,这蛊茶定然价值不菲。
小花园的一角,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提着一壶小水洒,静静的浇灌着那些娇嫩的花朵。细密的水珠落在花枝上,将枝叶打的微微垂了下去,随后又很快的弹了起来。
没过多久,小花园的门外便是走进来了两个身形消瘦的少年。落在后面的那名少年脸上,被粗糙的贴上了几片绷布,遮住了他眼角处的几块淤青。
“来了?”老人手上浇花的动作不变,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嗯。”那名脸上贴着绷布的少年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然后再无言语。
似乎对少年那平淡的反应习以为常了一般,老人默默的笑了笑后,便是继续浇灌起了他那成片的花草,将两名少年直接给晾在了一边,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奇妙的安静之中。
老人半天没开口,那副闲情逸致地神态落在另外一名少年眼中,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等了半天,见老人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少年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道:“太族长,您不是说要找阿亦吗,现在人都来了,您就打算把我两给这么晾着啊。”
“就得给你晾一晾,磨磨你的性子。”听到少年语气中饱含的深深幽怨,老人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小水洒,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转过了身来。
当他看到另外一名少年脸上贴着的绷带时,老眉不由一挑,语气有些怪异道:“怎么,又和他们打架了?”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谈的。”夕亦撇了撇嘴,倒是看得很开,对于他挨揍这件事,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怨恨之意。
只是,夕亦对此不太在意并不代表某人就不在意。只见夕袁飞神色一急就嚷嚷了起来:“什么技不如人,明明是夕山那家伙仗着玄修等级的压制,故意刁难人的。他就是个白眼狼,阿亦以前每次分给大家的玄修资源,他基本都要抽走一大半,结果现在还反咬阿亦一口,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族中的规矩你们都懂,拳头才是硬道理。夕山那小子之前被彦儿压了那么久,现在有所不满也是正常。”老人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夕袁飞的话头,缓缓踱步到了夕亦身前。
望着夕亦眼角绷布下露出的一小块淤青,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上泛起淡淡荧光便是轻轻点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