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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个新人拳手,挺有大将之风的嘛!”说话的,是坐在查波身侧的那位胖军官。
你别看这位胖军官其貌不扬,长得活像头大肥猪,可人家的来头可着实不简单,他老爸是整个越北军区的司令长官——黎耀光!
这里个黎耀光手下掌管着数万人的军队,坐镇越北堪称越北的“土皇帝”。所有在越北的大毒枭、军火贩子还有黑帮老大、走私老板之类的,全都要仰仗黎耀光黎司令才能混到一口饭吃。所以对黎耀光的儿子,自然是想巴结都来不及了。
黎耀光一共有五个儿子,这位胖军官是他最小的一个儿子,名叫黎树宽。话说他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恰如其分、人如其名,他的腰围真的比树还宽!
这个黎树宽最大的爱好,便是赌博与看拳,加上他所在的防区正好处在迪瓦镇附近,所以便三不五时来金永·利赌·场消遣消遣娱乐娱乐。
做为迪瓦镇的地头蛇,查波正是攀上了黎家这棵高枝,这才发展得如此顺风顺水。每次只要黎树宽一来,他必定会亲自迎接周到安排,吃好喝好还得玩好爽好。看拳赛,便是他们每次相聚都少不了的其中一项娱乐项目。
“呵呵,这是我最近新召来的一位拳手,水平实属一般,让上校见笑了。”查波如此谦卑的态度,也只有在黎家的人面前才会显现。你听他说话时那种温文尔雅的语气,谁能想象得到他竟会是个大毒枭?
“你查波招来的人马,肯定是不会弱的。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叫刘什么的,腿法真是不得了!话说今天有没有他的比赛啊?”黎树宽口中所说的那位,正是上周拳赛时使出一击连环穿心腿,把对手直接踢下了擂台的刘星皓。
“哦,你说的那个拳手啊,叫做刘星皓。今天不凑巧,没有安排他上场,等下次上校来玩的时候,我一定提前做好安排。”查波的话音刚落,只听台上“铛铛”一声,比赛正式开始了。
…………
与此同时,趁着查波去赌场的空档,刘星皓独自骑了辆摩托车,驶出了查波的别墅。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逃走,而是想自己一个人兜兜风,散一散心中的烦恼。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整个大地被镀上了一层银霜,夜里没有了白天的那种燥热,阵阵晚风徐徐吹过,引得树荫婆娑,夹带着阵阵花草独有的清香。
刘星皓孤身一人驾着摩托飞驰在乡间的小路上,多亏有这皎洁的月光,林间的条条小路,都被映照得还算清晰。
凉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极其舒服,只可惜这夜风吹不进人的心里,解不开人心中的烦闷忧愁。
“转眼之间,来到越南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国内应该已经开始全国通缉我了吧……也不知老爸老妈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刘星皓心中最抛不下的牵挂,便是家中的父亲母亲。
“老家的房子被拆了,他们也不知现在安顿在何处。父亲母亲的身体都不太好,现在还让他们两个老人家为了我来操心,唉……真是……”
越狱,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一种罪不可赦的行为。虽然当初刘星皓流落到越南来不是主观意愿,可事实已经摆在了这里。他离开第七监狱之后,一直没有回去归案,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构成了越狱的事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其实就是能赶快找到余耀海,跟他一起回国自首,希望到时候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不要被加太多刑期才好。
这时,刘星皓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要不要为了自由干脆就留在越南?!从查波那里逃出去,找一个与世无争、山明水秀的地方,种种田钓钓鱼,糊里糊涂混吃等死,就这么过一辈子……”
这个荒唐的想法,只不过在脑海里停留了片刻,便被刘星皓自己给掐灭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父母亲人、朋友同学、还有自己放不下的女人,全都在国内等着自己回去呢。如果狠心抛下他们,只身一人留在这里。那这样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不觉中,刘星皓竟然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望北村的地界。离得老远,便能看见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它那被树冠压低的身躯,如同一位驼了背的老翁,正翘首以盼着家人的归来。
刘星皓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骑到这里来了?”他本是漫无目的地骑车兜风而已,却不想骑着骑着,又回到了这个他在异国他乡最熟悉的地方。
把摩托车停到了路边熄了火之后,刘星皓忍不住又朝望北村望了望。这个村子里有他太多的回忆,也不知阮美照现在过的好不好,那些孩子们有没有把学过的汉字都给忘了。
“要不,我偷偷去看看他们?”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就有些止不住了。刘星皓几次掉头想走,却始终迈不开步子……
“就回去看一眼美照吧,不知道她现在走出阴影了没有。”要说望北村里刘星皓最放心不下的是谁,那应该就是阮美照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承受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她苦苦支撑着自己和弟弟的小家,真的是很不容易。
说道这个不容易,其实回望北村对刘星皓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初他可是被丁村长丁兆坤赶出望北村的,现在想再回来看看美照,只怕村民们未必会答应。
为此,刘星皓并没有走回村的大路,而是从村外农田的田埂上寻了条小路,不紧不慢地朝望北村走去。
趁着明亮的月色可以清楚地看见,田里的水稻早已经被收割完毕,而新播撒下的种子,也已经从土地里钻出了嫩绿的新芽。
刘星皓对农作物可不怎么了解,所以也没有闲心去管那些刚发芽的作物到底是啥。他的心里现在只想着能早点见到阮美照,跟她说两句话便走。
可人一倒霉起来吧,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为了不碰到望北村的村民,刘星皓已经躲到田间地头里来了,可没想到刚走到村子附近,暗处的草垛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
“刘老师,是你吗?”
那人的声音刘星皓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大牛的孩子——小聪嘛!这个小家伙是望北村众多孩子们之中刘星皓最喜欢的那个。一听是他的声音,刘星皓顿时激动道:“小聪?是我啊。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躲在这里干嘛呢?”
“哈,刚才我就看着像是你。还好没有敲锣发警报,不然就麻烦了。”小聪一下子扑到了刘星皓的怀里,师生二人一个多月未见,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敲锣?发警报?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刘星皓被小聪的一席话说得是一头雾水。
“嗨,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小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刘星皓拉到了一旁的草垛子里,两人坐下来慢慢说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望北村里发生的剧变……
自打上次稻谷收了之后,丁村长便带头在自家的田地里撒下了罂粟的种子,他还把罂粟的种子挨家挨户送往了全村每户村民的家中。
丁村长还一户一户的当面向村民们许诺,只要大家肯把罂粟种子撒到自家的田地里,便会有一笔奖励金按播种的面积大小,发放到这些村民们的手里。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历来是春播秋收看老天爷的脸面吃饭,如果风调雨顺还则罢了,如果不幸遇上个灾年,可能连养活一家人的口粮都成了问题,他们哪曾遇到过刚播下种子就能有钱拿的好事啊。
在金钱的利诱之下,有些村民今年就没有种粮食,而是改种了罂粟。丁村长也信守诺言,果真把奖励金发放到了那些种植罂粟的村民们手里。
一看真的有钱拿,望北村那些保持观望态度的村民们全都坐不住了,甚至有些在地里已经播下了粮食种子的农户,又翻耕了一遍,重新撒下了罂粟的种子。
眼看着望北村的大片肥沃土地,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全都成了罂粟花田,刘星皓只感觉自己的胸口沉闷得紧,他来不及吐出那口恶气,连忙追问道:“那霍叔呢?霍叔没有反对种植罂粟这件事嘛?”
“霍爷爷他……你走了没有几天,他就受了重伤……一直在家里养伤呢……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敢反对丁村长了……他还安排了村里每家每户的村民轮流值勤,防止有人或者畜生破坏田里的罂粟苗……”小聪的声音越说越低。
可以猜到,小小年纪的他,其实对大人们决定了的这件事情并不支持,可人微言轻的他,又有谁会听他的呢?
一听霍叔竟然会被人给伤了,刘星皓更是诧异万分,连忙向小聪追问道:“霍叔是怎么受伤的?是谁干的知道嘛?”
“听我爸爸说,那天霍爷爷去林子里打猎,不知被什么人打了黑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