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华夏ZF发表自卫抗战声明书,宣布:“华夏为日本无止境之侵略所*迫,兹不得不实行自卫,抵抗暴力。”
蒋光头下令,将京沪警备部队改编为第9集团军,命令张治中任总司令,攻击虹口及杨树浦之敌;苏浙边区部队改编为第8集团军,张发奎任总司令,守备杭州湾北岸,并扫荡浦东之敌、炮击浦西汇山码头;同时,空军出动,协同陆军作战并担任要地防空。
8月15日,庐山。
蒋正与李卫东策定抗战方略,蒋望着面前这位身材高大,精明强干,成处在而立之年的少壮将领,想到他对自己的忠贞不贰,想到西安事变他对自己的拼死保护,想到他从东北与鬼子的浴血奋战,心中禁不住涌起了一抹感动的情怀。抗战的危急关头,他还是很依靠这些可靠的将领。
“卫东,你对抗战计划怎么看呢?”
李卫东面对着这位已几日几夜没休息好的委员长,畅叙直言。他认为:该计划在敌情判断方面有十分精明正确之处,但在作战方针和作战指导要领方面,所主张的处处设防,御敌于国门之外不切合华夏实际。
为此,他提出了持久战的战略。他认为:华夏国土广大,人口众多,具有长期抗战的条件。我对日作战之具体运用,可分为三个时期:第一期为持久抵抗时期;第二期为敌我对峙时期;第三期为总反攻时期。
李卫东是国民D军中的主战派,一直在蒋光头耳边吹风,主张对日抵抗。他的抗战三阶段论,是完全抄袭伟人的论持久战。
李卫东的见解甚合蒋光头之意,蒋光头接着说,原来只想扫除国府侧背潜在危险,不想上海之敌十分凶悍,不但不能扫除,反致我军陷入南北两面作战的不利境地。
事到如今,上海之战是继续打下去还是毅然撤出战斗,以倾全力于华北战场呢?
在坐的其它将领主张,由于华北战场的不断扩大,应立即停止上海战事。
李卫东却背众人之道而驰并早已成竹在胸。他扫了众人一眼,语气坚定地对蒋光头道:“上海方面的仗绝非不能打的问题,而是必须打,怎样打,亦即大打还是小打的问题。”
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卫东道:“北方战场业已揭开。汤恩伯、卫立煌等部占领八达岭、南口一带,给南下之敌侧背插上一把利刃。
日军肯定是要南下的,因此,南口重地他们势在必夺,而我军亦在所必守。华北战事的扩大已无法避免。敌从华北而来最为忧虑,华北一马平川,千里大平原,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快速推进,速战速决。
华北日军有关东军和驻朝鲜方面军作后盾,调动方便,进出畅通,随时可集中优势兵力,长驱直入。若日军在华北得势,以主力沿平汉路南下,直扑汉口。
这样,我华中部队将被敌切断后路,既无路可守,又无路可退。华东我部则有被敌人一鼓而歼之危险。”蒋光头一听言之有理,便追问道:“依你看来,应如何办,才能避免这一危机?”
李卫东继续侃侃而谈:“日军既不肯放弃上海,不如索性将计就计,扩大上海战事,把北方的日军吸引到南方来。我华中广大地区,江河纵横,水网泽国,机械化部队展开困难,敌之锋芒顿然锐挫,而我军则尽可发挥其优势。”
蒋光头阴沉着脸,在巨大的地图前凝视着,突然心中豁然开朗,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使他下定了决心,他不顾众将满脸的惊诧,连道:“对,上海要打,一定打!”
李卫东眼看蒋光头决心已定,仿佛猜透了蒋光头的心思,说道:“若决心在上海大打,第一步必须尽快向上海增加兵力,要造成以绝对优势兵力围歼上海之敌的态势,才能有效地吸引敌主力,将华北战场转移至华中。”
蒋光头自己看了李卫东一眼断然一挥手,说道:“增兵,把精锐主力都调上去。”
国民ZF军事委员会颁布华夏军队战斗序列,将全国划分为5个战区,京沪抗地区为第战区,以冯玉祥老将军为战区司令长官,以顾祝同为副司令长官,前敌总指挥则由少壮将军李卫东亲任。在颁布作战序列的同时,也下达了作战方针:“以主力集华夏东,迅速扫荡淞沪敌海军根据地,阻止后继敌军之登陆,或乘机歼灭之。”
第战区闻风而动,将全部兵力划分为:凇沪围攻军,指挥官为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长江南岸守备区,指挥官为第54军军长霍揆章;长江北岸守备区,指挥官为第一一一师师长常恩多;州弯北岸守备区,指挥官为第8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上将;浙东守备区,指挥官为第10集团军总司令刘建绪将军。
8月16日,第战区司令官冯玉祥上将率几名参谋、随从来到了南翔前线。
冯玉祥是国.军中地道的元老,也是举国闻名的抗日爱国将领。早在19年,他就组织了察哈尔抗日盟军,坚决投身到抗战之中无奈,他的把兄弟蒋光头一直把剿灭ZG放在首位,这令他痛心疾首。
但冯玉祥主意坚定、百折不挠,他仍抓住一切机会向蒋光头提出个人的主张和建议。对外界他更是态度鲜明,他曾公开地向朋友们道:“我在ZY见到的即说,当局未必全听,亦未必不听,我为我的责任,不能不说。”
197年7月下旬,北方军事吃紧,冯关心宋哲元第9军的作战,曾致蒋一函云:“国家多难之时,凡想到的、见到的不敢不说。若有所隐,则对国为不忠,对友为不诚。
兹本举尔所知之义,分陈于下:(一)北平、保定等处防空器械应提前发给。(二)平、津、保三处之军械弹药应早日发给,并特别补充。(三)黄村至永定门之铁路再补一条,可避免丰台之扰乱。(四)长辛店以南至大灰场到门头沟应速补修铁路一条。”
不管怎么说,蒋光头对自己这位大哥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宋哲元、韩复榘向南京请饷、请械等事,多依仗冯玉祥,冯玉祥也算尽心尽力。只要抗战,他一向是乐于帮助。
冯玉祥抗战态度坚决,国人尽知。蒋光头不愿冯玉祥插手,国人也有耳闻。七八月间,京沪传出一则新闻,盛传在ZY会议上,蒋光头不主战,冯玉祥坚决要抗战,争执不过,乃拨出手枪,愤欲自戕。
对此,冯一再辟谣,但从中可以看到人民渴望抗日的心情和对冯老将军寄予厚望。门出西北军的冯玉样在人们的推测和意愿中,显然是一位指挥北上抗旧军队的最理想的将领。
南京陵园冯公馆,每日关心抗日前途的军政大员,社会名流摩肩接踵。一天,西北旧人杨伯峻来访,问北方战况。冯玉祥道:“北方谣传我已赴保定,此不过一般人之想象。”
“既然要抗,北方军队应由您指挥才好。”
冯玉样大手一挥,谦逊地笑着说道:“北方军队复杂,总以蒋先生为宜。”
“现在大家已下定决心了,非您莫属。”
在当时南京城军政官员眼里,由冯主持北方军事的呼声实有水到渠成之势。
但蒋光头自有考虑。宋哲元、石友三、韩复榘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小鬼就够他受的了,若要是再把这些小鬼的老长官放回去,那他还如何控制北方局势?!
8月上旬,南京ZF颁下命令,任命军委会副委员长冯玉祥上将出任第战区司令长官。蒋光头要把冯玉祥放在身边,放在一他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对这个南辕北辙的决定,不但南京军政人员大感意外,连冯玉祥自己也大为惊讶。
8月9日,京沪线上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治中将军,首先来电恭贺冯老将军出任第战区司令长官,并欢迎他早日莅位指挥。冯玉祥当即复电,除表示钦佩张之GM功业及学识外,并发出
“此后共在一区,抗敌救国,互相策勉,尤愿一致在大元帅领导之下,牺牲小我,而谋民族复兴”等豪迈之语。
冯老将军多年来痛心国难,忧愤日深,决心不惜为国牺牲,写下遗嘱七条,留给家中。
“八·一三”淞沪战起,冯于8月15日由京率部分人员进驻无锡。未几,据报白沟堡方面日舰及商轮百余艘企图登陆,仍欲演“一·二八”的故伎。冯立即通知各警戒区域有关部队,令其注意防范。又闻日军在淞沪地区向我军猛烈进攻,冯极愤慨,决定亲往视察,鼓励部队挫败日军嚣张气焰。
车近市郊,上海方面抗击日寇的隆隆炮声已震动大地,清晰可闻。一向爱舞文弄诗的老将军一时豪兴大发,兴奋地对左右人员大声道:“我等多年为抗日工作奔走,今日始听到我民族的怒吼声,痛快!何等的痛快!”
众人情绪无不为之感染。
一路上,冯玉祥一行人数次遭敌机攻击。一所茅屋内,日军炸弹震得屋顶直往下落土,众人都为冯玉祥担心。谁知老将军却神态自若地安慰左右道:“当战事初起,我即抱定牺牲决心。
现虽处危险环境,但心情反觉舒畅。万一有何不测,我当高呼华夏民族万岁的口号。虽以身殉国,也当留这壮丽的口号为我民族祈求解放的最后呼声。不怕,不怕。”敌机在周围投弹十余枚而去。冯玉祥便率部于硝烟弥漫中冒险前进。
行不多远,敌机又至,冯与左右至一瓜田里暂避。日军飞机飞得极低,机上的人和枪都清晰可辨,盘旋了几分钟后逸去,冯等始乘车前进。
没多久,冯玉祥的长官部一行人便远远地望见了上海前线指挥官张治中、张发奎、杨虎等人,一班人马在一个小村里召开了会议。
身为新长官,冯玉祥热情地对前线战将表示了问候:“诸君为国拼命,至堪嘉尚。我故亲冒到前方来看看诸位,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张治中素仰冯老将军抗日英名,开口道:“副委员长公忠为国,我们素所钦佩,决竭诚听副委员长指挥。”
张发奎将军嘘寒几句后,便在图上将部署情形报告冯玉祥,并说虹口汇山码头之敌大举反攻,我警察总队不支,第87师正增援中。
冯玉祥当即决定将戴民权一师归张发奎指挥,钱塘河以北地区归张负责,以南地区归刘建绪负责。
冯玉祥抵达嘉兴视察,在双桥车站再会张发奎。张发奎将军就入沪数日所见,向冯玉祥提出两点建议:一是前方指挥不统一,恐误大事深为忧虑;二是所部缺乏炮兵,如敌登陆,非至近距离则无法射击。说到前方的指挥问题,冯老将军颇具同感,好在现在他以战区司令长官的身份替部属说话、谋求解决,自然便利了许多。
当下,冯玉祥一口答应张一定与蒋光头商量,分别予以调整和补充。
冯玉祥说到做到,日后,他替部属一一解决了这些问题。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当时,许多深谙国民D军中之道的人都知道,淞沪前线多为ZY军、两广军,冯玉祥乃西北军老人,指挥调度的日子不会好过。
统率沪宁杭战事的国民ZF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进驻无锡。对于这位北方的抗日名将和自己的上司,张治中钦佩冯玉祥的爱国抱负。得知冯将军从北方到江南赴任,他立即致电祝贺,张治中欢迎他早日履任。
对于爱国将军冯玉祥来说,此番上任,他也有难言的忧虑。统率的部队中,他只有王修身和冯兴贤这两个师熟悉,只有这两个师是他西北军的旧部,其余几十个师与他都没有历史上的关系,在各人头上一方天的年代掌握不是自己的部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不管怎样,重任在身的冯玉祥,立即到前线视察战事。听到震动大地的隆隆炮声,已经55岁的冯将军顿时意气奋发,他对身边的参谋人员道:“我多年来为抗日工作奔走,今日听到了民族的怒吼声,我何等的痛快!”
正在这时,敌机低飞而来,冯玉祥将军只在树下躲避了一下。等敌机飞走,他又乘车前进。行走不远,又有两架敌机跟踪而来,在头上盘旋不走。左右人员立即和冯玉祥一起进入路旁的小屋隐蔽,十多颗炸弹在房前屋后爆炸。
8月15日到苏州。第二天,他去城外视察张治中的司令部。张治中不在,参谋长道:“张司令上前线去了,前线战事十分激烈。”
冯玉祥在院子里外看了看,道:“你们这个司令部应当挪一挪,以免被炸。”
冯玉祥带着随从向上海前进。汽车刚刚开出三华里,头上乌鸦般的日军飞机由东向西飞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后,浓烟烈火冲天烧。8架日机狂轰滥炸,把张治中的司令部全毁了。
冒着硝烟,汽车继续前进,日军紧追不放。将军和他的随从只好疏散到瓜田里躲避,一架敌机低空飞行,连驾驶员和飞机上的机枪都看得非常清楚了,可敌机没有扫射轰炸,盘旋了几圈就飞走了。
车行不远,张治中和守卫浦东的第8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还有淞沪警备司令杨虎在途中迎接。他们在南翔附近的一个小村里亲切叙谈。
对于冯玉祥来说,到南翔视察战事既是公务和礼节,也是他多年来力主抗战的一种感情满足,他很振奋。
返程的路上,6架敌机一直跟着他的小车盘旋轰炸。冯玉祥不顾一切,命令司机冒着枪弹驱车前进。“敌机如果投弹,自难幸免,我当高呼华夏民.国万岁,虽以身殉,我留这壮丽的口号,作为我民族祈求解放的最后呼声。”冯将军对他的随从说。
冒着战火硝烟,冯玉祥在战场上奔走。17日晚上从嘉兴回到无锡锦园,只见附近弹坑累累,小桥炸断,水面上漂浮着几百条死鱼。一问,才知当天下午4架敌机来这里狂轰滥炸!
国民ZF的德国.军事顾问富肯豪森来到淞沪前线视察,他对冯玉祥道:“你这样亲上前线,未免太危险了。”
“前线是危险,我却觉得快乐。”冯玉祥笑笑说。
蒋光头称冯玉祥为“大哥”,他得知冯将军亲临火线,便打电话要冯玉祥注意保重,他还道:“前方的将领都太年轻,勇敢有余,经验不足,望大哥多多指教,不要客气。”
“我见到的就说,决不客气,请您放心!”
忠诚和宽厚的冯玉祥为战争的胜利*心,前线的官兵吃不上饭,他提议做大饼,送和吃都方便。对日军的坦克,他提出用四条办法对付:炮打其侧面;用麻袋包地雷,等坦克过来时炸它;将长短不一的铁轨埋在路上,使坦克不易通行,而可颠覆;用松香等易燃品投掷坦克,放火燃烧。他对部队道:“为了防敌人的坦克,战壕要4丈宽,丈深,前后设假阵地,0里筑一道。”
德国顾问富肯豪森认为这些办法太土,他主张要现代化的:“只有现代化才能与日本较量!”
冯玉祥苦笑了一下:“华夏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工业赶不上日本,因此战术也不同于日本。喜峰口一仗,9军的大刀也很奏效!”
对在前线所见到的和想到的情况,他不断向蒋光头呈报:“高射兵器不足”,“增加数线工事”,“多设医院,准备干粮”,“兵贵精,尤贵多”,“实有速增重兵之必要”。蒋光头复电冯玉祥:“尊见极是,特复。”
冯玉祥深感痛心的是,前方军事太混乱了,许多部队增援上来,便不知到哪里受命。昆山车站上停着三列兵车,敌机飞来,一阵轰炸,官兵死伤累累。嘴唇上留一抹一字胡的张发奎两手一摊对冯玉祥道:“归我指挥的部队,多数都不认识,熟悉的只有一个排。前头的一个炮连不知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您下令调的?”
“不知道。”冯玉祥颇为惊讶。
查来查去,才知道是大元帅蒋光头越过战区和各级直辖长官,把一个炮兵连调走了。
冯玉祥连连摇头,这又一次勾起了他心头的隐痛。面对着他的参谋随从,他坦荡地道:“只要能抗日,军队不一定要我指挥。只要能救国,不必自己处很高地位。这里的军队,我都不太熟,如处处听我指挥,必然会败了大事。”
他对张治中和张发奎道:“你们有什么意见和困难,我可以想办法。我有什么意见随时说给你们听,我们的目的是怎样战胜敌人,怎样使国家转危为安,怎样使民众出诸水火,至于斤斤唯名义权位计者,应以为耻!”
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所有的人。一颗爱国之心,表达了他的赤诚。
大本营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对冯玉祥有自己的看法,也许是桂系对北方将领有一种本能的隔阂。就在冯玉祥到张治中的苏州司令部视察时,白崇禧奉蒋光头的命令,坐着吉普车从南京到上海前线慰问官兵,第一站要到的当然是第三战区司令部,蒋光头特地要白崇禧转达他对冯玉祥将军的问候。
可是冯玉祥不在,白崇禧只见到了副司令长官顾祝同。
过了几天,白崇禧再去苏州拜会冯玉祥,冯玉祥仍然不在。他问顾祝同:“委员长要我前来慰劳他,并听取他的意见,何故两次不见?”顾祝同沉默了一会儿,似有难言之意。
但他还是实话实说了:“冯长官怕敌机空袭,白天一般不在战区长官部,住在宜兴的张公洞里,夜间偶然到战区长官部来,私章交给我了,公事全由我处理。”
“走!”白崇禧手一挥,汽车向宜兴飞驶。
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张公洞。一阵寒暄后,白崇禧转达了委座的慰问之意,冯玉祥没有任何表示。
张公洞在宜兴西南40多里的禹峰山,石洞可容数千人,因唐代张果老在此隐居,所以名张公洞。
这次见面使白崇禧加深了一种印象:冯玉祥是否因指挥不灵而不去战区?回南京后他把这一感觉告诉了参谋总长何应钦,何应钦向蒋光头建议:调冯玉祥去山东、河北的第六战区。
蒋光头采纳了这个意见。(未完待续)